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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马司去,日日大清早的起来巡城,还得跟着士兵操练。要不是老三你在军中结下的好人缘,总有人相帮,我都不知被马踩死多少回了!辛苦咱们不怕,可就怕白吃这份辛苦。”
程峰点头,“咱们男人在外头吃苦受罪没关系,可家里真不能没人撑起来。你大嫂出身低,她就是有心,也确实没那个本事管这些。二弟妹倒是有本事,却只爱弄那些琴棋书画。如今就三郎媳妇瞧着象个样子,你去跟她说,在咱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横竖都是平辈人。她两个嫂嫂又巴不得不管,让她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顾虑太多。”
程岳道,“那往后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两位兄长勿怪了。”
“不怪不怪!”程岭笑着拍拍弟弟肩头,“等她先把家里梳理好了,我们还想把外头那些田庄铺子交给她呢。你两个哥哥虽然没出息,可如今既然皇上给了我们差使,咱们也不能浪费。从前闲在家里那么多年,天天巴望着能有点事做。如今他既敢把这口子开了,就别怪咱们兄弟咬下块肉来!”
于是,等着宁小王妃做好了百般准备,想跟王爷商量下家务问题时,只得了人家一句。
“我跟两位兄长商量过了,往后的家务就由你担着了。”
啊!啊?
小姑娘瞪着眼睛,张大小嘴的模样就象一只受到惊吓的幼兽,十分可爱。
忍着指尖的痒意,程岳淡淡道,“我们说的家务,不止是两个嫂子说的那点事,而是整个家务打理。该做些什么,你原先也是管过家的,应该心里有数。等你把家里的理清楚了,再把外头的账交你。”
宁芳懵了。
她当然知道,真正的家务包括什么。
根本不象两个嫂嫂今天算的那样一份薄薄帐簿,而应当是整个家里的事务往来。包括银钱往来、下人管理、人情走动,还有田地商铺等等等等。
真正要打理起来,是个十分繁复和细致的活。但也就是这些枝枝蔓蔓的细节,才是真正撑起一个家的骨干。
英王府虽表面看着还不错,但宁芳今天跟管家全叔长谈之后才发现,这个家里的细节做得十分糟糕。
最重要的,就是府里头先两位女主人没有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以至于三兄弟不得不简单粗暴的将府中内务划为几块,能处理的他们就处理了,处理不了的就只能放任不管。
亏得家里人口简单,并不奢靡,全叔这些下人又忠心耿耿,否则早就寅吃卯粮了。但长久下去,却是迟早会出问题了。
所以如今英王府的状况,就好比一条近乎封闭的河流。
河道俱是好的,却没有人来及时疏理,以至于底下的泥沙渐渐堆积,虽然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问题,可天长日久,或是遇到暴雨成灾,必生灾祸。
可这么大的工程,就交给她一个进门才第四天的小姑娘么?
宁芳想哭。
“三舅公,这,这好歹要两个嫂嫂也出点力吧?”
因要用人,所以程岳没理会小姑娘的撒娇,只道,“大嫂二嫂若能管得起来,两个兄长还会提你?放心,他们说了,都是自家人,不挑你的毛病。两个嫂子你就更不必担心了,她们早巴不得不管了。”
宁芳咽了咽唾沫,努力挤着皱巴巴的小脸,博同情,“可,可也不能全是我吧?”
可人家看也不看,只道,“府里还这么多人呢。有全叔,今儿宫里不还拔下那么多人么?你别怕,大胆使唤,不够再去买!”
世家奴婢,哪有那么好买的?买回来不调教个三五年,如何能派得上用场?
宁芳想想那样浩大的工程,就只觉得头皮发麻。
可她家三舅公已经快刀斩乱麻,把摊子扔了出来,“行了,就这样了。横竖又没人催你,你慢慢梳理就是。”
宁芳勉强被说服了。
不被说服又怎样办?
