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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活了!”
“你们在做什么?!”
阴冷又略带不满的声音,从梳云背后传来。
梳云后背一凛,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舅舅~”在温如香的暗示下,‘姚雪’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龙天行身边,嘤嘤哭诉,“舅舅,您要为阿雪做主~”
“到底怎么回事?”
温如香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哀声道:“舅舅,我和阿雪妹妹在那边凉亭等您,云姨娘来了,说她是龙府的女主人,她要坐在凉亭里,我和阿雪妹妹只好让给她!结果我和阿雪妹妹走到这边,她又跟过来,我们想避开她,让她先走,阿雪妹妹晚了一步,与她撞上,她就打了阿雪妹妹一耳光,又将阿雪妹妹推倒在地上。”
“龙府的…女主人?”
奇异沙哑的嗓音,配着龙天行黑黝黝泛着冷光的眸子,梳云腰杆挺直,红唇一抿,“这话妾身没说。”
“你说了,你就说了!”‘姚雪’抢着道:“你不光说自己是龙府的女主人,还说以后要回去珠珠郡主身边!你既然要回去,还留在舅舅身边,分明是她派过来的奸细!舅舅,你可千万不能被她骗了!”
她很想撺掇龙天行立马将梳云杀了,免得刚才与温如香说的话,传到龙天行耳朵里。
可想起姚雪是个性情善良的女子,‘姚雪’只好忍下。
“你要…回郡主的身边?”
龙天行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周边温度急剧下降。
大太阳的,梳云浑身一颤,咬着唇道:“妾身的原话是,如果爷不要妾身了,妾身就只好回去小姐身边。”
“所以,你想过要回去?”艳丽的凤眼,夹着寒霜扫向她,阴冷俊美的男人,面上蒙上阴戾,“你后悔了?”
后悔在天牢里诱惑他?后悔他当初讨要的时候跟了他?
梳云犹豫了一下,她确实曾经后悔过,但她是个一往直前的性子,从不会回头看。
她正要开口解释,察觉到气氛不对的温如香突然道:“舅舅,您不会真的看上云姨娘,想将她扶正吧?舅舅,她出身青楼,又是郡主送来的人,当个妾室宠宠就好,若真要成为当家主母,您的颜面何存?您可要三思啊!”
‘姚雪’跟着帮腔,“舅舅,您一向英明神武,若被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传出去有损您的英明!”
龙天行的黑眸渐渐转冷。
‘姚雪’无意一句“被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大约让龙天行回想起了掠月那件事!
梳云满腔想辩解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
他们本来,就是利用与玩弄的关系。
耳边传来龙天行冷冷的声音,“回去!”
温如香和‘姚雪’齐齐得意地看向梳云。
什么宠妾,哪比得上她和‘姚雪’在龙天行心目中的地位!
敢跟她们斗?不自量力!
“管家,送她们回去!”
她们?
‘姚雪’惊住了,龙天行所说的回去,不是指的梳云,而是她和温如香?
温如香也楞住了,直到管家走到她们面前,作了个请的手势,“温小姐,姚小姐,这边请。”
‘姚雪’不甘心地喊了一声,“舅舅,她刚才打我推我!”
怎么连这事问也不问?
龙天行一个眼神扫过来,又冷又硬,无情又陌生,像来自无间地狱的幽光。
‘姚雪’吓得差点摔倒,温如香见势不对,拉着‘姚雪’行礼,“舅舅,今天不打扰您处理家事,我和阿雪妹妹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探望您!”
‘姚雪’恍然大悟,心想龙天行让她们走,原来是想私下处置梳云!
看你怎么死!离开前,‘姚雪’狠狠瞪了一眼梳云。
温如香与‘姚雪’一走开,龙天行看也没看梳云,径直往前走去。
步伐很大,看得出主人很生气。
梳云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见龙天行去的是她的院子,梳云暗暗松了口气。
刚才温如香与‘姚雪’的把戏,以龙天行的精明,必能一眼看出来。
可他既然看穿了,为何还要生气?
难道是觉是以她的身份,见到温如香和‘姚雪’就该绕道走,不配跟她们起冲突吗?
