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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施贵妃先是暂停了落泪,可随后留在眼眶中的眼泪还是扑簌簌地又落了下来,面颊上有一丝暗淡,随后又恢复了淡淡的笑容:“嗯,你坐回圆凳上,姑姑久病,莫将病气过给了你。”
嫡孙女点了点头,然后又爬上了圆凳。
如此,施贵妃又搁着床幔对嫡孙女言道:“亦宁,姑姑无能,保护不了你。你要记得,日后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便像如今似的如此一直下去。不管你是真无知,还是假无知,都要如此下去。只有如此,你才能保命,才能苟活。”说到这里,施贵妃像是触及了什么伤心纠结之事,突然顿在了那。随后,眼泪又开始酝酿滑落,再开始一番如何都停不下来。
嫡孙女在床幔外隐隐约约地看着,也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可是看了这么一会儿,她却也大致明白这位施家嫡女为何病成了这副模样。
应是她胆小懦弱,又纠结多思。清楚关键点就是,她现在对如何人生产生了怀疑。一家获罪,嫡亲侄女小小年纪又自请获罪。她胆小懦弱,不敢如侄女一般,同时也对侄女的作法产生了怀疑。于孝道而言,似乎真该那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同时她又觉得苟且偷生也没什么不对,就如方才她自己劝自己侄女一般。难道家中惨败,所有人都要去死吗?长辈真的愿意看到后辈去死吗?如此,施家不就绝后了?诸如一类等等。
此等心思,想来她也没什么人倾述。钻进了牛角尖,又是这么个懦弱性子。时日久了,到最后肯定便是落得个如此模样。
嫡孙女想着,看着。心里头渐渐有股冲动,想说些什么。可憋了半天,终究是没说出口。
她没开口,抹泪了半天的施贵妃像是从中挣脱出来似的又凄凄惨惨地说:“亦宁,姑姑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是。”嫡孙女自是应道。
“嗯,好。那你便回去吧。”施贵妃一如既往带着哭腔的声音。
嫡孙女起身,然后又行了一礼,转身打算离开。可走了几步,嫡孙女却又顿在了那,片刻,终是扭过了身去,又走了回去。撩开床幔,一屁股坐在床榻边上,也不管她那嫡亲姑姑是怎么阻挡的,径自说道:“姑姑,你为何如此,亦宁听明白了。其实姑姑,道理很简单。便如贼寇与官家之说。贼寇为非作歹,官家最后将他正法。如果贼寇真是贼寇,那我们难道要找官家报仇吗?或是与贼寇一起死?爷爷当年到底有无叛逆之心,亦宁年幼,又在宫中,不得而知。可姑姑年长,定是明了。听闻爷爷临死之前悔恨不已,亦宁由此而断,应是确有其事的。爷爷临死之前都悔恨不已了,姑姑又何必纠结呢?更何况,姑姑已然做出选择。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便无悔无怨的继续下去。又何苦遭着骂名又故意为难自己呢?姑姑应该想着去弥补爷爷的错。姑姑应该让那些骂姑姑的人最后只剩下羡慕嫉妒恨,姑姑要活得更好。”说到这里,嫡孙女看着那施贵妃看着自己有些瞠目结舌的模样觉得应是够了。
事实是,的确够了。圆嘟嘟的小妮子能说出如此一番话?给人的感觉是,这是个人精啊。施贵妃似有不同意见,她说:“羡慕,嫉妒,恨?”
顿时,嫡孙女有点瞬间石化的感觉。不过她很快就粉碎了石化,故作可爱地说:“是啊。让她们既羡慕,又嫉妒姑姑,还有点恨。”这时,嫡孙女突然有种后悔的感觉了。她是不是不该说刚才那番话啊?会不会自露马脚啊,别是解开了她这位姑姑的心结,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好像结果是,的确不那么太应该。因为这会儿不光是施贵妃一人在听着,门外还有一人。
高大清瘦,历来淡漠的面上正微微蹙着眉,此时想道:这个施家嫡孙女好像每次总是能让人有些意外。
☆、第六章 住进承秀宫
施贵妃听了嫡孙女的解释,垂下眸子似有所思的样子,半晌,似是理解了个大概,又看向了嫡孙女,说道:“亦宁,你此番话说的极对。姑姑错了,但如今姑姑已然是这残躯已是再难痊愈了,姑姑明白你的心思和苦衷。日后,你便如你所想的这般过活下去,嗯?”
