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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这个扳倒宇文烈足够了,所以这两天宇文烈的麻烦是你们……”司马濬早上才听青铜汇报过,南疆皇忽然开始彻查南疆皇子结党营私的事情,已经毫不留情的关了一个儿子,现在南疆朝中人人自危。更有皇子私下觐见南疆皇直言不讳的指出宇文烈也有此等行为,南疆皇找宇文烈谈过话了。宇文烈自然不会承认,即使很多大臣受过他的威胁也不会敢出来揭发他,除非他们自己也不想活了。再加上他行事一向谨慎,所以十分有信心自己不会有事。
南宫彦点点头,“我也已经让林枫给父皇去信了,想来父皇不会反对我这么做。”
司马濬想的是就算崇明帝想反对也来不及啊,今天他算是重新认识了南宫彦,以前只觉得他和南宫珏兄弟二人除了长得像和同样的精明之外,在性格和行事作风上面是完全不同的,没想到他竟然看错了,这两兄弟连行事风格都很相似。
“不过我想就算将宇文烈结党营私企图谋朝篡位的证据都摆到南疆皇面前他也不一定会惩治宇文烈。”
林枫不解道:“这是为何?”刚才不是还说这些足够扳倒宇文烈吗,怎么现在……
叶寻道:“南疆皇如今需要宇文烈,所以他不会对宇文烈怎么样的,但是暗中一定会多加防范他,不过,在他得到通过宇文烈带来的好处之后宇文烈就完了!”
南宫彦点头,“不错,我会将收集到的证据通通摊开到南疆皇的桌案上,南疆皇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必定不会再信任宇文烈。但是他也是个爱占便宜的人,宇文烈肯定和司马峻嵘达成了某种利益合作,南疆皇看上了这份利益所以他暂时不会把宇文烈怎么样,但是等到他真正拿到他想要的之后……”就是宇文烈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
林枫迟疑道:“如果我们将这些证据公开呢,让南疆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宇文烈的狼子野心,这样南疆皇为了给群臣和百姓一个交代就会立刻处置了宇文烈。这样的话宇文烈和司马峻嵘的合作也就终止了,南疆皇也就拿不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份好处,而且这也间接打击了司马峻嵘……”一箭三雕。
司马濬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林枫被看的莫名其妙,难道自己说的不对吗?
叶寻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笑着说道:“你说的很好,但是这样实在太便宜宇文烈了。”
说着他也走了出去,林枫蹙眉看着他的背影,脑中思绪依旧丝丝缕缕的缠绕纠结在一起,如一团乱麻一样。
南宫彦摇头失笑,并没有给他解答疑惑的意思,低头看着手中的册子沉思,他要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将这份册子发挥最大的作用。
林枫看着他沉思的样子也不敢打扰,只能揣着疑惑走了出去。
景绣一看到司马濬进来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三哥找你做什么?”
她忘了自己说话司马濬根本就听不见,可是司马濬仿佛能猜到她问了什么,她话音刚落,他就在桌子前坐了下去,将事情说了一遍,并且十分好心情的连林枫的最后一番一箭三雕的话都说了。
景绣听了也觉得林枫说的有理,既然能立刻除掉宇文烈为什么要等下去呢?之前还好说,因为他们不认识玄一,所以不敢轻易的除掉或是逼急了宇文烈。可是现在他们已经直接和玄一接触上了,玄一又不会看在宇文烈的面子上通情达理一点,所以他们完全不用再投鼠忌器了啊。
司马濬自顾自的说道:“固然现在扳倒宇文烈有许多种好处,但是未免也太便宜了他,在他以为一切风波已经过去将心彻底放进肚子里之后再给他来这么致命一击……”
景绣眼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她这几日也听他们说起不少关于南疆皇的消息,可以大致推断得出来这个南疆皇性格暴虐,而且敏感多疑,发现谁对他不忠那是决不手软,而且又是个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性子,先后已经下旨砍了五个儿子的头。
所以不管怎么说,宇文烈做下的那些事情一旦被他知晓那么宇文烈只有死路一条。所谓的不能便宜了宇文烈大概就是两点吧。这一,南疆皇隐忍的时间越长对这个儿子的厌恶就会越深,那么日后爆发起来就会越不人道,也就是宇文烈会死的越惨;这二,大概就是在心理上好好折磨宇文烈,在他以为他的一切罪行都没有被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的计划行进的时候忽然天崩地裂五雷轰顶,这样的打击绝对比杀了他还毒。
可是她还是倾向于林枫说的,虽然是便宜了宇文烈但是却同时打击了司马峻嵘和圆空啊,宇文烈作为他们的合作伙伴,宇文烈一消失,必定对他们的计划有所影响。还有南疆皇看起来也不是个好人,让他看着一心期盼的利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他该有多痛心啊,而且说不定会因此更加怨恨宇文烈呢?
