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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日还是贵人,下一刻便成了囚徒。
如何能不唏嘘?
燕州城问题军需一案,便是还没有审完,但大致的结果也已经出来了,大皇子秦恪为报当年林国公府跟自己母妃的仇,便勾结林国公府在朝堂的残余势力在军需上边下手脚,在买通了燕州城的军需官,瞒天过海将问题军需用在了大战之中,倒是燕州军惨胜。
二皇子跟六皇子所谓跟胡人勾结的罪名也是秦恪故意诬陷的,为的自然便是除掉了几个皇子自己好获利。
至于八皇子收受贿赂一事,也有了最新的进展,信阳侯向裕明帝请罪,说他之前受了赵大的蒙蔽,居然相信他送来的那些所谓的证据是真的,事后他思虑三番,觉得八皇子应当不是会做出这般可怕的事情来便暗中调查,终于查出了赵大背后有人指使的!
不过这指使他的人不是秦恪,而是六皇子秦瑞!他倒不是跟胡人勾结,而只是要弄些银子来为自己铺路罢了。
这不管是拉拢朝臣还是朝野朝野办事都需要银子,忠勇侯府跟二皇子成了亲家,自然便不会供给他太多银子,而且这些年他们不得盛**,也没有机会上战场,便也没有太多的银子可以供给六皇子用,丽妃在后宫被荣贵妃压着,手头也不宽裕,六皇子只能找其他的法子,而银钱最多的便是户部,所以,他千方百计进了户部,前前后后为自己弄到了不少的银子,这铸造坊便是其中一项。
大周每年耗费的军费本就巨大,从里头贪一些出来只要小心些便不会有人发现的,可六皇子运气不好,这才捞油水没多久便出了军需一案,铸造坊陷进去了,他担心自己截下铸造坊的铸造费用泄露,便决定先下手为强,给自己找一个替死鬼!
八皇子便成了现成的,因为铸造坊的管事是信阳侯府保荐的,六皇子利用赵家兄弟之间的恩怨买通赵大,了证据诬陷八皇子,当然了,为了扩大八皇子的罪名同时给自己脱身,便将军需出问题怪在了铸造坊之上。
铸造坊的管事是冤枉的,他没有勾结八皇子也没有为了给八皇子送供奉而偷工减料,问题军需并没有出在铸造的环节之上,而是出在运送的环节。
这一点揪出林氏余孽便可以证明,因为其中一个林氏余孽便负责了当时这批军需的转运。
刑部内堂
顾长远握着八皇子一案的案宗,神色凝重,“公主,八皇子或许是冤枉的,但是赵源未必就是清白,还有铸造坊”
“铸造坊不会有问题!”长生看着他,目光冷凝,“这里所铸造的武器盔甲供给大周各地驻军,怎会有错?”
顾长远浑身一凛,“臣该死!是臣魔怔了!”
岂不是魔怔?
赵源便是有问题,也不能出问题!
一旦定了铸造坊有问题,那铸造坊所铸造出来的所有武器盔甲也便都有可能有问题,赵源可是在铸造坊呆了好些年的,这消息一旦传出不但大周各自驻军人心惶惶,那些窥伺着大周的外敌也会闻风而动!这后果
“公主,先前八皇子一案已经传了出去,如今”
“那便看看谁欲至大周于死地,谁誓死终于大周!”长生缓缓道,语气中却透着凛冽杀气,“八皇子一案,便这般结了吧。”
“是!”案子结了,军中将士便会安心,六皇子进户部的时间不长,便是燕州城这批军需都没能影响,之前的那些自然也便没有。
八皇子的罪名是洗清了,可是六皇子却是更出不来了,便是他进户部还没有多长时间,也算是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但居然贪到了军需上头,这不是将大周将士的安危置之不顾吗?这般的皇子如何能当太子,当皇帝?!
更不要说丽妃为了陷害在外边剿杀水匪保护百姓的七皇子而谋害荣贵妃一事。
这对母子算是完了。
“秦韶——秦韶——”秦瑞疯狂地打砸着牢房里面的东西,换了一个地方关押的六皇子殿下所享受的待遇可比二皇子好多了,不过如今将东西都给砸了,怕是连喝口水都做不到了,可如今,他还会在乎能不能喝到水吗?“让秦长生来见我——让她来见我——”
就算他死也不会让秦韶好过!
他一定要拉着他垫背!
