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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朗哥儿问,谷雨又道:“老爷夫人回来也歇了,这会儿还没起……几位小爷和姑娘们刚刚倒是醒得早,刚刚大姑娘已经打发人来问过一回了。”
朗哥儿听了,就点头道:“那就去看看几个小的,再打发个人,把长安也叫起来,大家一起吃点儿东西,若不然,空着肚子睡觉,半夜里该难受了!”
谷雨连声答应着,动作麻利地替朗哥儿梳了髻,又给朗哥儿取了夹袄来穿了,套了一件堤细棉布的湖蓝色直身长袍,这才转头走到门口吩咐人去唤长安小爷,一边跟着朗哥儿往几个弟弟妹妹住的西厢里去了。
几个小的凑做一堆,聊的热闹的话题,自然是品新酒时的种种见闻,当然也会装模作样地讨论讨论各家新酒的味道、优劣,一个个头头是道、振振有词,颇有些品酒大家的风范。
朗哥儿一脚踏进来,弟弟妹妹们纷纷跳起来招呼,朗哥儿则一一询问,见弟弟妹妹们精神都好,也没有喝了酒后的不适,这才放了心。
正说着话,长安也收拾了一番过来。
因着他和朗哥儿分神照应弟弟妹妹,喝的有点儿多,却并未大醉,加上年纪轻,睡一觉起来,也就没什么不适了。
大小孩子们聚在一处,问一句大人,听说是睡下了,没起,也没人去打扰,朗哥儿自吩咐了小厮去厨房要了饭菜,带着弟弟妹妹们用饭。
孩子们吃上饭,徐襄才起身。回头看妻子脸颊染着两团嫣红,睡得仍酣,也不叫她,只自己收拾一番,走出去看孩子们。
曦儿第一个看见父亲进来,立刻跳起来,甜甜地叫:“爹爹!”
徐襄迎上去抱住心肝宝贝女儿,关切地询问一番,又对起身见礼的小子们摆摆手,问道:“你们没什么不适吧?”
朗哥儿和长安齐声应着:“父亲(伯父)放心!”
徐襄摆摆手,招呼小子们落座,他自己就捱着女儿一起坐了,小厮们早早送上来一套碗筷,曦儿立刻接过碗来,替徐襄盛了一碗素粥,轻声笑道:“爹爹,您先喝一碗粥……喝了酒,喝完粥暖胃!”
朗哥儿迅哥儿两兄弟对医术并不上心,曦儿却自小安静,因着她耳朵的小毛病,江夏带着她的时间比其他孩子多一些,有时候配药、炮药,也会将曦儿带在身边,她自己也喜欢上心,不知不觉的,就学会了许多医理药理。
女儿就是贴心!
徐襄心里温暖熨帖,自然顺着女儿的建议先喝了一碗粥,又简单吃了些糕饼饭菜,也就撂了碗筷。
他原本是体弱饭量浅,后来虽说在江夏调养下身体强健得多了,吃饭饮食上也渐渐少了些忌讳,但他从来自制惯了,每餐都是八分饱,并不贪口腹之欲。在这一点上,江夏却是随意的多,爱琢磨吃食,他却也乐见其成。
小厮们收拾了残羹剩饭下去,捧了茶上来漱了口,徐襄接了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开口询问孩子们,就今日所见的品酒会谈一谈自己的体会。
刚刚孩子们讨论的异常热闹,这会儿徐襄正经八百地问起来,却一个两个的都沉默起来。
倒是曦儿被爹娘宠着惯了,说话没那么多考量,笑嘻嘻地看着爹爹道:“爹爹,女儿先来说?”
徐襄微笑点头:“说来听听!”
曦儿往徐襄跟前靠了靠,伸手拉着爹爹的衣袖,笑着道:“女儿就是觉得,那么些人都出来围观,又都抢着饮酒,一个个喜笑颜开的,都一派欢喜无限的样子,那么,他们的日子指定也是平安喜乐的。又想起一路上爹娘说的丰年,女儿就想,这应该就是丰年气象好,国泰民安!”
徐襄满意地点点头,摸摸女儿的小髽髻,笑着道:“曦儿能想到民生安乐,年丰国富,很不错了!”
见曦儿得了赞扬,坐在旁边的启娘略一犹豫,也开口道:“姑父,启娘倒是觉得,这是此地物阜民丰,咱们沿途所见,苏皖多地村落却多贫寒……嗯,开新酒时,启娘听旁边的人说话,他们家大都有人在镇子上、县里做工,甚至有人往明州码头上做工的,多能挣一些银钱贴补家用,大都不是仅仅指着田地出产的。”
徐襄看着启娘的眼神很是和蔼,笑着鼓励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苏皖两地的百姓没去做工呢?”