柴米油盐酱醋茶,每日一开门,偌大个王府,得有多少琐碎之事?总得有个人出来清理,否则又堆积起来,只会牵扯更多。
所以愁到极处,宁芳不愁了。
只吩咐道,“差个人去跟全叔说一声,我明儿要看全府上下的花名册,还有各处的人手安置。至于咱们小院,便交给孔雀你了。你自带着姐妹几个商议去,先把咱们院子里的人理清楚,有不能定夺的,明早报给我便好。”
这么大个王府,真要全交给她来梳理,岂不得累死她啊?所以宁芳在此,就机智的照搬了她娘从夏家学来的管家术。
第410章交锋
夏老太公做生意是这样的,他只负责把大小掌柜确定,底下伙计就由大小掌柜安排去。干不好也不找伙计,直接找各个掌柜问责。
夏珍珍这几年在宁家管事,也就是这么干的。虽然简单粗暴,但效果当真不错。
所以宁芳心里打着小算盘,盯上那个正看戏的原东家,“王爷,您那里明儿也得打发个人过来跟我说。”
谁知这位原东家不客气的甩袖就走,“男主外女主内。我那儿的内务,自也归王妃管辖。你打发人去问石青,他若答不出来,该打该罚任王妃处置。”
看他一副施施然的悠闲模样,宁芳气结。
把事情推给自己了,他还真当起甩手掌柜了?
宁小王妃怒而拍桌,“把王爷的月例银子送到我这里来,以后都不许给他!”
她既然替人掌管内务,收点钱财不过份吧?
谁知男子转头优雅浅笑,“别忘了还有我的俸禄和私库。”
宁芳直接气倒了。
是真的倒在炕上,嘴里还在抱怨,“我就知道……没安好心。人家从前在乡下要替你赚钱,到了京城,更得替你们家做牛做马……”
孔雀忍笑捧着一物上前,“王妃,这是王爷今儿特意从宫中给您求来的。”
什么东西?
宁芳不认得,看着象块绛紫色的布,但伸手一摸,却好似芦苇之类的东西,还带着淡淡清香。又厚又密,极是舒服。
孔雀道,“这是紫竹席,取三丈以上的紫竹劈出竹篾,再破成细丝,经药水蒸煮晒干,揉得如丝线般柔软,才编成的软席。不仅吸汗透气,且去了竹席的凉燥之意,夏天拿来给体弱之人或孩子睡最好不过,奴婢这就给您铺上。”
宁芳忽地意会,一下脸红了。
她来小日子,生怕糊了床,本想用棉垫,可哪有用席子舒服?且瞧那紫沉紫沉的颜色,便是污了也不怕露出痕迹。就算清洗起来。也比棉垫方便多了。
想着程岳进宫,不知跟皇上怎么斗法呢,却还惦记着给自己要席子。宁芳忽地觉得,这满府的家务也没那么可怕了。
可这感动只持续了一夜,等到次日宁芳精神百倍的去迎接她的管家大任时,孔雀先给了她当头一击。
“宫里来的几位公公和宫女,说按规矩,他们是要进屋伺候的。昨儿初来要收拾东西是没法子,今儿一早便在外头候着了。早起就有四个太监,四个宫女伺候了王爷,这会子还有四个太监,四个宫女等着伺候王妃呢。”
因换了紫竹席,宁芳昨晚睡得香甜,程岳早起时又刻意放轻了动静,是以她还没察觉到屋里多了人。
这会子孔雀一说,她就忽地闻到,屋子里的味道不对,点了熏香。
要说程岳也有熏香的习惯,但用得极淡。一般是早起之后,下人会燃一炉新香,略熏熏屋子,有那么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香味便好。
但此时那样馥郁的香气,显然是宫中常用的百濯香。
这香气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熏过衣服之后,洗了都去不掉。要说这香味也不是难闻,,但这样浓烈她就不喜欢了。
尤其大夏天的,放几盆鲜花鲜果的不好么?要说程岳也不会喜欢,他怎么就能忍?
“王爷怎么说?”
“王爷只说了一句,听王妃安排。”
宁芳刚起床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开始暗暗磨牙。
这是好人他来做,恶人她来当吧?怪不得昨儿那么痛快的把俸禄和私房都上交了,原来早挖了坑在这里等着她呢!
宫中赐下来的人,轻不得重不得。谁知道其中有没有皇上安插进来的耳目?
宁芳想了想,“既然来了,就叫他们进来服侍吧,你们几个也都进来。”
孔雀微怔,这么多人挤进来干嘛?但王妃既然说了,她就把人都叫进来了。
很快,一个老太监,带着一个小太监和四个宫女进来了。看到孔雀四个,连着画眉百灵也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