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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茹看了一圈,没找到儿子,就找人问了问。
铁妹家九哥跑过来,“婶子,你家小八和魔头去南沟了。”
莫茹吓了一跳,“什么魔头?”
九哥比划着,“就是石头他哥哥啊。”
莫茹:这孩子,人家叫墨斗不是魔头。
墨斗是周培基大哥周培霖的儿子,今年九岁,和小八一起上一年级下学期。
当地上学的规定是大生日(正月到六月)的孩子就八虚岁上学,小生日(七到十二月)的孩子就九虚岁上学。
小八本来是腊月的小生日,应该再等两年才能上,不过反正是自己村的学校,只要跟班学校里又坐得开去也没人反对。
她赶紧跑过去。
为蓄水那里挖了一条深沟,如今又长又深,要是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造纸厂已经新建正规的厂房,搬到北边靠近草泊儿的位置,现在不在这里,所以也没有大人在附近看着,俩孩子去河边干嘛,怪危险的!
虽然姐弟俩都会游泳,可在妈妈的眼里怎么都是危险的,万一腿抽筋或者怎么的呢?
到了南沟那里,她果然看见小八和墨斗俩人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
想了想,她也没有喊,而是站在不远处偷听他们说啥呢。
小八:“我是你的朋友吧。”
墨斗:“嗯,小八,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以后放学来我家写作业。”
“好的啊,我早上喊你一起上学,对了,我跟老师说让他给咱俩换位子,咱俩一座。”
“不……好吧。”
“就这么说定啦,走啦,我家里有爷爷做的小木车,我拿给你。”
墨斗伸手把小八拉起来,“快走,我家里还藏了一把小枪,他们总想偷我的,我也给你。”
说完他拉着小八就想跑起来,小八皱着眉头,不想跑!
莫茹看着儿子一副不想跑却被拽着不得不跑的样子就好笑。
小孩子嘛,还是需要小伙伴的,没上学赖在爸妈身边,上学当然要有同龄玩伴啊。
不过到家她才想起来,艾玛,她不是不想带小八去省城嘛,现在他找到小伙伴,那不是要带上他?
最好他跟小伙伴玩得有意思,朋友越来越多,就不想黏着爸妈了。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外面响起墨斗的声音,“周钦暄,上学啦。”
正吃饭的周七七差点被小米粥呛着,看了自家正慢悠悠吃饭的弟弟一眼,“哎呀,你也有人喊上学呢。”
同村的小朋友关系好的都一起上学,尤其女孩子,哪怕就几步路到学校也要先跑来后头喊周七七,以显示她们关系好。
莫茹笑道:“咱们小八也是有朋友的呢。”她拿了一个还温乎乎的鸡蛋,擦干净交给儿子,“来,拿去送给小伙伴吧。”
小八用手帕仔细地擦干净嘴巴,看了一眼鸡蛋,接过去,“爸妈,我上学了。”
然后背着小书包走了。
周七七也拿了一个鸡蛋,“小八走这么早干嘛?”
“有了朋友,在一起玩儿呗。”莫茹挺高兴的。
周七七嘟囔道:“别是干坏事吧。”
莫茹嗔了她一眼,“咱家就你干坏事多,弟弟乖着呢。”
周七七立刻在她娘脸上吧唧亲一口,“我可是爸妈的小棉袄,谁能有我好!”
说着又去周明愈脸上亲一口,笑嘻嘻地跑出去,刚出屋门,外面就响起个女孩子的声音,“七七,上学啦!”
