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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笙上台,在己方角落里坐下来,放好“太平”,等着主考官敲开场鼓。
《采荇》带给她的不但是实力的提升,更是强大的信心。
过了一会儿,建昭帝和文武百官重新落座,文笙下意识往纪南棠的方向望了一眼。
鼓声敲响。
因为从容。反到不急着出手。
抢先发难的是卓玄。他是己方唯一一个妙音八法四重的。要去找对方实力最强的一决胜负,琴声浑厚如山岳,压迫对方四人的同时。截住了“幽谷寒泉”费文友。
卓玄同费文友和梅纵都交过手,虽然这两位都使琴,之前又是同一个师父,但二人的风格并不相同。这从他们两个的绰号上可见一斑。
费文友人称“幽谷寒泉”,是说他琴声清冷。具有很强的感染力。
费文友做为首阳的大弟子,“幽谷”正是受了师父箫声的影响,重指法,意境也不弱。故而此人每回大比和春秋两试个人战成绩都不俗。
而梅纵雅号“折竹手”,这就单纯说他是以指法见长了。
费文友欣然应战。
在他们四个眼中,对方水平参差不齐。能杀入十甲,全仗闻人英、谭瑶华等人。再便是一直以来,这个所谓的“四鼓队”运气实在太好了,仗着四鼓先声夺人,等遇到强手的时候,他们已经杀入了十甲。
不说别的,两年前他认识顾文笙的时候,这小姑娘还根本不会弹琴,对自己的琴声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此刻对面除了她,甚至还有个妙音八法第二重的,看来看去,也就卓玄是和他们一个级数的。这样的对手,简直胜之不武。
而同样是妙音八法四重的梅纵却想试试文笙这两年时间学到了什么水准。
他左手名指按弦,指法有个名目,叫做“栖凤梳翎”,右手食、中、名指三弹,恰似饥鸟啄雪,台下众人离得稍远,若近一些便会发觉这梅纵的指法实是赏心悦目。
琴响三声,向着文笙杀去。
另两位乐师吹箫弹瑟,想将钟天政和项嘉荣两个新生一举拿下。
项嘉荣不得不后撤以暂避锋芒。
文笙以右手的食指中指齐撮,转而中指勾剔,琴弦发出“嗡嗡”数声散音,正是《行船》。
她有意出手晚了一瞬,就是要看清楚场上的形势,这几声琴音将卓玄排除在外,只护住了自己和钟天政、项嘉荣三人,《行船》温和的斥力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因为少了一人,文笙承受的压力也大减。
她要腾出更多的精力来,准备一举拿下这场较量。
梅纵大为惊诧。
对方除了卓玄,明明没有人实力可以与自己相匹敌,他们究竟是怎么挡下了自己的琴声?
他左右手齐动,手指在琴上形成了几道虚影,琴声泠泠,像一套后招连绵的神奇剑法不断冲击着那层无形屏障。
梅纵却不知文笙这两年经过了多少历练,又有几回是在生死关头走过,她的琴,她这个人,早已是今非昔比。以梅纵妙音八法四重的伤杀力,就算文笙此刻手中无琴,也可以撑上一阵。
钟天政表面上是在以箫声和对方厮杀,实际却一直留意着文笙那边的动静。
她准备何时出手?能否凭那一曲直接结束这场团战?又是否需要自己配合?
便在此时,文笙突然右手肘、臂、腕一同向前,中食二指并连,食指做了个“抹”的起手式。
钟天政心中一动,暗道:“来了!”
这指法钟天政太熟悉了,那晚他和文笙在山谷中一决高下,文笙每到两首《希声谱》转换的时候,必会先以“全扶”止住前一支曲子的余音,他开始尚不觉,后来文笙带着戏谑交错哼唱那两支曲子,频繁如此出指,恨得他牙痒痒的,记忆不能再深刻。
果然,随着她“全扶”出手,《行船》骤停,梅纵三人的乐声直接穿透阻碍。
但与此同时,文笙左手飞快地“进复”,“进复”,右手一记“急历”,琴声陡然轻快俏皮起来。
《采荇》来也!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这一瞬间,梅纵的琴声冲击到了文笙,她硬扛下来,没什么反应,而扑向钟天政和项嘉荣的一箫一瑟两道声音竟然凭空消失不见。
这一下太突然了,那两名乐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钟天政和项嘉荣的回击毫无阻碍落到了两个人的身上。
项嘉荣实力稍弱,对方硬撑下来,可钟天政的这一击却是蓄谋已久,倾尽了全力,对方乐师全无防备,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好半天不能做别的反应,直接出局。
第二百一十五章 要命的套路(新书月+1)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使得同乐台下观战的许多乐师都轻“咦”出声。
就连正为建昭帝和文武大臣讲解这场团战的谭睿博都一时怔住,停了下来。
建昭帝笑问:“这是怎么一回事,突然就败下阵来了?”
