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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刻,霍城忽然觉得眼前的丫头实在是太可恨!
无论是她轻垂的眉眼还是娇艳的红唇都让他恨得牙痒,他就是没经验也知道别人家的媳妇儿都不是这样的,却唯独他家的,最漂亮也最绝情!
想着的下一秒他忽然倾身过去,扣住她的后脑勺就狠狠堵上了她的唇。
一个吻激烈,他甚至在第一刻就上牙用力咬住了她的下唇。
犬齿尖利,带来难耐刺痛,安浔轻轻呜咽一声,边皱眉却偏配合着张嘴,微微仰起头,好让他能探得更深。
他总是得发泄一下的。
而她只在需要装乖的时候才乖!
这一晚霍城算是福祉灵犀,看出很多端倪。
气结的时候他心底的无奈铺天盖地,甚至一时不知该是为了此刻还能吻到她而庆幸,还是该狠起来索性干脆把人绑了抓回去!
他在两人都喘不上气的时候松开她来,一双暗色的眸子里情绪翻翻滚滚。
“好,我再给你半个月。”
清冷一句从齿间摩擦出来,他的手心还紧紧扣在她后颈,拉扯得她发根都有些疼。
“只是只有这半个月,到了月底你就离开流韵。”
“好。”
她乖乖点头。
“绝对不能再穿不该穿的衣服。”他皱眉,看来是真的很在意。
“好。”
“也不许跟台下的互动。”
“好。”
“所以你要想的事,也在这半个月内想清楚?”她太乱来,他不得不一一确认。
安浔顿了顿:“我尽力。”
他已累得无言以对,沉默两秒。
“其他的我都给你余地自己把握,只是要想的事,就在这半个月内想清楚,再长了我等不了。”
他下了最后通牒。
一双黑沉的墨瞳里,是能压制到最低限度的所谓男人尊严。
安浔飞快点头:“好,我想清楚。”
她居然还敢笑…
他深深看她一眼,三秒之后沉沉叹气。
“走吧,我送你回去。”
——
此后,两人同路回去,安家门前分别,霍城甚至已经没心情再追问他家丫头那晚偷偷离家的事,只是回去提了负责人上了劈头盖脸训了一顿,随后又抽调了更多的人看守。
再后来,隔日安浔还是回了流韵,安安心心继续跳她的舞,舞裙暴露得不多不少,观众互动得不咸不淡,她心情好了,舞步都变得更加流畅,这几日包玲玲望来
畅,这几日包玲玲望来的眼神不知为何越来越深长,而叫姑娘们心念了许久的年轻当家,却是彻底不来了。
再再后来,这一段夜话终是兜兜转转传给裴钊听了七七八八,足足让他哈哈哈哈了好几个晚上,之后再也联系不上他家霍小城什么的,已是后话。
…
这一日,盛夏荼蘼。
午后的阳光直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流韵后台,室内空调开得很足,却仍是挡不住燥热,走廊里三两练着舞的姑娘,秀丽的小脸上都带着细密汗珠。
“安姐姐!~”
正在角落排练着扇舞的姑娘远远看见来人,挥着扇子热情招呼,年轻的小脸上笑容明艳。
几个姑娘是新来的伴舞,据说是要参加明年临江戏剧学院舞蹈系的面试,今年过来参加培训。
之后几人结伴瞒着父母偷偷来了夜总会打工,说是即赚钱又能锻炼,现在的孩子一个个主意都很大。
“安姐姐,我这个动作老是慢半拍,你帮我看看是哪里的问题?”
其中最不怕生的小姑娘热情道,话落摇着扇子幽幽转上一圈,最后掩着面侧过身子,摆出怡人姿态。
这支舞不用说,一定是给白薇伴的。
安浔晃过去,伸手轻揽上姑娘的腰:“再转一个。”
小姑娘积极照做。
“嗯,看来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腰太硬。”
安浔淡淡总结。
噗!
