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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倒是说说看啊!”玄非瞟着她。
明微与他推心置腹:“其实,你早有怀疑了吧?”
玄非收起挑衅的神情,平静地“嗯”了声。
“上次明宵过来抢命师令符,我已知你和宁兄关系匪浅。你曾经说过,自己是命师,可命师一脉向来单传,宁兄才刚刚得回命师令符,你这个命师从何而来?”
有些事,不过心照不宣,不说出口而已。
“如果我说,我从几十年后而来呢?”明微笑着问出这句话。
玄非的眉毛挑了起来,又很快落下,点了点头:“果然如此。所以我们刚刚见面,你对我充满敌意,又十分肯定,几位皇子一个都不能担起江山。因为你已经看到结果了?”
明微笑着点头。
玄非的才智,她丝毫不疑。种种线索,早已落在他的眼中。他不说,只是基于信任,愿意给她时间。
——说来好笑。她回来之初,可没想到,自己会和这个祸乱朝纲的妖道,成为彼此信任的存在。
“那个秘技,我们解了吧?”明微道。
“算了吧。”玄非却拒绝,“你说的有道理,它的存在,能让我们多一个求助渠道。比如那次我被明宵偷袭,还有上次你让人劫去南楚。”
就因为他感觉到,明微应该被带去了南边,杨殊才丝毫不疑,追了过去。
明微失笑:“你这是心中坦荡,所以不怕我窥见?”
玄非正色道:“也是给自己上一道枷锁。这世间诱惑太多,我又是那样的身世,谁知道会不会受不住?”
“国师大人大彻大悟了啊!”明微笑着端起茶水,“来,干一杯。”
“……”
明微不介意他的无视,自顾自饮了口茶,就当干过了。
“所以,我真的曾经成为祸国殃民的存在?”玄非耿耿于怀。
明微点点头:“你知道唐劭吧?”
“知道,唐二公子,我云游的时候曾经和他见过一面。”
明微笑着问他:“那你想象得到,他会成为一个奸佞权臣吗?”
玄非迟疑了一下,说:“我听说了南楚来的消息,他这半年所做之事,与我所认识的唐劭,完全是两个人。”
“哦?国师大人与他相识,是什么情形?”
玄非想起旧事。
他在南楚一个小镇遇到唐劭的。
小镇丢了不少年轻女子,大姑娘小媳妇,出了门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循着蛛丝马迹追索,碰到了唐劭。
双方起初以为对方是凶手,打了一架,却是不打不相识,一起追去匪寨,解决了这桩悬案。
玄非还记得他们曾经月下饮酒,互相倾诉。
到现在,玄非还留有深刻的印象,不能想象,那样一个豪爽而充满侠气的唐二公子,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听闻的样子。
“一个人是好是坏,很难一时断定。”明微说,“就像我不能想象,国师大人会在我所知的历史里,成为妖道一样。明明我离开时,唐劭与星宫势不两立,可看这情报,他们分明已经搅和到了一起。”
玄非默然。别说明微想象不到,他自己也是。
可仔细想想,当时明宵那些话,确实打动了他,胸口颇有愤懑之意。如果他真的跟从了明宵,谁知道后面会经历什么呢?
报仇心切的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很难用客观的眼光去看待一些事。
“等下,你还没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几十年后来的,所以你跟宁兄的关系是……”玄非试探着问,“师徒?”
他又很快自己否定了:“不对,你对宁兄虽然恭敬,却少了一分亲近,看起来并不熟悉。那么,是祖孙?”
看到明微挑了下眉,玄非露出一丝笑意:“看来猜对了。既然如此,我与宁兄同辈相交,你应该唤我什么?”
“……”
玄非难得把她堵得哑口无言,不禁笑了起来。
明微临走前交代:“星宫表面看起来有四大星官,但背后恐怕另有主谋。现下白虎没有出现,青龙又是个靶子,等于他们明面上的势力,现下全在南楚。我们最好借着这次机会,把背后的人逼出来,一劳永逸。”
“行吧。”玄非说,“我去跟圣上请示,如果同意就去,不同意你就自己折腾吧。”
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握紧的手掌却泄露了兴奋的心情。
明微暗笑,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向他施礼:“拜托了。”
第二日,玄非进宫一说,皇帝沉吟半晌,问他:“国师为何有这个想法?听说昨日明七小姐去寻你了?”
