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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选择的却是一条满布荆棘的道路，利用自己的手和才智一步步建立了今天惊艳天下的云城。
真是这样的季疏云，这样冷傲绝群的女子，这一次为何退步了？
季疏云垂眸默默看着手中的酒盏，并没有回答顾麟和墨卿书的话，良久之后，她淡淡开口，语气透着莫名。
“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
墨卿书和顾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你是怀疑，凤箫心思不纯？”
季疏云点了点头，开口道：“总而言之，在合作的时候，我们也需要留一个心眼，不要将一切的希望都放在对方的身上。”
顾麟一愣，蹙眉道：“姐姐，此话怎讲？”
季疏云伸手划过大周的地图，低声道：“云城的势力早已经渗透到了十国之中，甚至说很多时候完全把握着十国经济命脉也不为过。”
这一点顾麟自然知道，可是和出兵大周有什么联系？
“我之所以能够那样狮子大开口，是因为我有信心，只要有我在暗中协助，这场战争想要获胜简直易如反掌。”
什么？
顾麟和墨卿书均是怔了怔，虽然说季疏云的确掌握着经济命脉，但是一旦战乱发生，第一个被破坏的应该就是商业才对。
季疏云是有什么信心说出这样的话？
季疏云好笑得看着两人，抿唇笑道：“果然啊，你们还是太年轻。不过卿书啊，你的智商是被麟影响了么？怎么着都不会想了？”
顾麟和墨卿书的脸色都变了变，他们承认这段时间是有点太过亲密了，只是难得确定了感情，所以有点不受控制了……
君无极冷冷看了两人一眼，所以凉凉道：“一个国家想要强大，军力是必须的，但是这么多的军队，要有多少银两才能养得起？”
这么一替，墨卿书立刻反应过来，他蹙眉道：“只是皇商不是皇族的人钦定的么？难道说……”
季疏云挑眉一笑，勾唇道：“对，大周之中，军饷的供应皇商，我的人。”
或者严格来说，是沈佳的人。
但是沈佳已经将麾下所有的商会、航道等等都交给了她，换而言之，就是她季疏云的人。
沈佳年少发家，一步步发展至今，势力早已经盘根交错，但是季疏云等人淡淡是理清这些关系和顺序都用了不少的时间。
再加上季疏云这些年自己发展的势力，毫不夸张的说，她拥有着影响天下的力量。
只是这股力量一直被她深藏了起来，在暗处不曾利用过，就等着某一天牵一发而动全身，出奇制胜！
这一下顾麟和墨卿书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季疏云敢开出那样的条件，不是利用凤箫，也不是狮子大开口，而是合情合理的要求！
☆、2189。第2189章 心中的疑惑和端倪（三）
如果季疏云暗中掌控着大周的皇商，那么就算是大周皇族，也不得不被其扼住要害。
现在想来，顾麟和墨卿书心中有些好笑。
想来这小白花他们敢这么大胆的跟季疏云作对，定然是以为他们大周的经济状况并不在季疏云的约制之中，有谁能想到，这黄商的背后之人，还是季疏云呢？
没了钱，没了粮，就算是钢铁之师，也毫无胜算。
所以说，季疏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大周毫无反击之力！
只是……这样看来，凤箫的反应就奇怪了。
连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凤箫知道？
似乎是看出了两人的疑问，季疏云摇了摇头道：“他并不知道，这一点，除了我、君无极、褚璇玑和独孤敏、沈佳、卓玛之外，无人知晓。”
“什么！”单纯如顾麟，也看出了某种不对劲的地方，蹙眉道，“如果是这样，那冯凤箫提出这一点，到底是巧合，还是因为其他？”
褚璇玑、独孤敏、卓玛和沈佳是云城绝对的智囊团，特别是针对经济发张这个模块。
季风他们不知道，倒不是季疏云不告诉他们，而是他们主动不来询问，为的就是最大可能的保持隐蔽性。
所以，此时众人明白，季疏云绝对没有占凤箫的一分便宜，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凤箫捡了便宜……
然而凤箫不问不提，甚至连一点疑问都没有，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她的条件。
好似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这样的爱，未免也太炙热，太无私了吧？
