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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徐慧娘露出一脸满意的表情,江夏起身告辞:“也陪着大姑奶奶说了会子话了,我就不多搅扰了,告辞!”
果然,那徐慧娘不再多留她,只挥手招呼丫头道:“将那榧子、松子都拿上一些,给夏姑娘带回去慢慢吃去。”
江夏也不推却,大大方方接了丫头子送上来的一个攒盒,向徐慧娘告辞。
离开徐慧娘的院子,江夏摇摇头叹口气,想不到,她投了颗小石子,居然把许平许大管家给拉下了马,这算害人不浅不?
唉,不管咋说,那一家子怕是将她恨到骨子里去了。
回去之后,仍旧当着徐襄的面打开攒盒一看,八宝攒盒中间的格子里竟然还放这个巴掌大的小盒子,盒子里竟是两只碧水一般的玉镯子。
“怎么竟放了这个?”江夏神色愕然地举着镯子,面色不虞。
这么不声不响地放对镯子算什么?买听诊器的钱?
徐襄拿着一本书看着,听到动静随意地扫了一眼,又瞟了一眼江夏的表情,道;“怎么,不喜欢玉镯?”
江夏摇摇头道:“不是不喜欢玉镯,是觉得突兀。也没说这个……想着不会是放错了吧?”
说完,江夏关注着徐襄的脸,却见他嘴角微微一挑,摇摇头道:“不会。你既喜欢就不用多想,收着就好了。”
江夏没有立时答应,拿着镯子低着头琢磨了一回,到底抬头对徐襄道:“大姑奶奶说要回去了,还说要回去操持家务,还要办什么上巳节游园赏花,听着就很累很操心,她那身子可经不得劳累……”
徐襄将目光从书卷上转开,微微皱着眉头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会叮嘱她的,你不必担心了。”
既如此说,江夏也不再多言。该说的她说了,该做的她也尽力做了……也够了。至于徐慧娘以后怎样,真的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了。
她本来就是个心大的,这么一想,也就此撂开了手。
转天,传出了信儿,说那马婆子得了失心疯,被他家老头子许平领回去,锁在屋子里了。府中诸人也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就随即把注意力关注到郑氏身边的空出来的位置上去了。太太身边的掌事嬷嬷,可是掌管内院的实权差事,谁不想抢到自己手里。
府里婆子丫头们群情激奋着,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纷纷卯足了劲儿想着去太太身边伺候,然后就有各种各样的蹊跷事儿层出不穷。
今儿,某婆子拉稀起不来了;明儿,某媳妇子被人发现揣了府里的家什儿;后儿,又有谁和谁一言不合撕扯起来了……这个热闹劲儿,简直是比美国总统大选还有意思。
江夏就远远地看着这各式新鲜、百般热闹,喜滋滋、安稳稳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只是,这热闹没看多久,郑氏提了两个年轻媳妇子到身边伺候,众人大感意外之下,也不得已收了心,也不掐了,也不打了,各过各的日子去了。
☆、85。第85章 三月三
平顺家的姓胡,康顺家的姓田,因为年轻,只被称一声嫲嫲。原来都是郑氏的丫头,后来配了小子,在府中做管事妈妈来的,因着是伺候过的老人儿,用起来也算顺手。
又过了两日,回娘家住了没几日的徐家大姑奶奶,赶在三月三上巳节前,起程回了临清府。景家大公子景谅提前一日来接慧娘母子。
徐襄身体又好转了些,裹了披风,亲自将徐慧娘一家三口送到二门处登了车,这才转回来。
三月三,古称上巳节,相传是黄帝的寿诞日,固有‘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一说!