玄非坦然道:“回圣上,明七小姐精通命理,贫道便请她也测了一卦,做个验证。故此,贫道想了一晚,还是决定来请示您。”
“哦?她测出的卦象有异?”
“倒没有。贫道只是觉得,安王殿下的安危关乎国运,那么要更加重视。”
皇帝点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行,你跟着去吧。”
“谢圣上。”
玄非退走,钟岳从隔间出来:“陛下。”
皇帝问他:“钟先生,朕真的能撑下去吗?”
钟岳平静地回道:“您现在的身体,只要不出意外,草民可以保证,最少还有一年的时间。”
“好,”皇帝松了口气,“一年,够了……”
第724章 无多
杨殊这次回京,只在牢里打了个转,又被踢出去了。
他甚至没时间去见一见贵妃,从牢里出来,便马不停蹄准备出征。
就连去谢恩的时候,皇帝也只叫万大宝传他一句话,让他好好将功折罪。
杨殊还能说什么,这是连给他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幸好贵妃那边,主动召见了明微。
“娘娘。”明微上了玲玎阁的观景台,向她施礼。
裴贵妃扶她起来,关切地问:“听说你被劫去南楚,颇吃了一番苦头,现下可好了?”
明微答道:“不要紧了,谢娘娘关心。”
裴贵妃轻轻点头,指了指小桌,示意她坐下。
“无事就好。瞧你瘦的,奔波了大半年,好不容易回家,本该叫你好好歇着,养一养身体。”
明微笑道:“我奔波惯了,娘娘不要忧心。”
她接过宫人手上的茶壶,轻声道:“我来吧。”
宫人施礼退下,两人默不作声地饮茶。
过了会儿,明微问:“娘娘,他是不是隔绝您的消息?”
听她这么问,裴贵妃便知现在可以说真心话了,回道:“阿衍下狱的事,还是刘公公与我透露的。这么多天,宫里竟无一人敢提。”
明微点点头:“那他这一年来,对娘娘您如何?”
裴贵妃怔了一会儿,回道:“好的时候,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转过头,却又格外冷酷。譬如这事,若是以前,他绝对不会这么做,我早晚会知道,到时候他如何解释?”
明微若有所思:“看来真是时日无多了。娘娘您不离不弃,理智的时候,他心里是感动的。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快不行了,他就控制不住脾气。”
“确实如此,陛下这半年,脾气阴晴不定。”裴贵妃平静说道,“而且,自从钟神医来京,他就不再让我知道他的病情,似乎心中有了提防。”
“不见得是提防,也许只是天性。”
“你说的有理。”裴贵妃颇有几分怅然,“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装得太久了,连自己也骗了。”
“他要装一辈子也好。”明微扯了扯嘴角,“也算得一代仁君。”
所谓论迹不论心,便是皇帝心里装着再多的恶念,只要不实施出来,那他就是仁君。可现在,明微觉得这事有待细究。当初思怀太子的惨案,他真的没插手吗?
若真是如此,明成长公主又是因何而死?
“娘娘,殿下那边,您放心交给我。他去哪里,我都跟去,一定叫他平平安安回来。”
“我自是信你,你自己也要小心。”裴贵妃带着歉意,“这次回来,本该给你们成婚的,不想又出了这样的事,叫你跟着奔波。”
明微笑道:“这样挺好的。咱们一口气把这些隐患都解决了,待殿下凯旋而归,就是您脱离苦海的时候了。”
这话说得裴贵妃期待起来。
“所以,娘娘您一定要保重自己。旁的事都不用管,只有活着,才能笑到最后。”
裴贵妃笑着点头,眼里有期待:“我相信你们。”
……
屋里,童嬷嬷一边指挥丫鬟收拾行装,一边唠唠叨叨。
“小姐你这才回来几日,怎么又要走?瞧你,还说好好补补,家里的饭都没吃几顿。多福,你把那些药材都带上,每天都给小姐炖汤。”
“知道了。”多福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