施贵妃这副凄惨惨的模样和这语气,很明显,她听是听了,却是没听进去。嫡孙女也是无奈了,该尽的心思都尽了。
突然意识到施贵妃所说的那个心思和苦衷,嫡孙女又联想到她之前的一些话,也大致明白了她什么意思。
她定然以为她是装的。想来她定然也听说她失忆了,她以为她在假装,所以才会……
想到这里,嫡孙女看着施贵妃,定定地点了点头。这个喜欢多思的自虐女人,她着实是无能为力啊!
“嗯,你且回去吧。”施贵妃有再次酝酿泪水之势。
嫡孙女看着,实是无奈,最终点了点头。可这边刚点过头,礼还未行,外头却是突然传来一声通报:“皇上驾到。”
嫡孙女一双大眼睛微惊,看向了施贵妃。
施贵妃这时倒是镇定,安慰道:“莫怕,今日你来见我,是皇上允准的。”
如此,嫡孙女才是放心。随后便是赶紧起身行礼恭迎。不得不承认,嫡孙女此时是有些紧张的。毕竟这是当朝皇上啊,而且是那个未来有可能成为她夫君的男人。
随之,门便被推开了。
可嫡孙女纵然对这位皇上有再多的好奇,此时也是不敢抬头的。于是便只是颔首看见一双极是精致的明黄|色龙靴由远至近,然后步子很稳健。
不多时,来人便是来至了床榻边上,并未有对床榻边上的肉团子有什么兴趣,直接看向了床榻。
可看向床榻,却也是连床幔都不曾被掀开。
此时,床榻上的人已是挣扎了几挣扎未果,便是隔着床幔告罪道:“皇上恕罪,臣妾病体,实在无力起身请安。”
来人开口,声音却颇显淡漠:“罢了。今日觉得可还好?”
“皇上挂心,臣妾一切都好。”施贵妃回说。
“嗯。”轻轻嗯了一声后。来人才是将是目光移到了嫡孙女的身上。淡漠的眸子静静看了半晌,才说道:“你便是施家的那位嫡孙女?”
嫡孙女赶忙言道:“是。”
来人又是半天没吭声。再次开口,说:“听闻施家那位嫡孙女十分与众不同,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他的这个与众不同到底是何意思,不好探究。结果自是不做探究,嫡孙女本就行着礼,便又垂了垂头。
见此,来人又说:“你便在此陪着你姑母吧。”说着,又看向了床幔内之人:“好生歇着。”说完,便是转身走了。
施贵妃这时本该说声恭送的,可却是什么都没说。
因为皇上那句话。你便在此陪姑母吧!
这是要让嫡孙女长住承秀宫吗?
施贵妃半天没回过神来,回过神来便是皱着眉头,一副十分纠结忧愁的模样。
而嫡孙女也是半天没回过神来。而在此回过神便是一张圆嘟嘟的笑脸了,看着施贵妃喜笑颜开地说:“姑姑,亦宁是不是不用回去了?”
对于这个看似像男主角的人,嫡孙女对他的第一印象就只是那淡漠的样子和这一句弄得她心绪十分不宁的一句话。
床幔内的人是如何的一副模样,嫡孙女看不见,却也是料到的。果不其然,随后那声极是纠结的“嗯”飘了出来。
对于这声嗯,嫡孙女不打算置若罔闻的不管。于是下一刻嫡孙女便笑眯眯地晃着圆嘟嘟的身体挪到了床榻边上,撩开了床幔,然后又非常笨拙地挂在了两边的铜钩之上。
施贵妃自然惊异于嫡孙女的这一举动。
嫡孙女挂完床幔,微微笑说:“姑姑,你未有病痛之前一定长的极美吧,亦宁想看着你。”
逗人开心,不是什么难事。嫡孙女很会把握。
施贵妃听了这话,自是喜笑颜开。虽然在那蜡黄蜡黄的脸上显得不甚绚烂。
施贵妃的心境纠结肯定是因为自己的病痛和侄女留下来之间的关系。在自己临死之际,有个亲人陪在身边,于她而言,自是好的。可是若真陪在这,她又害怕自己的病气过给这位亲人。而方才皇上的话,她又不好说什么。还是那个性子,事情已然定性了,还是要去想,去纠结。
嫡孙女很明白,所以不打算给她多余的时间让她去纠结。
一直缠着说着说这说那的,说饿了又要了吃食来。这次不光自己吃,还看着姑姑吃。虽说各种撒娇卖萌无赖下,那位姑姑也才吃了小半碗肉粥,不过嫡孙女觉得这已经很好了。
用过膳食了,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