“世间当真有这般痴情的人？”顾麟嘟囔了一句，而一旁的两个男人都挺了挺背脊。
墨卿书目光灼灼看着顾麟，让顾麟一怔，随后脸色爆红。
这个家伙，就算在外面也不知道收敛一点么？
君无极则是轻轻握住了季疏云的手，低声道：“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为你做到。”
季疏云感受着他干燥温暖的掌心，看着他认真执着的眼神，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道：“傻瓜，我自然知道。只是凤箫给我的感觉和你是截然不同的。”
“不同？有什么不同？”顾麟立刻问道，把话题又重新落在这件事情上面。
再被墨卿书这么看下去，他今天连饭都不用吃了。
“止水给我的感情，真实而又坦率，他是怎么样，展示在我的面前就是怎么样，但是凤箫并不是如此。”
一直沉默的君小公子点头，酷酷开口：“娘亲说的很对，这个凤箫绝对不像面上这般纯良。”
“是的，凤箫信任，没有让我又被人全心全意信任的感觉，反倒让我有些不安。”季疏云眯了眯眼，转身问顾麟和墨卿书道，“在我没开口解释之前，你们看来，就好像是凤箫全心爱恋着我，所以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对么？”
“对。”两人一怔，异口同声答道。
就连他们都差点被骗了过去，更加别说别人。
季疏云嗤笑一声，淡淡道：“只是凤箫如果当真是一个如此感情用事的人，就不可能在这么多年之中一直克制住自己不来寻我。”
☆、2190。第2190章 假设和决定（四）
两人恍然大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其中有种淡淡的别扭感。
对，如果凤箫当真好像他表现的不顾一切答应季疏云的一切要求，这样毫无理智的爱着她，那他是如何隐忍着自己的感情不来找季疏云？
特别是君无极失踪的那五年，如果他当真是一个如此不懂得克制自己的男子，为什么那五年会毫无反应？直到君无极回来了，一切都走上正轨之后再过来？
特别是这样的情绪，表现得虽然十分真实，却总在真实之中带着某种他无法看穿的深意……
“姐姐，你的意思是，凤箫别有用心？”顾麟最终还是小心翼翼问道。
因为这些年中，季疏云也有是不是提起凤箫，但是都是一种十分亲昵，好似亲人一般的感情。
如果凤箫这一次提出这个合作是别有用心，季疏云的心中该会多么不好过？
季疏云眯眼看着手中的酒盏，仰头尽酒，最后勾唇一笑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没有一个人可以一成不变，你们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所以凤箫心中有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不得不牺牲什么别的东西，也是可能的，不是么？”
放下酒盏，烛火跳跃在季疏云的眼底，流光湛湛：“而且，这也是一个双赢的局面，无论凤箫有什么目的，只要我们的计划可以完成就好了。”
君小公子顿了顿，声音清脆问道：“但是娘亲，如果到时候你们之间发生了冲突呢？”
季疏云抬头，一缕凛冽的寒芒划过，声音也淬上了冷意：“那……我会做出和他一样的事情。”
不是自私，不是冷漠，不是无情……
而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之人，她必须自私，必须冷漠，必须绝情。
恐怕在凤箫的心中，一切也是如此的吧……
为了自己的那个目的，连她也可以利用，也可以牺牲。
只是有些事情一旦做出，就再也没有回头之路。
她只希望，到时候凤箫不要为了这一切，后悔。
然而天下征战一旦开始，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口。
等待着他们的，会是比这个残酷百倍的抉择，比这个痛苦千倍的场面。
每一次政治的交迭，每一次权利的更新，都是由鲜血和白骨累加而成。
帝王强者之路，事实上就是杀戮之路。
从古至今，没有人能够逃过这样的轮回。
没有……
就连她，也不例外。
缓缓闭上了眼睛，季疏云的敛起了眼底的情绪，干净精致的容颜在灯光下显得这般纤细，这般惹人怜惜……
好似不小心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