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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满身的臭味,真是常人不能忍受的。
叮叮苦兮兮的看向雪花,眼里满是无言的控诉。
雪花挑了挑眉,“这才是第一天。”说完,甩着帕子悠然地向寒雪小筑走去。
不远处一棵枝叶浓密的大树上,一双寒星般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一趟、两趟、三趟……,叮叮咬着牙数着,然后,欲哭无泪地发现,虽然三趟了,可浴桶里的水才刚刚能淹没人的脚面。没办法,她现在饿得连半桶水都提不动,要不是强忍着一口气,她早躺下不动了。
雪花看到叮叮的样子,觉得差不多了,别真把叮叮累出毛病就坏了,况且,叮叮这个样子打水,她也是胆战心惊的,站在叮叮后面比叮叮还紧张,真怕叮叮一个眼花掉井里,虽然她在后面做着防护,但她怕她也是饿得头晕,没准会跟着一起掉下去。
“算了,打水的事没准先生真会做,你就先别做了。”雪花大度地说道。
叮叮如闻天籁,差点热泪盈眶。不过,雪花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有时间要去确认一下,先生到底会不会做?如果先生不做,那么以后还是你做。”
叮叮的心又提了起来,很是没底。
“饿死了,赶紧做饭吧。”雪花又来一命令。
叮叮垂头丧气地走向厨房。
未几,厨房里浓烟滚滚。
“咳咳……,雪花,你就不能帮忙生火吗?”叮叮呛咳着,清丽的小脸上这儿蹭了一块黑,那抹了一块黑的,边擦呛出的眼泪,边对雪花抱怨。
“叮叮,咱们不是说好了嘛,现在我是先生,你觉得先生会进厨房吗?”雪花毫无所动地道。
叮叮哑然,先生那般神仙似的人物,怎么能进厨房。其实,如果,她只是说如果,如果先生那般谪仙似的人物真是神仙多好,那就可以不用吃饭了,她就可以随便吃点剩饭算了。
叮叮想到这儿,随即又觉得自己太不坚定了,怎么能这样就退缩了?
于是,又狠命地向灶膛里塞了一把柴,立刻,一大股黑烟狂涌而出。
也于是,叮叮胜利了,雪花再也在厨房呆不住了,不得已投降,把叮叮一起拉了出来。
她不能让两人被烟活活呛死。
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吃了顿香喷喷的饭,叮叮往床上一躺,再也不想动了。
“二姑娘,刷锅洗碗去吧?洗澡水和饭食都不是你弄的,洗刷总不能再假别人之手了吧?”
雪花清甜的声音,听在叮叮耳中,如同魔音穿耳。
叮叮在打碎了一个碟子,两个碗之后,终于把一切勉强收拾干净了,正想躺床上午睡一会儿,雪花告诉她还要去洗两人换洗下来的衣服。
“雪花,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叮叮爆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吗?先生的薪俸除了日常开销,买个几下人绰绰有余!这些根本都用不着我去做!”
“二姑娘,先生爱琴如命,如果遇到一本珍极琴谱,他是不是要买来?如果碰到一张绝世好琴,他是不是也要买来?那几个下人是不是都卖了也不够?”雪花说到这儿,看着叮叮张口结舌的样子,继续道:“先生爱四处游历,他是不是要带着盘缠?你总不能让先生走到哪儿都坐地上,摆摊卖艺买饭吃吧?”
“这……”叮叮忽然眼睛一亮,“我有嫁妆呀,我的陪嫁就够养活我和先生一辈子了,所以,这些根本都用不着我做!”
