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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与刘氏一起起身,迎着徐襄进门,徐襄拱手给刘氏施礼:“有劳大舅母了!”
刘氏瞪他一眼,嗔怪道:“你还真是与你媳妇一样的,都这么外道!”
徐襄看向刘氏身后的江夏,目光温柔如水,充满着关切和欣慰。
刘氏拉着徐襄的手往里走,一边低声道:“你母亲病的糊涂了,晌午醒来时竟然恼起夏娘来……唉,若不是夏娘尽心竭力地救治,她哪里能回回有惊无险地闯过来?她只当自己运气好,身子骨强了,却不知道,就连上一次犯病,也是夏娘将方子送给赵一鸣,才救了她的命呢!”
这事儿徐襄自然是知道的,刘氏知道也不意外,毕竟济生堂背后依靠的就是郑氏的医药渠道,虽然属于郑氏的嫁妆,却一直有郑家替她打理着。
徐襄再次看向江夏,却见她只是淡淡的笑着,半点儿也不居功。
徐襄回来,刘氏说了一会儿话,就辞了去。
只剩下江夏徐襄两个人,徐襄伸手将她拥进怀里。
“让你受委屈了!”
江夏放松自己,依靠在徐襄的怀抱中,鼻端是她喜欢的淡淡清香。药味儿已经很淡,更多的是墨香和书香,令人愉悦,也令人放松和安静。
她伸手环上他的腰,把脸颊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又蹭了蹭……徐襄大概为了方便,回家前换了常服,这会儿身上就穿着一件靛青茧绸竹叶提花的丝绵袍子。柔软的茧绸,没有刺绣,软软的,有点儿滑,皮肤贴着特别舒服。
徐襄道了委屈,只感受到妻子小猫儿般已在自己怀里,抱抱加蹭蹭,他就放下心来,嘴角也溢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母亲再醒来,我给她说一说……就像大舅妈说的,母亲病着,你多担待着……”徐襄低声说了半天,却没有在得到妻子的回应。不但没有声音,连抱抱蹭蹭的小动作都没有了。他微微诧异着,低头去看,却见江夏依赖地靠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微微抿着嘴角,呼吸绵长匀细……竟就这么着,睡着了!
江夏皮肤本来就白皙如瓷,疲累之后,脸色愈发苍白了,眼底的那一弯半月形的青痕就格外地明显,徐襄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只觉得刺得他的眼睛有些微微的疼。心底也微微地刺疼着。
好一会儿,他才吐出一口气来,抱着妻子往上坐了坐,靠在墙角的一只大迎枕上,并扯了一条薄被来给妻子盖上。
就让她睡一会儿吧,却不敢让她睡得多了。这会儿睡太多,晚上就怕走了困……今晚,他来值夜,再不能让妻子受累了!
郑氏指控的当晚,江夏在徐襄的坚持下,与他一起留在了西屋里安置。东屋里留了田氏和石榴值夜,万一郑氏醒了,去西屋叫一声,徐襄和江夏就能过来。
结果,郑氏竟是一夜未醒。
徐襄第二日一早起床,看了郑氏一眼,就去上朝了。
江夏紧跟着起身,收拾利落了过来查看,也是巧了,江夏刚刚替她诊过脉,转身离了床前,郑氏就悠悠地醒了。
田氏听到动静赶过去查看,一看是郑氏醒了,连忙道:“太太,您醒了?”紧接着伺候她方便、擦手擦脸,又帮她把头发理了理。
江夏就站在床头一侧,郑氏看不见的地方。见郑氏情绪稳定,江夏这才示意田氏询问:“太太,您觉得怎样,厨下一直给您备着燕窝和粟米粥,您要不要吃一点?”
“哼,让我吃了东西,好再给我吃药么?”郑氏突然道,声音冷厉、愤恨。
田氏惊讶着,福了福身道:“太太这话从何说起?”
郑氏却紧闭了唇,不再回应。
田氏又道:“太太想来是误会了。之前二奶奶嘱咐了,说是太太这睡了两天,也算是静养了两天,病情应该也能稳定许多,自然就不会睡那么多了。而且,二奶奶也说了,今儿太太醒了,吃了东西,若是觉得身子撑得住,也能下地活动活动……若是太长时间不动,血脉不通,容易形成血瘀!”
☆、858。第858章 耽误了
郑氏滞了一滞。抿着嘴角盯了田氏一眼,盯的田氏讪讪地退了一步,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太太,可是奴婢脸上有什么?”