启娘眨眨眼,答不上来。
迅哥儿在旁边抢着道:“爹爹,儿子知道。”
看到徐襄点头应允了,迅哥儿才继续道:“咱们一路南下,运河上奉码头都有许多做工之人,或在铺子、作坊里,或在码头上搬运装卸,做小买卖的也多。但离了运河的村镇,却鲜有用工之处,那些人怕是想做工也无处可去。”
徐襄又点头赞许:“嗯,迅儿说得不错,平常县镇铺子也有数,用工是不多。”
听着几个小的各抒起见了一番,朗哥儿和长安也渐渐打好了腹稿,也相继开口,陈述自己的见解。
这两个毕竟大些了,读书也有六七年,经历的见识的不是几个小的能比的,想得自然就深远去许多。徐襄听着满心欣慰,面上却并不流露太多,反而不像对小的们那般宽容和蔼,神色肃穆了许多,说的也多是两个孩子所思所想的不足、失误,评点一番后,吩咐两个人写两篇文章来。
☆、1163。第1163章 品酒会的后遗症
平日里,徐襄每日早起上朝,晚上也时常有事延误、应酬,回家较晚,与孩子们共处交流的时间就不多。但只要他在家,就会尽量拿出时间来检查长子次子的课业,要求不可谓不严苛,但凡儿子有不足之处,都会严厉批评,甚至重罚。
对于女儿,徐襄却是相对温和宽容的,每每回头看见女儿都会放柔了脸色,甚至带上点儿笑意……这般宠女儿,两个儿子看着偶尔叹息,却并不攀比,因为大家都是这样,女孩儿在家时光有限,最多十八九岁就要嫁人去婆家,故而父母都是娇养的。兄弟们略懂事些,也会关照爱护姊妹们。
徐襄布置下作业来,朗哥儿和长安恭敬听着,垂手应了。
徐襄这放柔了神色,回头看看曦儿、启娘和长生连生几个小的,关切地问了几句,就道:“下午睡了,也别睡太晚,明儿一早就要启程离开了。”
几个小的连连应着,曦儿笑嘻嘻把着父亲的手道:“爹爹放心吧,我和启娘会看着他们安置了再去睡。娘不碍事吧?女儿能不能去看看?”
女儿一句话,让徐襄想起妻子的娇媚醉态,禁不住心底一荡,却终究不动声色惯了,脸上没显出一丝儿来,只含笑摸摸女儿的头顶,道:“你娘亲就是喝得多了点儿,睡一觉就好了,你不必担心,也不用去看了,免得惊扰了你娘休息。”
曦儿乖乖点头应着,依着爹爹,将徐襄送出门,看着徐襄回了正房,这才转身回来,督促着长生连生去洗漱安置。
长生还罢了,连生是个调皮的,这会儿没有睡意,自然不乐意去睡,低声嘀咕着:“小丫头片子,充什么大人啊……”
曦儿离得远一些没听见,站在长生连生身后的长安却把小弟的嘀咕听得清楚,立刻抬手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笑斥道:“嘀咕什么呢?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有什么事不能大声说出来,偏要嘀嘀咕咕做出这种样子来?”
长生作为连生的同胞兄弟,自然心意相通些,见连生被兄长训得红了脸,一脸尴尬,连忙道:“大哥,我们刚刚睡醒没多会儿,还不困呢。”
连生见哥哥替自己出头,也连忙点头附和:“刚刚吃完饭,这会儿就去躺下,也睡不着,不是找罪受吗?”
长安自己下午也睡过,这会儿也不困,正想着与朗哥儿一道去琢磨着写文章呢,听得弟弟这么说,也了解他们的心情,于是瞪了连生一眼,却回头对曦儿道:“曦儿妹妹,今儿玩了半天,两位妹妹也累了,就不必理会这两个小子了,我亲自带着他们,待会儿在看着他们洗漱睡觉,不会让他们胡闹。你们放心去吧!”
曦儿和启娘见他这般说,这才放过了长生连生,自己笑嘻嘻说着话回房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还不到五更,江夏就醒了。她是被饿醒的。
前一天中午就喝了些酒,并没怎么吃饭,晚饭也被一觉睡过去了,到这会儿,早饿的胃都疼了。
听她起身,徐襄也睁开了眼,看见妻子正想从他身上翻过去,乍然对上他的目光,吓了一个趔趄,差点儿栽到床下去。徐襄伸手扶了妻子一把,嘴角噙着一丝笑谑道:“夫人这么一早就又想为夫了么?”
江夏刚刚稳住身子,被他一句话打趣的心里一抽抽,差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