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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
南陵慕容府,安钺公主急急的来到梦仙居,进去就急急道:“仙儿,咱们的机会来了。”
慕容琉仙从屏风后转出来,身上只披了件透薄的纱衣,肌肤隐隐泛着殷红,一抹酥胸若隐若现。如墨的发丝披散而下,脸上还有激情后未退的红晕,眉梢眼角皆是春情荡漾。
一见她这副样子,安钺公主便知道她刚才又跟男人云雨过了。蹙了蹙眉,道:“仙儿,你得收敛着点,万一被你父亲发现了,可就…”
慕容琉仙一脸的慵懒,闻言柳眉一挑,惑人风情自眼角流泻而出,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他如今一颗心就扑在那贱人身上,哪有时间管我?”
安钺公主一噎,眼神里阴毒之色一闪而过。又走过去,握着她的手,道:“我刚收到你四皇舅传来的消息,这次你外祖母寿辰,他会回京贺寿。”
慕容琉仙有些惊讶,而后眼神里也带了欣喜之色。母亲和四皇舅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感情自然不一般。四皇舅回来了,她们母女就更有倚仗了,她怎能不开心?高兴过后她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娘,慕容琉绯那个贱人呢?你有没有派人去杀她?”
“仙儿,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安钺公主拍了拍她的手,眼中戾气一闪而过,有些幸灾乐祸道:“这下子她惹下了大祸,放心,不用咱们动手,自有人收拾她。哼,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多少年了还是那个性子,当真以为全天人都为她马首是瞻唯命是从吗?我看她这次怎么躲过这一劫。”
说罢又细细对慕容琉仙说了那天的事,慕容琉仙听后非但没有半点喜色,反而怒火中烧。她怫然挥袖,宽大屏风瞬间倒塌碎裂。
“该死。”她怒道:“贱人果然是贱人,到哪儿都能勾引男人。以前是殇哥哥,如今居然连东越的太子和莲玉公子都对她神魂颠倒。”
她一双眼睛里满是嫉妒阴狠之色,绝色的脸蛋扭曲成狂。
“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从小到大所有男人都围着她转?”她压抑不住心里的嫉妒和愤恨,大声嘶吼着,几乎要将人的耳膜震破。
“为什么?”她一把抓住安钺公主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指甲都掐入了肉里面,她恨声道:“娘你告诉我?那个丑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她的名声都败坏成那样了,还是有人喜欢她?为什么?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她大喊一声,浑身内力爆发,柜椅桌木以及那些瓷器古玩全都倒塌碎裂,各种各样的声音铿锵不绝,尖锐刺耳。
安钺公主被她疯狂的模样吓住了,而后连忙按住她。
“仙儿,你冷静点,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慕容琉仙一把推开她,目光充斥般的血红,“那个女人,她在的时候处处跟我作对。明明我才是慕容家最高贵的嫡长女,我才是南陵第一美女。而她呢,她不过就是一个江湖草莽生的贱人。又丑又恶,凭什么什么都要跟我争?凭什么?”
她疯狂的大喊,疯狂的嫉妒,疯狂的仇恨。
“还有那个沐轻寒。”她美眸里折射出欲而不得的恨,“当初为什么不让他死?为什么?”
安钺公主眼神幽暗下去,当年她何曾没想过杀了沐轻寒?但是那个贱人将他保护得太好,让她屡屡无法得手。后来才知道他居然是西秦的皇子,这让她更是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若非沐轻寒多管闲事,慕容琉绯那个贱人早就被大卸八块了,哪里还会多活了这么多年?
