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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并不是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是我的妹妹,打一个娘胎出来,你有什么事儿我怎么不晓得,你对意潇不说是爱上,只怕动心也是有的。可是为什么两个人见面偏偏总是要剑拔弩张,将气氛搞得很尴尬,两个人像是要老死不相往来一般呢?”
杜流芳的脸色继续往下沉,“你去问他,我可没有主动惹到他。”杜流芳的脸色虽然一沉不变,但是心里头已经开始掀起惊涛骇浪,她竟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比自己更懂自己的心。自己对柳意潇的这份感情连自己都看不透是掺杂了什么情愫,可是却被杜云逸一语中的。杜流芳只觉得,哥哥的那句动心像是一把锤子向自己的心砸来,令她四肢都还是震撼。
“阿芳,你跟哥哥好生说说,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可以感觉得到你对意潇是有好感的,而意潇对你只怕也不止是表兄妹那样简单。有什么话不能敞开天窗说?莫非要让误会一直蒙蔽着你的双眼,你对他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第201章 故人有请
杜流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快速地回答道:“没有什么误会,哥哥想多了。好了,流芳要歇息了,哥哥还是回院子去吧。哥哥与贺姐姐的婚事在即,哥哥还是去筹备婚礼所需之物吧。”杜流芳又重新躺会到床榻上,作势要赶人。
杜云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沉郁起来,“阿芳,我觉得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什么话都跟哥哥说的那个妹妹了。”杜云逸从来没有在杜流芳的脸上瞧见过这样拒人千里的表情,忽然之间,他觉得莫名恐慌起来。三妹的表情很是冷静,冷静地近乎有些不可思议。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她已经经历过了很多的事情,如今摆在她面前的东西,对她来说根本不屑一顾。
“哥哥胡说什么,流芳自然还是哥哥的妹妹。好了,哥哥自己才不要多想,流芳要歇息了,流芳累了。”杜流芳开始笑出声来,面色有了一丝缓和。
杜云逸还是不放心,“三妹,心结是需要解开的,不然一直藏在心里,那样这个心结会成为心头永远的刺。无论如何,哥哥只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活着,不要为那些烦心事所恼。”
“流芳知道,哥哥放心,流芳会将哥哥的话放在心里的。”杜流芳点头应是。
“那好吧,你好生歇息,莫要在跟上次一样到处乱跑了,这大冬天了,最容易患风寒了。李大夫已经来过好几趟了,这一去一来也不容易。就算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别这样折腾别人。”杜云逸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不只是担忧,还带着点儿愠怒。
杜流芳点头如捣蒜,“好好,流芳不会再胡来了,就算出门,也要等病好了之后再去,这样总行了吧?”
“嗯,”杜云逸点了点头,“那你好生歇息,哥哥晚些时候再来看你。”随后他便匆匆出了屋子。
这次杜流芳整整在床榻上躺了三天,这风寒总算是大好了。自那次之后,柳意潇就再也没有来过杜流芳的院子之中,当然,杜流芳也不稀罕。
这天杜流芳正在屋子里闲来无事地瞧着绣花样子,大夫人身边的一个婆子却旋进了烟霞阁。
“你是说大夫人邀请我去祥瑞院?”杜流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还没找她,她倒自己找上门。
那婆子点头哈腰,“是的,三小姐。夫人说好几个月没有瞧着小姐了,甚为想念。特在祥瑞院备下了一桌好酒好菜,请三小姐过去叙叙旧。”
当真好笑,就算大夫人想念也是想念她那两个亲生女儿啊。只不过许老太太死后,杜云溪便不知所踪;杜若雪又被打发去了庄子上,她自然是见不得。只是这会儿她请她过去,又是在搞什么诡计?
