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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多想,一名十分干练的青衣少年已然闪身立在大门口,满面春风的清秀面容,永远含笑的双眼和嘴角,可不正是“青衣门”后生中的第一高手、人送绰号“北春风”的云中志么?
只见他双拳一抱,对着大院里诸人团团一揖,然后又微笑着对霍双城道:“霍大师,不劳您比对什么笔迹了——那些英雄帖,正是晚辈与家师发出去的!”
“云师弟,这是怎么回事?”湛碧筠一头雾水,“这么大的事,我、我怎么毫不知情?”
“湛师姐,师父怕门下弟子人多嘴杂,泄漏了风声,多有误会,所以才秘密签好自己的名字,又将名单给我,嘱我找个安静所在写好分发出去,对大家就说是我去了西南分舵而已。”云中志始终一脸微笑——说真的,他平日里就总是这样一副好脾气的笑脸,在“青衣门”里人缘颇好。可是此即也许是因为夕阳将下,而他又背光站在门口的缘故,在湛碧筠的眼里,他这一贯温和的笑脸,不知怎么竟平添了几丝诡异的味道,叫湛碧筠的脊背一阵阵发寒。
“这么说,还真是卓掌门自己的意思了?”索飞鸿冷哼一声道,“我就说么,谁这么胆大包天,竟敢冒充‘青衣门’的卓掌门来广发英雄帖
盟主之约 。。。
呢!看来,卓掌门是想做武林盟主了哈?”
云中志的微笑颇有些高深莫测:“不错!诸位大约还不知道吧?紫微魔教的余孽,居然在塞外草原东山再起,已然颇成气候了——家师心忧天下,愿效二十年前天剑谢大侠所为,率领诸位武林同道,共讨魔教!”
“嗯,此话不假!”霍双城忧心忡忡地点点头道,“我在来时路上,确已看到三三两两的紫衣女子,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多心呢,原来竟果真是紫微教的余孽又来为祸江湖了!”
“霍大师所言甚是!”一名道号叫作“瘦鹤真人”的瘦削老道亦点头道,“我也确曾见到不少紫衣女子结伴出行,亦颇有过怀疑!”
“对啊对啊!想不到真是魔教余孽!”众人一时议论纷纷。
见过二十年前那场恶战的老一干人物,此即想起都还觉得心有余悸,不由都颇为忧心:只怕江湖又有一场血雨腥风了!
可是一干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后生们,却不免跃跃欲试,隐约有些兴奋:江湖太平静了些,显然不够新鲜刺激,这下可有的热闹了!
湛碧筠看着众人乱哄哄地议论着,一时没了头绪,又看到个别后生压抑不住的新鲜与兴奋的神气,不由想起当日在塞外与紫微魔教的那一场邂逅——那样整肃的阵势,只怕远非这帮愣头后生所能想像到的!当日若非谢轻尘以束手就擒的承诺化解那一场危机,自己今日会在哪里,只怕也还是未知之数呢!
不由又想起越冰莹来,那个温文柔弱眼波清灵纯净的小姑娘,想不到却偏会那样的倔强与执拗,无论大家怎样好说歹说,她就是铁了心要独自去找寻与等待——也不知他二人怎样了?谢轻尘应该已如江湖传闻中那样安然脱险,和越冰莹一路赶来了吧?他还是对那个小姑娘一腔切切的情意毫无所觉么?或者,他和那小姑娘朝夕相处,已经日久生情了呢?要是那样就好了,也不枉了那小姑娘对他一片痴情!
正自胡思乱想,忽然听到一后生的声音慨然道:“一帮妖女,能成什么气候?!瘦鹤真人,你就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你不敢去,早早回你‘太虚观’里歇着便是!看俺们去杀它个落花流水!”
“哼!你也不用在贫道面前逞什么血性!当年贫道也和你一样血气方刚,真刀真枪和她们厮杀过的!”瘦鹤真人冷冷地道,“倒是当年和你一样夸过口的人,有的早已化作一抔黄土了!”
“敢拼敢杀,便是死了那也痛快!总强过有些人不过是身上拉了一道口子,从此就吓破了胆儿,数十年后说起来还心有余悸吧?”那后生甚是嘴硬。湛碧筠认得他是北方武林的后起之秀——“双刀裂长空”姚银年!
瘦鹤真人正欲反唇相讥,不料已有一名女子的声音从门外朗朗地传来:“哟,是哪位少年英雄如此豪气干云啊?小女子深感佩服,特来一睹风采!”