司马濬越来越能感知她的心思了,说道:“林枫想的自然是好,现在就除掉宇文烈是一箭三雕,但是他没有反过来想。”说着他眼中带着兴味的看着她,颇有些鼓励的味道。
景绣咀嚼着他的话,反过来想也就是暂时留着宇文烈。
这一,当然就是前面说的能够更好的折磨宇文烈。那么还有呢?
她现在似乎脑子越来越不够用了,根本就转不起来,茫然的看着司马濬,既然他知道直接告诉自己不是更省事吗,省的自己想了。
司马濬也没有在意她到底有没有在想,是不是想的明白。眼中闪烁着兴味的光芒,意味深长地说道:“怎么着也得让他亲眼看到自己所参与策划的一切全部土崩瓦解才对的起他这么久以来的苦心积虑啊。现在除掉他,司马峻嵘和圆空最多惋惜两声,宇文烈的消失根本不会对他们的计划产生本质上的动摇,说不得还会让司马峻嵘松一口气,算不上一举三得。”
景绣细细思量他的话,恍然大悟过来,宇文烈现在倒台,那么他和司马峻嵘的合作也就无疾而终,司马峻嵘先前答应许给他的一切也就不用给了,这相当于为司马峻嵘省下一笔啊,这不仅不会打击到司马峻嵘还是间接帮了他一把。
她崇拜的看着司马濬,觉得实在是受益良多,原来还可以这么来想。
听他接着说道:“依我推测,司马峻嵘能许给宇文烈的好处除了钱外没有别的。”
景绣先是深以为然的点头,随后又摇头。对如今的司马峻嵘来说他能许给宇文烈的的确只能是钱财,可是对于日后可能登上皇位的司马峻嵘来说呢,可就不仅仅是钱财了。往小了说,可以是两国交好什么的,或者减少南疆的进贡;往大了说,司马峻嵘说不定还许了边境的城池给南疆呢,看司马峻嵘的样子为了能登上皇位也不是干不出这事来,反正东旗强盛他的脸皮也够厚,到时候反悔,南疆大概也不能怎么样。
所以她觉得司马峻嵘许给宇文烈和南疆的不止钱财,因为宇文烈可能缺钱,司马峻嵘给的数目能够让他心动和满意,可是想要让南疆皇也满意的话那可就不容易了。而且宇文烈不可能将司马峻嵘许给他的好处全部的都告诉南疆皇,他只是拿出部分来取悦南疆皇而已,司马峻嵘能有钱到哪儿去?
因此她觉得能够让南疆皇心动的不太可能是钱至少不只是钱,建交减贡或者割地更有可能。
她这边想着,司马濬同时解释道:“宇文烈不是傻子,谋朝篡位哪儿那么容易成功,失败的可能性更大,就算司马峻嵘真的成功了,那么他也不一定就真的成为下一任的南疆皇了,如果司马峻嵘许给他的是他登上皇位之后才能给的东西,以宇文烈的谨慎是不会同意的……”
景绣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耳边不停的传来低沉悦耳的声音,“另外,司马峻嵘也不是傻子,他想要谋朝篡位,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笼络人心,要是他做出对东旗不利的事情来他的皇位还能坐的稳吗?”
景绣越听越觉得有道理,所以司马峻嵘许给宇文烈的真的只是钱财吗?司马峻嵘难道比司马濬还有钱?
司马濬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东旗那边传消息过来,司马峻嵘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云山,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打的就是云山金矿的主意!”
这些话对景绣来说犹如醍醐灌顶,他不说她都已经快忘了云山金矿的事情,这云山金矿还没开采呢,司马峻嵘竟然就已经开始打起主意来了。
“……说不定他还和宇文烈商量好了怎么一起私吞云山金矿呢。”司马濬语气讽刺的说道。
景绣笑了,司马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