叮叮扬眉吐气了,昂起头,得意洋洋地看着雪花。她的嫁妆肯定丰厚,哥哥、姨母、祖母肯定会给她什么都准备好的。
雪花长叹一声,一脸同情的看着叮叮,“二姑娘,你还没明白吗?侯府嫡出的姑娘,会被允许嫁给一介身无分文的白丁吗?你若执意跟随先生,就不要想那些嫁妆了。你只能是默默的跟着先生浪迹天涯,先生游历,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做一个地地道道的使唤丫头。”
“不可能!哥哥不会不管我的!姨母也不会不管我的!祖母……”叮叮的声音忽的低了下去。
祖母可能会把她扫地出门,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是绝不会见容于祖母的。而哥哥和姨母也会很伤心,毕竟,这几年他们花了那么多心思在她身上,甚至连她将来的生活都已经安排好了,结果她却辜负了他们。
雪花看到叮叮的样子,就知道她明白了一些,现实就是现实,她的,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叮叮不再说话,抱起两人的脏衣服,转身走了出去,雪花连忙跟上。
叮叮这种菜手,若是心不在焉地打水的洗衣服,那掉入井里的几率又增加了。
“三姑娘,您要的冰块放哪儿?”烟霞端着一小盆子冰块走过来,目不斜视,仿佛跟本没看见在井边树荫下洗衣服的侯府二姑娘。
雪花接过盆子,对烟霞一使眼色,烟霞转身走了。
雪花端着盆子走到叮叮面前,“呼啦”一声,一盆子冰倒进了叮叮洗衣服的木盆里。
“啊!你干什么?!”叮叮抬起头,怒冲冲地道。
“你以为每次洗衣服,水温都是这样的吗?现在是夏天,水不凉,但若是冬天呢?先生的薪俸可是只够买做饭的柴的。”雪花说的很理直气壮。
做事嘛,当然要把最坏的地方想到,既然让叮叮提前体验,那就把最恶劣的都让她体验一回。现在,她受不了,后悔了,很容易,就当没这回事,她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侯府二姑娘,但若是她走出那一步,就再也没有她后悔的机会了。
叮叮恨恨地盯着雪花,雪花毫不相让的于她对视。
须臾,叮叮败下阵来,手伸进冰凉的水中,狠命的搓洗衣服。
当叮叮洗完衣服,扫完庭院,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又缝补了几件雪花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破衣服,伸了伸腰,觉得她终于可以歇一歇的时候,已经是彩霞满天,到了做晚饭的时候了。
看着叮叮欲哭无泪的表情,雪花大度地道:“好了,今天的晚饭就不用你做了。”
叮叮狂喜,她从未想到过,有一天她会因为听见不用她做饭而这么高兴。
雪花狡黠一笑,“我们去看先生吧。”
看先生?叮叮一怔。随即面露惊喜,翻箱倒柜的就开始找衣服。
雪花没拦着她,做在一旁等着美女一会儿求她。
“雪花,那个、头发你能再帮我梳一下吗?”叮叮坐在铜镜前,一脸讨好的看向雪花。
“你认为先生会梳头吗?”雪花悠然地道。她早就知道叮叮会求她梳头,因为叮叮根本就不会,早晨就是她帮叮叮梳的。
“先生、或许……”叮叮讪讪住嘴,她自己都没底气说下去。
雪花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掐算了一下时辰,不能再耽误了,于是三两下给叮叮绑了个最简单的公主头,没容叮叮反对,拉着她就向外走。
“雪花,你这叫梳头吗?”叮叮边走边摸着自己的头发,一脸不满。
“要不你披头散发的也行。”雪花看都没看叮叮,随口说道。
不知顾叔到没到?雪花的心早就飞到霜雪亭去了。
远远地,霜雪亭内有悠扬的琴声传来。
雪花放心了,不过,顾叔的琴艺好高呀!
这一曲《天高云淡》,可能也就莫流云能于之一较高下了。
雪花暗自惊叹。
“先生在弹琴!好美!”叮叮双眼光华流动,一脸的崇拜。
雪花很想问一句,你确定那是先生。也于是,就问了出来。
“那当然,除了先生,谁还能弹出这么优美的琴声?”叮叮眼中满是与有荣焉。
两人边说边走,逐渐靠近了霜雪亭。
霜雪亭中的石凳上,背对着两人坐着一个宽袍广袖的飘逸身影。
伴随着清越悠扬的琴声,天边的云彩在那人身上缓缓流动……,长袖飘飘,发丝飞扬,仿佛要乘风而去,是那般的飘然若仙。
雪花有点后悔了,中年大叔一向也都是很有魅力的,顾叔这个飘逸的样子,若是把叮叮心中的莫流云赶走了,不小心换上他,那岂不是更麻烦?
“这种飘然若仙的样子,除了先生,还能有谁?”叮叮眨着一双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小脸上满是迷恋。
不过,叮叮话音刚落,那人回转了身,迎着漫天的彩霞,向两人缓缓看来。
时间仿佛静止,画面瞬间定格。
韩啸面色平静,浑身笼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如墨的浓眉,寒醒的眼眸,高蜓的鼻梁,薄而坚毅的唇,都因为那淡金的光,散发出一种不同以往的柔和温润。少有的,韩啸身上没有那种冷肃的样子,而是给人一种沉敛淡然的感觉。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