长生得知秦瑞要见她的消息并不意外,对于他要见她的目的,不是要告诉咒骂她陷害他,便是要拉秦韶下水。
“让他等着。”
“是。”
自然是要等着的,如今主动权不在他六皇子的手里。
“公主,八皇子醒了。”
长生心中一喜,“真的?”
“真的。”凌光知道主子会高兴的,公主也的确需要些好事情来缓和一些心情,“正好闫太医去给八皇子诊脉,八皇子便醒了,是闫太医让人传来的消息。”
“去看看!”长生起步离开。
主仆到了八皇子府,便可以感受到里面欢欣鼓舞的气氛,主子的罪名洗清了,如今又醒来了,下人们如何会不高兴?
秦阳是醒了,虽然气色还是不太好,但的确是醒了。
长生看着他。
他也看着长生,眼里却如死水一般,便是连愤怒憎恨也没有,而这个少年如今也不过是十来岁。
长生想起了还在**上躺着的荣贵妃,心里堵得慌,“你放心,铸造坊一案已经查清了,与你无关。”
秦阳没有反应。
“你好好养病就是。”长生继续道,见他还是没有反应,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是信阳侯查出来的,秦瑞为了瞒下他贪了拨给铸造坊的银子而利用赵家兄弟的矛盾,买通赵大证据诬陷你,信阳侯亲自向父皇请了罪。”
秦阳死寂的眸子终于有了波动了。
长生心里更是堵的慌,“你好好养病吧。”说完,转身离开。
“公主,为何要告诉八皇子”凌光不明,信阳侯分明是跟二皇子狼狈为奸,秦瑞自己身上的确不干净,不过落得如今这般下场也少不了二皇子的手笔!不趁机让八皇子彻底对信阳侯府死心,难道等着信阳侯府将来再利用八皇子对付公主吗?秦瑞完了,秦恪更是只能当一辈子的阴沟老鼠,秦韶下一个要对付的必定是公主跟七皇子!
“不给他一些希望难道看他继续这样半死不活吗?”马车上,长生靠着迎枕,闭目养神,“荣贵妃一事暂且不要告诉他。”
凌光一愣。
“记住了!”长生睁开了眼睛,正色道。
凌光点头:“公主放心,奴婢会安排好的。”
“让闫太医多用点心。”长生闭上了眼睛,继续道,“便是不能改变秦阳的体质,至少让他多活几年,对了,暂时也别让信阳侯府的人进八皇子府,免得我那位八皇兄病中脑子不清又给我惹麻烦!”
“是。”
长生一直晾着秦瑞,而安夫人也一直晾着她,不过比起其他事情,安夫人这事便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了,秦恪还是没有消息,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与秦韶有过联手,而整件案子下来,到目前为止最大的赢家便是秦韶了。
“父皇,从地方调人吧。”长生看了一眼吏部新替补上来的人选,“林氏尚有余孽在,其他三姓不可能就死的干干净净。”
“从地方调人便可以避免吗?”裕明帝道。
长生摇头,“可地方上来的没有根基,要作怪也需要先站稳脚跟,地方空缺下来的,升迁下边的,一级一级升迁,也好让地方官员看到只要兢兢业业做出政绩,便可得到升迁,另外,如今翰林院中也有不少的人才,与其让他们观政,不如直接下放到地方去历练,只有真正地体察到民情,才可以更好地为百姓谋福祉。”
“吏部。”裕明帝道。
长生笑了笑,“还是让父皇给发现了啊?没错,儿臣不信吏部,而且不必秦瑞在户部时间不长,二皇兄在吏部可是有一段时间的,虽说二皇兄现在还关着,但是手可从来便没有被绑起来过,一级一级替补,这是最能避免有人刻意安插自己人的最好办法,就跟妾室总是想当正室,正室跟妾室从来都是天敌一般,这做正的跟做副的不可能亲如兄弟。”
“就不能好好说?”裕明帝拿起了折子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以后再这般一身**气,便不许再出去!”
“是,父皇。”公主殿下领命道,她现在还动不了秦韶,但是绝不能给他可趁之机,更不能为他做嫁衣!
“为何不直接连秦韶也给处置了?”裕明帝继续问道,语气淡漠的仿佛所说的并不是他的儿子。
长生正色道:“第一,没有足以将他处置了的证据,以二皇兄的聪明才智,不是真正的证据,只会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