谭睿博回神,忙道:“圣上,此战表面上看是北院乐师突然中路大开失于防守,被南院这边趁机拿下,但内里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建昭帝转脸去看谭睿德,谭二先生躬身道:“这个怕是要待战后问过本人才能知道。”
建昭帝闻言更是感兴趣:“怎么不是你教他们的秘诀么?后生可畏啊。”
场上几个年轻人,虽然那钟天政是谭睿德的弟子,但建昭帝无疑更加关注顾文笙。
他由顾文笙想起了这些天一直告假在家的李承运,转头吩咐一旁的大儿子:“你抽空替朕去看看长公主,承运说她整夜整夜睡不着觉,那是你姑母,也不见你时常上门去探望一下,陪她说说话。”
杨昊御连忙苦着脸应了,暗忖:“哪是我不去,明明是李承运那小子给脸不要,说他倒向老二吧那也不是,不知他发什么疯。”
建昭帝呵斥,他不敢为自己开脱,心知父皇这还是为着丽姬那回事责怪自己。
此时同乐台上交战继续。
三打四,梅纵想继续攻击,那层无形屏障又回来了。适才出现的状况,谭二先生说问本人,便是问到他们几个,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肯定是对方哪一个的乐声作怪。
只是排除了卓玄,剩下三个乐师里面看哪一个都不像有这么大的能耐。
那中过招的乐师暗自忐忑。估计着对方怕还要故技重施。
果然不大会儿工夫,他便再次失声,这一次虽然有了准备,却架不住钟天政和项嘉荣两人全力夹击,挣扎两下之后,糊里糊涂出局。
第一局打到这样,北院只剩下了费文友和梅纵两人。对方阵容完好。不出奇迹,已是取胜无望。
二人还想再研究一下对方那个古怪的杀手锏,无奈文笙却不给他们机会。四人打出一拨配合,再拿下一人,主考官见状敲响了终场鼓,结束了这局团战。
这结果。比赛之前没人想得到。
由台上下来的费文友等人脸色都不大自然,他们的师长是四个白胡子老头。揪着最先落败的两人匆匆问了几句,疑惑地猜测道:“难道是卞晴川的独门秘技?整个玄音阁就他师徒两个练的不是妙音八法。”
但这会儿已经来不及再商量对策了,四老平时常在一起切磋,到是颇为默契。互望一眼,各自带着戒备上台去进行第二局。
真打起来四个有经验的老乐师都觉着大约是自己想差了,卞晴川的鼓声大开大合。好似汹涌澎湃的激流,一浪推着一浪向前。由中根本找不到第二个节奏,实不像能生出这种匪夷所思的变化。
若不是听谭睿博介绍,建昭帝早便忘了玄音阁里还有卞晴川这么个人。
由卞晴川,建昭帝恍惚想起当年被他下旨杀掉的怀英翔来。
那时他刚登基不久,不杀此人,感觉连皇位都坐不稳,明知是南崇人的反间计,借故杀掉怀英翔,换上朱子良,将江北十几万大军抓在手里,这才感觉松了口气。
现在朱子良夹在林世南和王光济之间没什么作为,他又忍不住想,若是这江北军统帅有他前任的一半本事就好了。
想到此,建昭帝忍不住瞥了一眼旁边肃然端坐的纪南棠。
纪南棠却在暗自庆幸自己还好没有一时冲动,跟建昭帝提议派这些乐师到军中去帮忙。
今日旁观了这几场团战,他最大的感触便是如此神乎其技却只是乐师们的自娱自乐,表演给权贵们观赏,实在是太可惜了。
两军交战,若有乐师参与,能对战局起到多大的作用,又能减少多少伤亡?
但他早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了,恩师符良吉也说过,君前奏对,切勿突发奇想。
看看台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