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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的东西。
干干净净,纤尘不染,他那么好,谁见了都想要,但是他是她的东西,要弄脏,也只能她来弄脏…
安浔想着,笑起来,她将将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冷冷斜睨,那一抹无声艳色,在黑暗中隐隐传递危险气息。
心跳加剧,霍城呼吸由缓至急,那当然不是因为情动,同样如今的他也不会知道,以后的以后,会有很多次,她都会像这样待在离他最近的距离,甚至轻轻窝在他怀里,抬眼时,勾起同样魅惑的笑意。
那样的时候,那一张倾城绝艳的容颜,牵扯着心底深不见底的情愫将会带来更多更强烈的刺激,心跳,呼吸,他哪一样不是她望来一眼都会跟着变,只是此时此刻,她的恶趣味撞上他的震惊无措,敌对的身份,那一片浓黑,将所有旖旎扭曲成至深的恶心!
那是一个女人!
NYX,他妈的是个女人!
之前的对决,那样的身高怪力同战斗力,他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份!
却是此时此刻,舌尖湿滑的触感,唇瓣冰凉的温度,还有那微微挑逗的气息,让他想无视都不行想否定都不能,该死的不得不认清这个让他几乎要吐了的事实,NYX是个女人,非常恶心的碰了他的手!
墨瞳之中暗色翻滚,这或许是霍城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被逼迫到如斯田地,所有的淡漠傲然清贵冷戾统统破功全然被撕得米分碎!
下一秒,耳边轻轻一道凉风绕过,隔着防护服一只冰凉的掌心触上了他的脸,那一刻他甚至能感觉到就在他前方几寸远的地方,一道凉凉的鼻息与他的呼吸浅浅相闻!
那一刻霍城再也忍不住,强行压抑着体内毒素死死咬牙一个翻身撑起来,动作的同时扬手一把扣住身前之人的咽喉,用力朝地上压去!
形势一瞬扭转,安浔被一下掀翻在地,喉管处瞬间感受压力的同时,她淡淡抬眼,望上了高处那双闪动着嗜血寒光的眼。
最后那一下,她是故意的。
她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此时此刻她甚至早已戴回了面具,在吃够了那香香的一口之后~
红唇轻弯起一抹笑意,在摔落的那一刻安浔随随便便提起膝盖,在霍城受伤的腹部轻撞了一下。
他伤得那么重,当然什么都受不住,很容易就被顶了开,很疼很疼的翻身而下,落到了她身侧两米远的地方,恨恨抬头!
他一动,黑衣之下三道深长血口血滴得到处都是…
他疼,她也跟着心疼,抬眼望上那寒意凝结的眉眼,他前一刻的青涩无措这一刻的嗜血狠戾,所有纯粹的情绪终是取悦了她,她不再生气了。
安浔轻轻一跃就从地上翻了起来,几步一个凌空,跃上那旋转木马尖尖的顶棚。
她该放他回去休息了,回头再次淡淡相望一眼,她眸光轻闪,微微抿唇。
今晚过后,他一定恨死她了。
呵呵,那就恨吧,以后白天的时候,他要全心全意想着她;晚上的时候,也一心一意的,恨着另一个她!
他眼里看着的心里想着的,永远只有她一个就够了;
占据所有,从身到心,她若是真的在意了一个人,便是这样的呢。
所以霍城,你说怎么办才好?
原来当真不能见面的…
这样一份心意,似乎比我原以为的,要强大上,许多倍呢…
…
一场杀戮,那样声势浩大的开场,却是跳过了中间最华丽的演出,最终在一片沉寂之中,无声落幕。
临近午夜,直至那大屏幕上终是回归一片宁静,静静看完游乐场中整场对决,长发的女孩端坐在轮椅之上,背影看着恬静怡人。
她素来有断人的眼光,从最初接纳那零四开始她就知道她担不起什么大任,这才第一个踢她出去,反正抛砖引玉的事,也用不上什么能耐。
所以这试探的结果,她该满意么?
身前的壁炉依旧烧得火热,女孩坐在炉火前,过了一会儿,低低笑了一声:“Kay,零四是个傻瓜,但是一定有人是聪明的。我期待的那个人,果然是有些值得期待的,对不对?”