她的声音越过了大院内一片嘈杂,清清楚楚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倒叫院内蓦然静寂下来——众人这才听得一片杂沓的马蹄声响。
顺着敞开的大门瞧去,只见十数名紫衣女子正甩镫下马,然后簇拥着一个黑衣黑披风的女子,大步走了进来。
“水不漪?!”立即便有人认出她来。
水不漪目光如电,一眼扫过去,唇边展开一抹笑容:“啊,原来是‘铁鹰帮’翟帮主?一别二十年,翟帮主风采依旧啊!”
翟公望咬牙道:“水不漪,你居然还敢来中原?!”
水不漪冷笑道:“我为什么不敢来?因为害怕当年的手下败将么?”
“贱人,拿命来!”一声怒喝暴起的同时,一人已从众人头顶上越过,手中一把鬼头大刀直奔水不漪头颈而去!
水不漪侧身滑步,闪躲之间不慌不忙抽出金丝软鞭,手腕一抖,软鞭已如一条金丝毒蛇般直取对方面门!
对方举刀迎上,刀鞭碰触相交,金铁交鸣声中,金丝软鞭已与鬼头大刀纠缠在一起——水不漪趁着相持的时间,方看清对方正是“太行刀门”的掌门索飞鸿。
“啊哟,原来是索掌门,二十年了,怎么火气还这么大呢?”水不漪不无讥嘲地笑道。
“贱人,少废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索飞鸿怒道,“我当日曾经发下誓言:不给掌门师兄报仇,誓不为人!”
“哼!”水不漪冷笑道,“索掌门,这话可有些没良心呢!倘若不是刘掌门驾鹤仙逝,什么时候才轮到你做这‘太行刀’的掌门啊?说起来,你该好好谢谢我才是!”
“呸!谁稀罕这掌门的位子?!”索飞鸿愈加愤怒,一张红脸已是涨成猪肝一般的颜色,“我与掌门师兄情同手足,今日定杀了你这贱人为师兄报仇!”
说话间,一边奋力夺刀——可是,水不漪却不与他硬抢,她反手一抽,软鞭便飞速撤离了刀身,倒是索飞鸿用力过猛,不由往后一个趔趄——水不漪瞅准他脚步不稳的当儿,软鞭蓦然往前一探,便已卷上他的手腕,人则顺势一个旋身,飞起一脚正中索飞鸿当胸!
索飞鸿一跤坐倒地上,“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太行刀”的一众弟子看见掌门吃亏,“呼啦啦”全都亮出兵刃,一片怒喝叫骂声中,就欲冲上去拼个死活!
水不漪身后那些紫衣女子,齐声清叱,衣袂飘飘间便已布好了阵势!
这一下可是犯了众怒,各路英豪纷纷摩拳擦掌,就要将这十余名紫衣女子悉数斩杀于此!
“且慢!”水不漪却大声道,“我家圣君当年曾在大漠与谢大侠订立盟约,若是中原武人不主动进犯,此生绝不再对中原武林大举用兵。所以,我们今日可不是来和你们打架的!”
“放屁!”索飞鸿骂道,“谢大侠几曾和你们那个女魔头订下过什么盟约?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水不漪冷冷地瞥他一眼,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家圣君与谢大侠订立盟约,莫非还要你做见证不成?你爱信不信!反正,你们若是执意要同我们圣教为难,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告诉你们,我圣教白虎宫金护法已率教众三千人将‘青衣门’总舵包围了。倘若此厢刀兵相见,那么,她们就会将这里变成一片汪洋火海。怎样,有没有哪位想要看看我圣教毫不逊于当年的气势啊?”
“水护法,晚辈有一事不大明白!”一直在静观其变的湛碧筠突然开口。
北方群雄与紫微教众女的目光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只听湛碧筠缓缓地道:“水护法,你方才不是说订立了不再大举用兵的盟约么?那么率众包围我‘青衣门’总舵,又意欲何为呢?”
水不漪微微笑了:“我们这么多人可全是冲着一人一剑来的——一剑么,自然是当日谢轻尘设计调走交给贵派的天剑;至于那人,湛姑娘当日可也亲眼见到他有多么狡猾诡诈了!”
“你是说谢公子么?”湛碧筠唇边不觉露出了笑意——看来,谢轻尘果然早已安然脱身了!
“除了他还有谁?!”水不漪叹一口气道,“我与他约好今日酉时在此地见面的啊!难道,他此番做了缩头乌龟,竟不敢来见我了么?”
“你说谁缩头乌龟啊?谢公子几时怕了你这妖女不成?!”一把怪声突然就从门外远远传来,不是别人,正是玉树临风!
36
调虎离山 。。。
众人往门外看去,只见数骑人马正飞驰而来。
到得近前,甩镫下马,大步走进院里:当先那人蓝衫白靴,纤尘不染,正是谢轻尘!
“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