明明她住在最后面,应该往南走去喊小伙伴,偏偏人家每次都过来喊她。
看着女儿朋友成群,儿子也不再形单影只,莫茹对周明愈道:“上一次买的那两辆小汽车,七七不喜欢,不如拿出来给墨斗。”
制作挺精致的回力汽车,不过七七觉得就会那样跑傻乎乎的,小八也觉得很幼稚,俩孩子都不爱玩儿。
因为买来挺贵的,莫茹也没舍得随便给家里孩子祸祸,南屋那么多孩子,给谁不给谁的,他们还又抢又打的不如不给。
周明愈笑了笑,“哦,对了,昨晚睡觉的时候儿子说让你去省城他不跟着,但是你要给他买个显微镜。”
莫茹:……
“什么显微镜啊,这么点个孩子玩啥显微镜,你带着他一起冲洗照片就行啦,那个放大镜也能看。”
周明愈:“……”
……
转眼天气热起来,一片片金黄色的麦子像波浪一样随风起伏,农民们又要开始新一季的夏忙。
而机关、学校,却也开始新一轮的大运动。
5月28日,成立中央文/革小组,6月1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号召人民群众要号召群众起来“横扫一切牛鬼蛇神”,之后向各大院校派遣工作组指导文化革/命工作。
同时教育部还通过高等院校以及高级中学的招生考试计划,考试选拔改为推荐和选拔相结合,但是学校忙于文化运动,教育改革暂时搁置。
到6月中旬,城市各大院校、出高级中学基本都派遣了工作组指导工作展开文化运动,批判修正主义、美帝资本主义等等。
中央下令,高考推迟半年,学校全部停课,小学生回家待命,中学大学生闹运动!
所有没准备的师生们都懵了,虽然去年就已经开始不许提分数挂帅,可大家还是卯足劲默默学习的。
尤其今年7月要参加高考的高三生们,一下子被打了闷棍一样。
迷茫、彷徨、疑惑,找不到未来的目标,然而这种茫然也没有持续太久,他们就被铺天盖地的浪潮一般的文化大运动席卷裹挟进去,随波逐流,成为大运动的一颗颗沙尘。
“我们学校停课不再学习,大搞批判教育修/正主义路线,要求教育改革……整天……”
“有那些激进叛逆的学生,日常不好好学习,调皮捣蛋,没被校文X组选中搞革/命,他们觉得受到排挤,开始对校党委开火!贴校党委的大X报,校党委组织了优秀学生们进行反击,把矛头引向了成分不太好的老师,又开始……”
“反击的过程难免过火,那些反对派有的被揪出来受批,也有的被打……姐姐,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同学们开始都懵了,现在都疯了……本来都是好朋友,现在也互相揭发、批判……还有人甚至对老师出手,贴大X报、谩骂、羞辱……这是怎么啦?”
“我没有参加,他们说我不先进,说我想要脱离校党委的领导投向造X派,我并没有……我只是不想跟同学们为敌,我们是同学是朋友,是师生,不是敌人!”
“我们是敌人吗?如果不是,为什么他们要用那样恶毒的语言谩骂,那样恶劣的手段攻击?”
……
“研究所还好的……”
这时候中央也几次下令,调整工作组的任务,要求协调学生之间的矛盾,可惜,对于那些热血方刚的年轻人来说,挑拨容易协调就难。
尤其7月底清华附中的学生给主席转了他们的大X报以后,主席给与回复,学生运动立刻攀上一个顶峰。
他们纷纷喊着,去首都,去首都!
接到莫应熠的信以后,莫茹和周明愈商量了几次,最后决定启程去省城。
如今文化运动现在学校里展开,年底就会蔓延到社会上,各大机关、工厂、企事业单位全部被卷入其中。
虽然托了人,可火车票还是很难买。
等了好几天,两人都寻思要不要直接骑自行车去的时候终于买到两张站票去省城。
火车很挤,车上几乎全是学生,最后连行李架上都是人!
乘务员为了自身安全都不露面,随便乘客们自己挤去。
好在周明愈力气大,他护着莫茹找个地方,拿出马扎来两人也能坐下歇歇。
一路上那些学生们高谈阔论,互相辩论,一开始还全用语录反击,慢慢地就开始谩骂和殴打……
周明愈和莫茹只在一边冷眼看着,并没有多管,他们可不想跟一群中二病疯子理论。
火车在途中屡次停下无法前进,因为实在上不来人,可每到一站还是有很多人要往上挤。
一来二去就耽误了原定的时间。
也幸亏现在火车少,不至于出现碰头现象。
路上耽搁了几天,等到省城已经是8月8日。
这日中央正式通过了《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的决定》,这就是有名的十六条,各大广播、报纸夜以继日地宣传,从此全国展开了狂热地学习十六条的行动。
是为火热的红八月!
这时候中央首长几次肯定了学生们的行动,学生们的运动就更加疯狂起来。
莫茹和周明愈出了火车站,差点以为穿越到其他的世界,只见满大街到处都是游/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