郑氏却转了头,不再理会她,也不再出声。
田氏瞥了江夏一眼,回头吩咐丫头去端燕窝和粟米粥过来,伺候郑氏用饭。
郑氏竟然吃得很……认真。嗯,就是认真,而不是香甜,仿佛吃饭只是她必须完成的事情,所以她即便没有胃口,也在努力吃。一大口一大口的,送进嘴中勉强往下咽的样子,实在让人看着难过。但鉴于她的情绪不对,也没人敢劝的。就那么看着郑氏吃掉了那盏燕窝,又吃了一碗粟米粥。然后看着田氏,似乎还有些不满意。
田氏端着水让她漱口,一边小心地给她解释:“太太刚刚睡醒了,不能多吃。等过一会儿,脾胃缓一缓,太太也就该吃早餐了。”
郑氏却没吃药,只下床在屋子里走动着,好像急于让身体好起来一样。等她走了十多圈累了,上了床,田氏再给她把药端过来,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郑氏这一觉睡到下半晌,醒过来后,脸色好看了许多,不再胡言乱语,也不再闹腾了,只似乎总是低着头想心事。
醒来不久,郑氏就要了饭。这一次不仅吃了两碗粟米粥,还吃了两个奶饽饽,外加两碟小菜。
这一回她没有再接着睡,二是在吃饱之后就下床走动,累了也不上床,只在椅子上坐着歇息。就这样,一直坚持到徐襄回来。
看见母亲的病大有起色,徐襄喜形于色,走上来请安的步子都轻快起来。
郑氏似乎也恢复了正常,关切地对着徐襄嘘寒问暖,之后,母子俩又一起用了饭,郑氏仍旧吃的不少,胃口明显不错,这让徐襄又觉得轻松了不少。
只是,等到药端上来,郑氏却变了脸,冷冷地把药碗推开:“我不喝这个,拿走!”
徐襄脸上的笑没了,诧异地看着郑氏,又回头看看当值的胡氏,看到胡氏一脸为难地摇摇头,徐襄的脸色也肃穆郑重起来。
他斟酌了一下,走到郑氏身边,放柔了声音,低声劝慰道:“娘,您这不是病了么?不吃药,病怎么能好了?”
郑氏只扭着头不说话。
徐襄无法,寻思着又与郑氏商议:“娘,既然你信不过这药,那孩儿打发人去把赵郎中接进京来可好?”
郑氏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要去你姐姐家住几日。”
徐襄瞬间红了眼,看着郑氏片刻,见她表情坚定,毫无转圜的余地,徐襄张了张嘴,劝慰挽留的话也没能说出来,到底是点头应承了。
隔天,徐襄特特地请了半天假,亲自将郑氏送去景家。
徐慧娘那边也得了信,早早地收拾了一个院子出来,把郑氏安置进去。
郑氏不待见江夏,江夏上不了她眼前去,就亲自看着收拾了两车东西,让徐襄一路带到景家去。这两车东西,有郑氏进京后,针线上赶着做出来的衣裳、鞋帽等等诸般,从里边的亵衣、袜子、帕子,到外头的大衣裳、大毛儿斗篷,一应俱全的足足八套。也有江夏备办下的香膏香胰子等日常用品,一应诸般,无不详细备至。只除了吃食和药物两样,江夏半点儿也没准备。
刘氏作为大舅太太也跟着去了一趟景家,亲眼看着郑氏安置妥当了,就随即转回徐家来。只留了郑氏一个人住在景家。
郑氏到达不久,太医院最擅中风的谭南溪就被请进了景家,给郑氏请脉看病,开了方子。
当着郑氏,谭南溪没说什么,只随着景谅、徐襄转出来,才感叹着拱手道:“老夫人这病……之前大概是用了极好的药物,药力撑着,让她这会儿看着还不错,但却因为中间药力中断,反而增大了内伤之势,这就像两方战力均衡,我方还战力稍强,局势自然是向好。但我军后继中断,突然撤退,就有可能造成敌方汹汹之势,局势急转直下……实在惭愧,我的医术不精,开的这方子也无法扭转已成定局的局面,只能尽力维持。至于,能维持三五天,还是半个月,我也不敢断言,只希望景大人和徐大人心里有数。”
徐襄、景谅心中震惊,却也无奈。
郑氏自己执拗至此,他们不论是儿子还是女婿,都已经尽力了。
送走了谭南溪,两个人无言对视,徐襄抿抿嘴,还是对景谅拱手道:“姐夫,劳烦你了。小弟这就回去,问问夏娘可有挽回之法,借着谭太医之机,或许能让母亲用药……”
景谅想提醒他,刚刚谭太医说过了,因为耽误了病机,郑氏的病情无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