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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蕊双眼放光地盯着药包,这是不是秘方啊
“别看啦; 抓蛇的人都有,没什么好稀奇的。”苏木大大方方地向周师傅伸出手,“公安看病应该有报销的,八十块钱。”
周师傅愣了一下,赶紧摸口袋掏钱。
苏木大大方方地打开油纸包着的草药“都是用老的方子,七叶一枝花、一枝黄花、排风草、盐麸根白皮、龙珠草、一点红、观音竹还有黄连。这些不值什么钱,不过我爹泡草药的酒比较贵。一瓶要一百四十块钱。”
林蕊正好奇地打量手里的行军水壶,闻声立刻双手高举水壶,恨不得将剩下的酒给供起来。
什么酒这样贵比他爸一个月的工资还高。
难怪现在的蛇肉十块钱一斤,高投入职业啊,抓蛇的一不小心连本钱都捞不回头。
苏木默默地看了林蕊一眼,语气沉重“茅台。”
林蕊咽了口唾沫,立刻噤声。
好,大佬有大佬贵的理由,奢侈品本来就不是给一般小老百姓消费的。
她试探着问苏木“非得用茅台吗”
那成本可难控制,不方便大规模投入生产。
苏木默了一瞬,高深莫测道“我爹说了,酒好泡出来的效果才好。”
当着外人的面,他没好意思讲实话。
其实当时还是他师父的何半仙得了两瓶茅台,怕自己一不小心将酒全喝了会醉死。为了防止自己酒虫上来拦不住,只得狠心用来泡蛇酒。
这样酒里头带了药味儿,他就嫌弃不会总想着。
不明就里的周师傅赶紧又从怀里掏出两张一百的钞票。
他们今天用掉的药酒可不止一瓶,没理由让孩子出工出力还倒贴钱的。这不成了趁着人家大人不在家,专门欺负孩子嚒。
苏木老实不客气地收下,拿着三棱针飞快地在警察的十指尖戳下。
等到十颗血珠子被挤出来,原本昏迷不醒的人终于发出了微弱的声音,苏醒了过来。
郑大夫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无知者无畏,两个小的满脸兴奋不晓得怕,她现在才后知后觉刚才经历的一切有多惊恐。
万一苏木采的草药不对症呢万一这人中毒已深没得救了呢银环蛇有多凶险,他们到底知不知道那是毒性最烈的蛇
把人从大医院里头往孩子家中拖,亏得老周想的起来。刚才自己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也没想到推人走。
林蕊双眼发光地盯着苏木“救活了没事了”
要不是周边有人,她得顾忌青春少女的矜持,她真想用手指头戳戳这警察的脸。
少年点点头,收拾治病的家伙什“可以了,今晚临睡前泡一回药,明天早上起床,吃过早饭、午饭、晚饭后各一次,然后就是睡觉前泡。用完三天药就行。”
再多也没了,草药放久了也会过性。他爸总共只留下这几包。
说着,少年抬起头,眼睛盯着周师傅。
快走啊,人都醒过来了,躺在他家算怎么回事,他家又不是医院。
郑大夫赶忙拦下“走什么走,现在动来动去的,万一余毒攻心怎么办先躺着观察一夜再说。”
苏木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家嬢嬢“可我得睡觉啊。明天早自习,语文老师还抽人背课文呢。”
被蛇咬了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就从未看他爸用完药后还管过人家死活。
林母摇摇头,教育孩子“做事要善始善终,你先上去。”她转头招呼周师傅,“老周,你辛苦点儿,今晚守着他看情况。”
周师傅连忙应声“应该的。”
他的确不放心就这样带着人走。万一后面不好,来不及再送过来可怎么办。
王大军很有洗心革面的意思,主动请缨留下来帮忙。他要脱胎换骨,他要师父带着他浪迹天涯。
林蕊看那警察已经能开口跟苏木道谢,赶紧拖着少年上楼去。
郑大夫脸色可不对,他们还是少在她眼皮底下晃荡了。
林蕊拖着人一口气跑上四楼,眼睛刚适应楼道里头昏暗的光线,目光就落在走廊边上的煤气灶上。
嘿动作够迅速的啊,果然装好了。
林蕊掀开煤气灶上的锅盖,顿时眼前一亮,铁锅里头的水还温着,炖着碗胡萝卜炒蛋,那漂亮的色泽在灯光下泛着温柔的油光,看着就叫人垂涎欲滴。