“祥瑞院的饭菜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着三小姐前去。这个当口,三小姐莫不是要拒绝吧?”那穿着鼠青色夹袄的婆子见杜流芳没有动静,又这样旁推侧击地问了声。
“自然不会,我先去换件衣服,就跟你过去。”杜流芳面色平淡地说着。
婆子很快笑起来,忙不迭接口道:“嗯嗯,好,婆子在屋外候着。三小姐快去吧。”
院子外,一如既往得冷。杜流芳大病初愈,走在这冰天雪地中只觉得四面涌动的寒气将自己团团包围。幸而自己穿的衣服多,一双手也裹在袖子里头,脖子上围着一圈儿围巾,连耳朵都被斗篷上的帽子遮挡的严严实实,唯有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露在外面。
道路上、松木上、屋顶上、瓦上皆是厚厚的一层白雪,成了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四周静极了,连一点儿鸟声都闻不见,只有鞋底摩擦雪地所发出来的清脆声响。
进了大夫人的屋子之中,便有丫鬟上来替杜流芳去掉身上的斗篷,又贴心地送来一只暖手炉。而大夫人此时则已经被人扶到了屋中的食案边,与窗子对立而坐。一双眼睛紧紧闭着,好似在闭目养神。
杜流芳许久没有见过大夫人了,今日一见,竟心生几丝嘘唏。
曾经那个光彩照人、八面玲珑的贵妇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来的只是一个形容枯槁、鹤发鸡皮的垂暮之人。她原先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变作苍白,丰润光泽的脸此刻却爬上了显而易见的皱纹、沟壑纵横地布满了整张脸。眼皮下净是青黑色。
看来她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好。
只是杜流芳并非善人,瞧见大夫人这副模样,她比任何人都要高兴。杜流芳走了过去,在大夫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拿眼扫了扫四周,见对面的大夫人已经闭着眼,“母亲莫不是要这样招待女儿?”
闻言的大夫人缓缓睁开眼,眼里平静得犹如一潭泛不起波澜的死水。“阿芳,你来了。”
杜流芳不知大夫人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却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嗯。”单调的音节从嘴里逸出。
大夫人开始笑起来,由于中风,大夫人脸上的肌肉也变得僵硬起来。是以她面上的笑容瞧起来有些皮笑肉不笑。“好些日子不见阿芳,母亲特意准备了这桌好酒好菜,你看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瘦成这副德性,你多吃点儿。”大夫人说话有点迟缓,这番话说下来,她已经喘了三口气。
杜流芳一扫桌上色相俱全的饭菜,却没有动筷子。“事到如今,母亲真是在作甚,真真叫流芳看不明白。”杜流芳一双如深潭般的眼幽幽瞧着那厢依旧笑着的大夫人,轻轻问出了声。
大夫人开始苦笑起来,不过在别人眼里,她怎么笑都是一个模样,就跟面瘫似的。“阿芳这是在怀疑母亲在这些饭菜里下了毒药么?”
“也未尝不可。”杜流芳懒得动嘴。
大夫人递给身旁婆子一个眼神,那婆子立马会意,弯下腰来,捡了筷子,夹了一箸还冒着热气的炒鱿鱼丝,喂到大夫人的嘴里。大夫人嚼了一会儿,然后吞了下去。
“这下你该晓得了吧,倘若真要下毒,我又何必在自己院子动手?”大夫人合下的眼皮轻抬起来,望着杜流芳的眼缓缓说着。
杜流芳依旧没有动,“母亲要说什么,就快说吧,用不着绕这些花花肠肠。”杜流芳绝不会认为这大夫人找她过来只是为了叙旧而已。
大夫人见杜流芳开门见山,她又递了个眼神给身旁的婆子,“你们且先下去吧。”
屋中几个婆子丫鬟应是,福了礼便打了帘子鱼贯而出。
大夫人见人已离开,这才开口:“阿芳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也是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杜流芳被大夫人说得眼皮一跳,如今许君虽然占据着大夫人的名头,却只是空壳架子。莫非她还想用这个空壳架子威胁她嫁人不可?
“母亲昔日与谢家夫人交好,谢夫人为人温良贤惠,待人接物皆是有规有矩。她家小公子亦是个一表人才的人物。生得俊眉修目、器宇不凡,虽然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却丝毫没有那纨绔气息。我瞧着倒跟阿芳登对。以前母亲与谢家夫人有过约定,杜谢两家结为姻亲。前日那谢夫人上门来,母亲已经允下此事。虽说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母亲也想听听阿芳的意见,不知阿芳意下如何?”大夫人依旧满面笑意,却始终不能给人以慈祥之感。尤其是那一双沧桑的三角丹凤眼,多了几许算计。
“母亲如此说是在为我们杜家寻找女婿?”杜流芳不动声色地问着。捏着暖手炉的手紧紧拽作了拳头。
“阿芳如今已经大了,这女儿大了总不能一直留在家中,这留来留去留成仇,倒是母亲的不是了。阿芳,你说母亲说得可对?”大夫人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问着。
看着满脸笑容的大夫人,杜流芳只觉得恶心,她口不对心地应着。“母亲说得极是。”
“那么阿芳是答应了?”大夫人没想到这杜流芳这么容易就应承下来,她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