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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陆昊从今晚演出开始就一直沉着张脸什么都不说,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翩翩起舞的姑娘。
裴钊想安浔跳完这一场就走的消息他多半也知道了,此后连这最后一点维系都没有了,小兄弟也该放弃了吧。
而另一头,纪明磊从最初起就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靠在沙发上,不吃东西也不说话,好几次裴钊都以为他睡着了,结果再仔细一看,人正眯着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台上,说他不是等人都没人信。
其实刚刚休息那会儿他已经想起来了,早些时候,一句话有三四年了吧,好像纪石头跟流韵的白薇有过一段?
那时白薇还是欢场新人,他们家纪石头却早已是花丛老手,名门阔少和风尘舞女之间的爱情呵呵,在圈子里很传了一阵…
最后似是纪老爷子发话要他摆正态度,是要家产还是要美人?
结果浪子纪石头自然果断为了江山弃了美人,重回花丛,一路浪荡至今,基本已被纪家放弃…
尘封的往事没啥新的记忆点,说实话纪明磊在裴钊心里可跟长情搭不上半毛关系。
他懒得深想,台上莺歌燕舞也跳了快一个小时了,老人家睡得早,他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想着,完成了一套扇舞的姑娘们在台下稀稀拉拉的掌声中认真鞠躬谢了幕。
漂亮的小姑娘们各个娇艳,穿着粉色的旗袍裙子跟市文工团来的似的,应该挺符合教授们的审美。
鞠躬之后其中一个走到舞台正中,笑吟吟开了口。
“亲爱的领导们,欢迎你们今天莅临我们流韵欣赏了我们的演出,我在这里代表所有的舞者向你们表示最真诚的感谢。”
小姑娘梳着丸子头,
着丸子头,脆生生的调子嘹亮,笑起来讨人喜欢。
看了整场台下的观众也放松了,回以真心笑容的时候,姑娘微笑着介绍道:“接下去一支舞就是今晚演出的压轴了,名为时光。”
“时光匆匆流过,带走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有什么值得我们永远寄放在心底,又有什么,早已被我们忘记?”
小姑娘吟诗一样吟,装得一手好逼格:“那么接下去这支舞,就将呈现一段时光给大家看。舞蹈是由我们家几位最漂亮舞也跳得最好的姐姐们编排的,希望领导们能喜欢!”
说完,粉色小蝴蝶的一样的姑娘再次认真鞠躬,飘然走了下去。
“其实这演出真的挺好的,一点都不觉得低俗。”
姑娘下去后,有年轻博士压低了声音评价道。
“呵呵,你以为齐晗傻的啊,给教授们接风洗尘难道整一群脱衣舞女郎上来?”身边另一个博士低头笑骂,说放心吧,其实这就是场披着夜总会外皮的春晚,噱头而已~
台下,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还放松猜测;
另一边,听到最漂亮舞也跳得最好几个字之后,小卡座里三位少爷们收拾好心情,正襟危坐起来。
陆昊等着安浔,纪明磊也许在等白薇?
反正裴钊是在等安浔,他很在意编排这两个字,要知道什么事只要经过安浔那疯丫头的脑回路,呵呵,一会儿就等着吐血吧!
想着的下一秒,台上耀眼的灯光打亮,一瞬在舞台正中的黑布上映出了一个绚烂的雪花图样。
那抹亮色映入所有人的眼,带出晶莹的光,四面八方音效齐开,伴随着低音炮的重击,和声的气音响彻了整个大厅!
时光,蹉跎着悲伤,黯淡了柔情。
它是墙上那再也不走的钟所留不住的脚步;
是那本无法再翻开的书页间枯败的红枫书签。
照片固定了昔日的笑容,玻璃相框却是永远框不住流逝的岁月;
所有的一切都那样刻骨铭心,我原以为伤一辈子,就能记一辈子。
却在每一次午夜梦回,流泪惊醒的时候,才发觉时光已经悄然来了又走;
早已带走了我,和我记忆里你最好也最坏的样子。
轻轻的,当那只细长而苍白的指尖轻抚上手中泛黄的老照片,静谧的三楼办公室内一片沉寂,连泪都不会再有。
沉沉的,当那台上的黑幕伴随着舞曲一瞬揭开,后方一行劲装的少女迈着妖娆冷冽的步伐鱼贯而出,今晚的演出,终至**!