“仙儿。”她抓住慕容琉仙的双臂,道:“你先别着急,没关系,十二年前没能杀了她算她命大。如今她敢回来,就由不得她再继续猖獗。”
她眼神里折射出阴狠之色,慕容琉仙也慢慢安静下来,眸光依旧冷而冰寒。
“娘,我要亲自去。”
“什么?”安钺公主陡然一惊,连忙道:“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不行?”慕容琉仙眉梢一挑,妩媚的眼睛里流露出风情万种,她一边把玩着胸前的发丝,一边懒散而阴冷道:“既然她不知死活的要好回来,那我就免费送她一程,也不枉我们姐妹一场。”
安钺公主还是不放心,“仙儿,你这样走了,会让你父亲怀疑的…”
慕容琉仙冷哼一声,“他如今只怕比咱们更心急找到那个女人,哪里还会有心思顾及我?再说这些年我闭门不出,不是也一样无人问津?”她嘴角勾起冷嘲,眼神深黑如夜,见安钺公主还要反对,她有些不耐烦道:“行了娘,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再劝了。这一次我一定要亲自会会她。”
安钺公主张了张口,知道她下了决心便不会改变,只得无奈答应。
“好吧。不过…”她又有些犹豫道:“如果宫里来人传召——”
“如今这个时候,谁还会传召我?”慕容琉仙淡淡道:“再说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我身体羸弱缠绵病榻多年,到时候找个借口推辞不就行了吗?这种事情,娘你应该很在行才是。”
安钺公主无言以对,“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我派人保护你。”
慕容琉仙水眸一瞥,笑得妩媚万千。
“宜早不宜迟,明日吧。”
安钺公主点点头,“让香兰跟着你吧,你总要有人贴身伺候。”
香兰是慕容琉仙的贴身丫鬟,她自然不会反对,遂点了点头。
……
书房内,慕容于文听完了暗卫的禀报,眉头死死的皱紧。看向下方坐着的一个灰白长衫手执蒲扇面容清隽儒雅的男子,是跟了他许多年的易水云。此人文武双全,才冠古今,精通阵法八卦,兵法谋略。本是不问世事的一方游侠,之所以会拜倒在他门下,也不过是因为当年不幸遭仇家追杀,德蒙他相救,才甘愿追随。
慕容于文欣赏他的才华,又感念他狭义丹心,对他格外尊重。
相识多年,易水云自然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淡淡笑道:“侯爷是否在担心三小姐?”
慕容于文在他面前也并无什么隐瞒,点点头道:“东越现在不太平,她这次又惹了梁王府,只怕——”
易水云喝了口茶,手里蒲扇漫不经心的摇着,颇有军师的味道。
“依在下看,侯爷大可不必担心。”
“哦?”慕容于文道:“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易水云喝了口茶,才道:“梁王居功自傲,这些年猖狂跋扈,早就是众矢之的,云太子天纵英才,如何会继续容忍他?依我看,这次的事情恰好是一个契机。三小姐落入云太子手中那么久,云太子都没有公布她的身份。如今天下皆知,三小姐回来了,而且沐太子又在东越。我想,云太子无论如何都会保三小姐安全的。所以侯爷大可不必担心。”
“话虽如此。”慕容于文还是放心不下,“绯儿那个性子,我就怕她…”
易水云却淡定一笑,道:“侯爷可知,据说见过三小姐的人都说她天仙下凡,比之天下四美有过之而无不及。”
慕容于文一惊,目光微缩。
“你是说…”他突然住了口,神色遥远而歉疚。那孩子一出生就被她母亲贴上了丑陋的印记,遮住了容颜。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她再也不用以丑陋面目示人了吗?他心中既喜又忧。
易水云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笑道:“太后的寿辰就快到了,据说云太子也会到访,到时候侯爷自会见到三小姐。再说,小公子不是已经去接三小姐了吗?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侯爷安心等几日便是。”
他沉吟一会儿,目光微转,又道:“倒是公主…”
慕容于文立即沉下脸来,眼神晦暗阴沉而阴沉,哼了一声。
“她如今倒是越发猖狂了,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她做了些什么勾当。”堂堂一国公主,金枝玉叶,却是个裙下之臣不计其数的淫娃荡妇。当初若非千影祈求,他如何会娶那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易水云没有说话,有些事慕容于文不会瞒他,是因为那个女人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不然又如何会容忍她到今日?
好一会儿,慕容于文才平复了心中的怒气,低沉道:“如今绯儿回来了,她八成又不安分。”他冷笑一声,“这些年我容忍她太久了,导致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这次如果她胆敢再动绯儿丝毫——”
“侯爷。”易水云抬头,眼神里若有深意。道:“且莫心浮气躁。一个安钺公主没什么,重要的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