到了这大庆朝,已经没了那么多繁复的古礼,但春意渐浓,正是草长莺飞时节,三月三这天,百姓还是习惯呼朋唤友,扶老携幼地踏青游玩,赏一番大好春光。也正如上巳节的另一个名字‘女儿节’,这一天,也是未出阁的女子难得能够抛头露面,出游赏玩的日子。
徐府不是老的,就是小的,要么就是怀孕的、生病的,没有谁能去踏青赏春。于是,这三月三不管别人家如何,徐家人是没什么反应的,各院各房都静悄儿的,该咋过咋过。
江夏提前几日就盘算着,三月三这天,再请假出去一趟,带上越哥儿四下里玩一玩,也买一只风筝去野外放去——那一夜的梦太美,让她一直无法忘怀。
三月初二这天,好几天没做新点心的江夏,又做了两种新点心,趁着郑氏来看徐襄的时候送了上来。
她做了蒿子粑粑和青团。两种点心所用材料差不多,都是用了嫩蒿草和米粉糯米粉,只不过,蒿子粑粑是油煎,青团是蒸制而成。一个蒿草味浓郁,外酥里嫩,鲜香特异;一个口感细软、滑糯,甜而不腻,因都混着蒿草特有的香气,给人一种极新鲜的味觉体验。
不出意外地,青团和蒿子粑粑也颇受欢迎。特别是青团,很合郑氏的口味,吃了两个之后,还是平顺家的提了个醒,郑氏这才撂了手。
“原来只知道蒿子是个贱物儿,庄户人家青黄不接时也拿来充饥,平常是没人吃的。谁成想被你这么一做,竟也别有意趣!”郑氏吃的满意,一脸笑地赞叹着。
平顺家的也跟着凑趣:“也就是夏姑娘这奇巧玲珑的心思,才能想起来这么做点心,真不知道,她还能想出啥好东西来!”
江夏笑眯眯道:“还真让嫂子说着了,我还真想出了一种新物事,也是野地里的贱物儿,做出来,保管比这个好吃几倍!”
“哎哟,再好吃得到哪儿去啊?好姑娘,你快说说,要用什么,奴婢替你去挖,只厚着脸皮求姑娘做出来之后,让奴婢也跟着开开眼,尝尝鲜!”平顺家的极会凑趣儿,一句话说的郑氏和满屋里的人都笑起来。
江夏却叹口气,摇头道:“若是咱们园子里有,不用嫂子说,我也取来做了。只是,咱们园子里没有,说啥也是白搭啊!”
“此物生在何处?近山还是近水?”很少搭话的徐襄突然低声问道。
江夏微微一愣,随即眼睛一亮,无限崇拜无限期盼地看着徐襄,道:“近水。要在水泽边才能找到。”
徐襄没理会她,只对郑氏微微一笑道:“孩儿这几日身子日渐轻快,已经去园子里走动了两回,正觉得春光大好,不忍辜负。恰好又逢上巳日,古有近水祓禊之礼,沐兰汤以避讳祛邪,疾病不生矣。孩儿正好大病初愈,不若也学回古人,祓禊祛秽驱邪,从此百病不侵,就能长长久久地孝敬娘亲了。娘亲,明日陪儿子一起去祓禊,好不好?”
郑氏微微皱了皱眉头,想开口拒绝又有些不忍心,只瞥了垂手而立的江夏一眼,笑着道:“襄儿毕竟大病初愈,身子还是有些弱的,怎地能去野地里走动?”
徐襄还要说什么,江夏却开口道:“太太一片心只为二少爷,而且,二少爷的身体也确实尚有些虚弱,并不适宜去野外远足。”
郑氏神色一缓,笑着道:“就是啊,你听听,连夏娘也这么说了,你就先耐耐性子,好好把病养好了,到时候,你别说去踏个青,就是去游历天下都使得!”
徐襄瞥了江夏一眼,规规矩矩地向郑氏行礼认错。
江夏默立旁边,等着郑氏起身要走,她才陪着徐襄送出来。
徐襄在屋门口就被郑氏劝着停了,江夏却一直将郑氏送到小院门口:“太太,刚刚我不该提起乡野之事,惹得二少爷动了心思。”
郑氏看着她,叹口气道:“也不怪你。襄儿这一病就是小半年,几乎都是在床上躺着,静极思动也是有的。”
江夏一曲膝,恭送郑氏离开。再没说什么出门的事。
转回来,江夏就很不爱搭理徐襄。都怪他乱掺和,说什么自己跟着去,别说郑氏不会同意,她也不会同意啊。这病的刚刚能下床动弹了没几日,哪里敢放他去野外撒欢儿?万一受个风寒什么的来场感冒,她之前的努力岂不白费了?
感冒可是引发哮喘的最大因素!丝毫不比过敏差!
正烦恼着呢,魏嬷嬷给了江夏一个匣子,打开一看,竟是刚刚做好的两支听诊器。一支是单扩音的,另一只是两端都带着扩音小喇叭的。
江夏立刻将烦恼抛到了一旁,拿了听诊器就奔着徐襄去了。没办法,谁让她之前对徐襄的身体情况最熟悉呢!不拿他作对照,也比较不出三种听诊器的性能优劣是不是。
比较结果出来了,因许安特意将一端设计成了耳麦样式,能够把耳朵整个罩住,避免了杂乱声音的干扰,故而,扩音效果要优于另一种。
有了这东西,江夏自然要与人分享。立刻打发人去济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