苏木赶紧伸手将菜碗端上桌,欢欢喜喜地开了电饭锅盖子。
嚯嬢嬢果然做了土豆鸡腿丁焖饭,里头还加了切碎的莴笋叶子,好香啊。
他舀了口放进嘴里头,味儿有点淡,刚好配胡萝卜炒蛋吃。
半大的小子,吃穷了老子。两人正是长个子的时候,看到吃的就唾液腺分泌过剩。
林蕊盛了两碗饭,递给苏木一碗,自己一边吃一边抱怨对方“你不是说那里没毒蛇吗”
银环蛇都咬人了,他居然还敢心心念念等着礼拜天再过去抓蛇。
财帛动人心,一千块钱来得太容易,他实在心痒难耐。
咳咳,断人财路如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她也没能坚持住原则,差点儿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了。
苏木摇摇头,面色凝重。昨天他的确没在草地那边闻到银环蛇的味儿。
“行了,你狗鼻子啊,还分得清蛇的种类。”林蕊夹了块鸡蛋给他,不以为然。
苏木相当不服气“那当然,蛇还看人都长一个样儿呢。你分不清你我他啊。”
“嘿”林蕊往嘴里头塞了口饭,含混不清道,“你把舌头吐出来给我看看。”
难怪三十年后没听过你这个人,说不定就不是人,而是蛇妖
苏木不带怕的“你自己认不出来就当别人也不行。”说着,他立刻吐出了舌头,“啊”
“嘴里头包的都是饭,我怎么看得出来舌头是不是尖的。”
“你俩干嘛呢”林母面沉如水地推开房门,厉声低叱。
林蕊赶紧缩回要点苏木舌头的筷子,乖巧地闷头扒饭“我们什么都没干。”
林母看她吃鸡丁饭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挺自觉,平常上学怎么没见她这样积极
虎妈冷着脸,伸手一指墙角“把搓衣板拿过来。”
苏木立马乖巧地拿来搓衣板,自己跪在中间,手上还不忘捧着饭碗,生怕有人抢似的往嘴里头扒了口饭,咬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往边上挪挪。”林母瞪了他一眼,抬手揪着还坐在饭桌边上不动如山的小女儿的耳朵,“你也给我跪下。”
林蕊嘴巴一瘪,端起碗就要哭诉委屈。
没天理了,连饭都不让人安生吃。她要是长不高个子,全是郑大夫虐待的结果。
“虐待”郑大夫冷笑,抬起手来,“我现在就要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虐待。”
苏木赶紧咽下嘴里头包着的饭,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千块钱的信封,拦住林母要抓鸡毛掸子的手“卖蛇的钱都在这儿了。”
少年眼睛亮晶晶,满脸恳切,“是我自己要抓蛇的,跟蕊蕊没关系。”
林蕊立刻点头如捣蒜,听到了没有,正主儿都说出事情的真相了。
“你现在还包庇她”林母气得肝儿颤,手指头狠狠戳了下小女儿的脑门。
相中的小女婿太向着自己女儿,当妈的人也头痛。本来就无法无天的,这下子有人护着,她还不得上天啊。
“一个都别想逃,好好给我跪着”林母愤怒,“自己给我反省,以后再敢碰蛇,打断你俩的腿。我宁可养你们一辈子都省的你俩出去闯祸。”
苏木有点儿委屈,小心翼翼“我爸”
“回头我再说你爸。”郑大夫余怒未消。
没成算的家伙,到底怎么带孩子的。
还有鑫鑫跟小卢,两个大的就是太惯着小的了。他们抓蛇这么严重的事情,两人居然在她面前瞒得滴水不漏。
“你俩给我好好反省。”郑大夫瞪眼,从自家的医药箱里头翻找出水银温度计,急着下楼去。
她前头伸手摸着警察的脑门,总觉得那孩子的体温不对劲。也不晓得夜里头情况会不会变坏。
不行,还是得把人送到医院去。这万一情况危急,老何家里头也没抢救用的东西。
房门关上了,林蕊立刻将搓衣板挪到床边上,胳膊撑在床板上继续吃夜宵。
要是她妈看到她敢拿床当饭桌,肯定要抓起鸡毛掸子满楼追打。
不过现在郑大夫不是不在嘛,她不偷懒白不偷懒。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没你这个人了。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