Oh…Oh…
Oh…Oh…
I_got_lots_of_jealous_lovers_that_all_wish_they_had_me_back;
Got_a_pistol_for_a_mouth,my_old_mama_gave_me_that;
Making_my_own_road_out_of_gravel_and_some_wine;
And_if_I_have_to_fall_then_it_won''''t_be_in_you_line。
高亢与低哑交织,那一刻奇异的音韵响彻整个大厅!
当那穿着抹胸皮裤身材火辣的姑娘们合着节拍缤纷两路,自舞台后方款款而来,那一刻带来的视觉冲击之大,叫一贯淡定的齐晗都不自觉愣了一下!
其余在场的所有人都还反应不过来,放眼望去是一群带着**暗示的漂亮姑娘,和她们白花花的大长腿。
最后一句歌词唱罢,为首的两个姑娘走到了舞台边沿,轻勾着嘴角,一瞬抽出腰间的教鞭!
啪——!
清脆嘹亮的六声响,齐齐打得台下所有人心肝一颤,他们认得出来么,舞台右侧最顶头那个劲装卷发的美人,就是方才那乖巧报幕的姑娘!
这次才是她们真正的样子。
Everybody''''s_doing_it_so_why_the_hell_should_I?
这才是她们最肆意的姿态!
Everybody''''s_doing_it_so_why_the_hell_should_I?
烈焰红唇,灼烧入眼;妖娆风姿,刻骨铭心!
姑娘们一步步退后。
I''''m_a_bad_woman_to_keep;
艳丽的妆容下,是最肆意的笑容。
Make_me_mad,I''''m_not_here_to_please;
直至退后到舞台后方,黑暗中激烈的舞曲震撼至此!
Paint_me_in_a_corner_but_my_colour_comes_back——
所有人都屏息凝视心肌梗塞的那一秒,怪异的歌声停留在最后一个单词,拉长了成了不断循环的曲调——
back…back…back…
当最后一个气息散尽,姑娘们已经消失在
已经消失在后台的黑暗中,整个舞台恢复一片沉寂,人的心却似还跟着那舞曲的重低音激烈搏动,呼吸困难!
舞台上的黑布还在,雪花一样的灯光效果再次回来,沉寂两秒之后音响里传来了奇怪的声响,那像是很多首曲子交织在一起的声音,杂乱,卡带,听着无比怪异,一瞬充斥耳膜!
为你我用了半年…愁绪挥不去…
梅兰梅兰…天涯呀…
伴随最后一个唱段,尖锐的一声杂音撕裂大厅沉闷的空气,整个大厅就像事故现场般一片死寂。
反应过来的大家开始面面相觑,甚至有人在暗红的灯光下打了个寒颤,只觉无比诡异;
角落里裴钊一行都有点呆,他微皱着眉盯着舞台,半点头绪都没有,直至那耀眼的雪花灯忽然一下散开,飘雪一般,在整个大厅弥散开来。
伴随美轮美奂的灯光效果,轻柔的绵绵的,一曲古老而柔和调子自舞台方向传来。
大家回头的时候,只见一个身穿素白色旗袍的姑娘从黑幕后绕了出来,清丽的扮相,柔美的姿态,她绕行几步到了舞台中央,抬起头来。
随着姑娘亮相,舞台后方的幕布揭开,缓缓露出身后简简单单三名伴奏来。
持着二胡的年迈师傅,手捧琵琶的清丽美人,扬琴之后的可爱少女眨了眨大眼睛,随着二胡师傅拉出一声轻扬的曲调,台前姑娘浅吟开来。
天涯呀海角,
觅呀觅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吴侬软语,糯糯腻人,台上的姑娘名叫俞欢,长着水乡姑娘小巧的身材柔美的样貌,一首名曲《天涯歌女》,齿间幽幽唱来,如桥下流水瓦上清露,甜腻中带出一股江南水乡特有的清润怡人,一瞬叫台下所有人都听呆了。
尤其是几个出身江淮地区的教授,久居国外难觅乡音,呆愣两秒纷纷伸长了脖子,眼底带出微微激动的情绪来。
台上的旗袍美人轻轻转身,秀美端庄。
这是反差极大的转折,教人摸不到头脑。
却是那唱段实在怡人,听久了,慢慢便似将之前那古怪插曲都抛到了脑后去,不一会儿甚至有人合着节拍清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