女孩身后,高大的黑衣男子一直恭谨守候,听见这一声淡笑,微微俯身:“Aye,My_Master。”
沉声一句回应,终是让女孩微微勾起了嘴角。
枯燥的世界,枯燥的生活,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开心过了。
所以这一次,好不容易出现了个让她有点兴趣愿意下番功夫折腾的目标,她连玩都玩得很珍惜,每次只敢动上一点点,生怕一激动就玩完了…
想着,女孩微微仰头,无需言语,身后随从已经掏出遥控按下了按钮。
身前的大屏幕缓缓撤去,露出了后方一间装着巨大单面镜的房间。
那灰暗空间里,隐隐看得出几个人形,或坐或立,有男有女,静默着,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那么下一场,选谁,好呢?
——
这一边,当危机疑云渐笼而下,期间相爱相杀的两只杀了又爱爱了又杀便是连相杀都很有爱的时候,另一边,黎曼曼谎报军情假称要去警局乱用证件跑出了校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往市区赶去。
裴钊的短信发了来,黎曼曼回复马上就到。
他过了会儿一个电话打过来,要黎曼曼把车子的牌号报过去,黎曼曼在司机师傅斜过来的目光中照做,挂了电话,司机师傅半是暗讽半是调侃道:“小姑娘男朋友很称职么,还生怕你遇到坏人呢~”
黎曼曼听过,牵了牵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没再说话,偏头望向窗外的时候,映在后视镜的小脸微带着些憔悴。
黎曼曼这段时间瘦了不少,其实她并没有少吃也没有少睡,偏偏大半个月里体重掉了四五斤,下巴都有些瘦尖了,见了熟识的朋友不是问她是不是最近太辛苦,就是夸她变漂亮了…
匆匆瞥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黎曼曼移开视线望向远方的街道,她想起了狗王。
这段时间她时不时溜去看它,为了避开裴钊她每次待的时间都很短。
每次去了也无非就是带些吃的,然后说些悄悄话,其实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说是她去探望它,却更像是狗王在陪伴她,明明她从来都没有表露出任何不开心的情绪,但是每一次她说一句,它都会那样轻轻舔她的手,一下一下,温暖的,像是安抚…
黎曼曼想,归根到底她还是太软弱,只会选择逃避,还让生病的狗狗照顾她的情绪…
然后想着,她慢慢就想到先前电话里裴钊的嗓音。
也许是她想多了,他明明表现得很正常,她却觉得他其实特别伤心…
超出了以往她对他的判断,同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很不一样,援助会里的人都是爱动物的,照顾的动物去世了谁都会伤心,其实她也很难过,却还是感觉那不太一样。
相处久了,她似乎偶尔也能从裴钊那总是带着三分温和笑意的脸上看出几分真心,他其实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热情的人,真正放到心里的东西并不多,狗王是其中一个,他待它更像是朋友,不施以怜悯,而是珍惜。
这样的时候,他一定需要关心,虽然这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卿梓璇好像之前也不在寝室,她可能已经在那边了。
黎曼曼沉默着想,一会儿她去了,一起送狗王最后一程,她只做自己该做的,确认他没事能放心了,就好。
…
援助会的很多动物来的时候就带着病带着伤,每个月去世的都不少。
死掉的动物不能随便掩埋,一般都是送去特定的焚化炉焚烧,当然也不像人一样会有亲人再去收回骨灰,一般就是烧过就过了。
黎曼曼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焚烧炉就在援助会后街,黎曼曼从小门一路跑进去,一眼看见裴钊一个人坐在前方阴暗的走廊上。
今晚环城高速堵车,她让一个心里正难受的人等了她两个多小时…
黎曼曼很是愧疚的往前跑,脸红着气也有些喘,她刚到裴钊就听见了,抬头望来的时候眼神莫名的亮了亮。
他那样的反应反而让黎曼曼更加愧疚,却是看着他松了一口气一般起身朝她走来两步,她到了嘴边的歉意又全部咽了回去…
裴钊显然不在意她迟到了,他看见她的时候是很高兴的。
“会长家里孩子要睡了先回去了,焚化炉的工人也下班了。但是因为跟我们熟他答应让我留下来,一会儿全部完成了我们锁好门再走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