一句话落四周的小姑娘全笑开了,叽叽喳喳一群欢快的小麻雀一样,啧啧,原来就是腰太硬,她们附和着调侃~
被围攻的小姑娘不乐意了,张牙舞爪挠了挠同伴,回头冲安浔嘟起嘴。
“可是人家每天晚上都坚持下腰十分钟的…”
呵呵,跟这群小丫头待在一起她还真觉得自己老了啊,她就做不出这么可爱的表情来。
“那以后就下二十分钟,功在平时。”安浔难得和煦。
她最近说话做事都耐心不少,上次凭着一支tango似乎也笼络了不少人心,胆子的大姑娘们开始厚着脸皮接近。
“行,二十分钟就二十分钟,为了戏剧学院我拼了!”女孩晃着扇子豪言壮语。
这个年纪的姑娘总是最有活力的,站在梦想的开端,有着谁也比不上的激|情,为了XX我拼了,一句倒是让安浔忆起往昔来,这句话,当初小紫似也最爱说了。
她笑起来,伸手轻轻理了理小姑娘耳边碎发。
亲昵的举动让姑娘微微红了脸庞。
“安姐姐,我其实有时候觉得你真像我亲姐姐一样,明年我考来临江还能来找你玩不?”
安浔在流韵的身份是保密的,一般人不知道她是安家小姐也不知道她是公安大学生,好生生一个未来大学生约着以后来跟一个舞女做朋友,当真是性子单纯。
安浔笑了笑:“这段时间去哪里都找朋友一起,特别是晚上,能不出门就别出门。”
她忽然这么道。
话题转得太快,小姑娘愣了愣,眨眨眼:“我一般晚上是不出去的,但是跳夜场就必须出门了,不过我们都很注意的。”
嗯,安浔轻应,看入姑娘澄净又别致的浅茶色眼眸:“总之绝不要单独行动。”
一句话,幽然的语气带出莫名凉意。
小姑娘恶寒了一把,下意识乖乖点头。
——
因为一个美人,火了整个流韵。
这是最近圈子里常道的戏言。
这一日,午后的三层小楼,照例在阳光下透着苍凉。
不同于二楼的热闹,拉开走廊尽头的铁门上到三楼,气氛就倏然冷清了下来。
流韵的三楼是办公区,据说老板娘包玲玲连住都住在这里。
她一个女人,无儿无女没有丈夫,五十多岁了,依旧是孑然一身。
午后时分,安浔静静坐在三楼办公室里,这是她第一次同包玲玲独处,放眼望去,装潢简约的办公室里处处透着精致。
“这个房间,是仿民国时期的风格设计的?”
片刻她淡淡开口,包玲玲抬起头来。
近日许是因为劳累,她似又憔悴了一些,今早眼袋四周的细纹都没能好好用遮瑕掩去,烫卷的卷发,发根处又隐隐现出了花白。
包玲玲盯着安浔看了片刻,像是第一次认真看她一样眸光审视,片刻点了点头:“是啊,你对装修有研究?”
安浔微微弯起嘴角,摇了摇头:“没,只是在电视上看过。”
小小的一间办公室,家具是偏深的暗色,摆设也显得苍劲古朴。
话落安浔扫过一边的博古架,那上头摆着的瓷器根雕应该都是高仿品,不算贵重看着倒也雅致,只是风格粗狂了些,并不像包玲玲这样的女人会喜欢的。
想着,她的视线从博古架边的风筝墙上掠过。
这个房间里,同四周最格格不入的就是这些风筝了,颜色太过跳脱,笔触也时分细腻,这些一看就是纯手工绘制的风筝倒是更符合包玲玲的诗情画意,却是她回眸再看一眼,她此刻手里握着的笔都是龙纹钢笔,硬朗至极。
这样两种毫不和谐的风格交织在一起,不由让安浔好奇这位看似普普通通的老板娘究竟是什么性情。
看来要么她跟先前那夏晴姑娘一样都是多重人格患者,要么这矛盾的两种意
盾的两种意境里,便肯定有一样不属于她自己。
浅笑着,安浔从风筝墙上收回视线,对上包玲玲那双独特的浅茶色眸子。
那双眼里含着的寂寥很深,让人看着都觉得沉闷,安浔笑笑开口。
“我挺喜欢那些风筝的,是老板娘你画的么?”
但凡来过包玲玲办公室的人都会注意到那风筝墙,只是很少有人这么问过,包玲玲眸中带起一抹深意,轻应一声。
“是吧,老板娘手真巧,三十多个风筝,一年画一个,又是为了纪念谁?”
再一句轻言,包玲玲愣住了。
眼前的姑娘,有着一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
其实她隐隐已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