这个念头在梳云脑子里转了一转后,很快放一边了。
她还没有跟真正生气的龙天行待在一起过,不知道该如何哄,才能哄到位,而不是拍到马腿上。
梳云进了屋子后,发现龙天行已经靠在她的榻上。
双膝敞开,一脚在榻下,一脚踩在榻上,左手放在左膝上,双眸半闭,似在假寐。
除了那一身冰冷阴戾的疏离,面上倒是看不出生气的迹象。
梳云小心翼翼地靠上去。
先是试着坐在离龙天行有点远的榻的另一头。
见他没有踹自己,也没有出声让她滚,便一点一点地蹭到他的脚边,轻轻蹭了蹭。
榻上的男子依然没有动静,似乎睡着了,又似乎在沉思。
“爷~您饿不饿,要不奴家让人传膳?”梳云讨好地轻声道。
没人应她。
梳云坐了一会,大着胆子伸出手,覆上龙天行搭在膝盖上的左手。
他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纤长有力,色泽莹润,一看就是富家公子的手。
不过他习武,掌心有茧,抚摸她的时候,稍一用力,就让她浑身颤栗。
梳云看着那手,忍不住面上发热。
龙天行没有抽出手。
梳云瞧着,他应该是气消了,柔若无骨的身子,从他敞开的腿,趴到他身上,妖娆地扭动。
“爷~奴家错了,奴家不该与姚小姐温小姐争执,您别生气了。您想怎么罚奴家,奴家都甘愿受罚~”
梳云在床上是个很好的学生,放得开,又聪明。
这些日子经过龙天行的调教,加上之前在鸳鸯楼学的那些魅惑男人的招术,活学活用,估计再过些日子,就能与龙天行堪匹配了。
她如今有意无意的勾引,很快就惹得龙天行呼吸粗重起来。
龙天行睁天眼,艳丽精致的凤眸里,闪着意味难明的光。
“你知道爷在生气?那你知道爷在气什么吗?”
“都是奴家的错,奴家以后知道了~爷,您别气了,气坏了奴家会心疼的~”梳云明媚的双眼,勾魂似地看着他。
龙天行微不可见地冷哼一声,似乎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
一使力,将梳云狠狠压在身下。
梳云娇呼一声,双手勾上龙天行的后颈,似有若无地摩挲。
正要低头时,鼻尖无意闻到一股熟悉的药味。
“云姨娘,您要的…”
小绿端着药,看到屋内的情景,慌忙退下,“对不起,爷,云姨娘,奴婢马上离开!”
“站住!”龙天行狠狠盯着那碗药,眼底有什么在碎裂,“那是什么药?”
小绿不敢抬头,支去吾吾道:“奴婢,奴婢不清楚。”
龙天行声音冷厉,“不清楚的药,敢随便往姨娘屋里端!?”
小绿吓得扑通跪到地上,“爷饶命,爷饶命!”
“爷,奴家身子有点不舒服,那是调理身子的。”梳云柔媚一笑,“都怪爷太生猛了,奴家受不住…”
她话没说完,只见龙天行双眸染上猩红,像吃人一般看着她。
梳云生生停下,勉强挤出一个笑,“爷,您怎么啦,可是奴家说错什么了?奴家胆子小,您这样,奴家好害怕~”
“胆子小?我看整个龙府,没有谁比你胆子更大!”性感到无情的薄唇,勾勒出阴冷的弧度。
龙天行一字一字道:“敢背着爷喝避子汤,谁给你的胆子?”
他声音冷得可将人冻成冰,阴冷的气场激迸而出,梳云的喉咙如被人紧紧掐住。
全身发凉,呼吸困难。
龙天行缓缓站起身,站在榻边,面无表情地看在榻上,如在刀砧下等着判刑的女子。
他慢慢地理理身上的黑金华服,薄唇轻启,吐出一句话。
“不想怀爷的孩子,何必喝避子汤?爷不宠幸你就是了。”
说完这句,龙天行转身,高大的身形,坚定的,无情的,一步一步从梳云眼中消失。
直到再也看不见。
梳云长长吐出一口气,浑身放松。
闭上眼,心里竟有种解脱的感觉。
在龙府,女人如花,花无百日红。
龙天行连续宠了她十来天,在龙府已是绝无仅有。
所以梳云每天想得最多的,除了如何取悦龙天行外,便思考着什么时候会失宠。
真正失宠这一刻来临后,轻松之余,又有点淡淡的失落。
轻松是因为以后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失落,大概是不习惯吧。
小绿跪在房门口,直到龙天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