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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味道。接连半个月宁小姐都不敢出门。”白桃说着,也很是气愤。
“除此之外呢?”秦栀听着,大概也算了解了这元烁的路数了。
“多着呢!从外边运来马蜂窝扔到人家屋子里,在人家门口挖坑填泔水,或者趁着晚上大家熟睡的时候,溜到人家卧室里扮鬼吓唬人,数不胜数。”总之,他就是霸王,根本惹不起。
“如此看来,他还真是闲得很。”半夜不睡觉都得去报复别人。
“而且,今天奴婢看,王妃的脸色并不是太好。秦小姐,若是被王妃知道你又和二爷吵起来了,会生气的。”对于白桃来说,王妃说一不二,很是严厉。
“今日元烁都说了些什么你还记得么?”放下手里的帽子,秦栀看着白桃,淡淡道。
白桃想了想,脸色更差了,“二爷说,跟你没完。”
“不是这句。他说,我们之间的恩怨要自己解决,不能让别人插手。再通过你刚刚所说的,和任何人的恩怨他都是自己解决,从不去王妃那里讨公道。他今天如此丢人,所以,此事不会传到王妃的耳朵里,他也不容任何人去王妃那里传话。今日之事,看见的,听见的,都会被他威胁,从而变成哑巴。接下来,他只会想法子报复我,我来应对就行了。”秦栀语速不紧不慢,她十分信任自己的分析。
看着秦栀,白桃缓缓眨眼睛,“应对二爷?怎么应对啊?”他总是能想出很多的法子来捉弄人,防不胜防。
弯起红唇,秦栀笑起来,随着她笑,长了些肉的两颊隐隐的浮起两个浅浅的酒窝。
夜幕降临,远处的灯火使得这小院儿也跟着微亮。
不过,这到底还是边角区域,不似东府南府,即便夜里,也依旧如同白昼一般。
白桃忐忑的回了偏屋睡下了,傍晚时一通忙活,她的手指头都被扎破了。
也不知能不能行,但秦栀看起来很自信的模样,可是白桃又担心,这次二爷真吃了亏,接下来还会没完没了。
躺在床上,秦栀一手抚摸着自己的头顶,破的地方还是能摸得出来,而且四周冒出来的发根有些扎手。按照这个势头下去,这头发想要如四周的那么长,还得需要几年的时间。
还不如将四周的头发剪了去,让它们一同生长。
只是,眼下看来,她这头发也不由她做主。今日那王妃将话说的很明白,五日之后王爷与世子爷都会回来,然后就会举行订婚礼。
她若真自作主张把头发给剪了,肯定会惹毛他们。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尽管在她看来这一切都如狗屁一般。
但纵观人类的发展,改革开放,人民得到自由也不过短短百年,封建社会存留的时间要更久。
客观唯心主义说,存在即合理,但是她还得再适应适应。
还在想着,就蓦地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呼,然后便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沉闷又结实,根据这声音就能感觉到有多疼。
弯起唇,秦栀翘起腿,如今躺在这儿更舒坦了。
外面的人好像并不死心,静默了一会儿后,又转移了方向。哪知,这次惨叫更烈,但似乎也担心被别人听到,叫了一声后就立即憋了回去。
笑出声,这倒霉催的熊孩子,一点耐心都没有,居然今晚就跑过来了。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作为一个古人,应该从小就开始学习这些,哪知居然这么没长进。还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吃了两回亏,外头的人就撤了,秦栀将被子提上来盖在下巴处,闭上眼睛,睡觉。
翌日一早,白桃起来就跑到院子外,将昨晚设下的那些陷阱都收了起来。王妃昨天有话,说是今日教习嬷嬷会过来,可是不能被她看到这些。
秦栀挨训不要紧,她这个小奴婢可能会挨罚的。
待得秦栀起床,白桃已经将外头的东西收拾干净了,尽数的搬进了她自己的房间里。
洗漱一番,又对着镜子研究了一会儿自己的头陀,太丑了,辣眼睛。
王妃昨日的话诚然不假,刚刚用完早饭,那教习嬷嬷就掐着时间过来了。
是王妃身边的丫鬟莫雨与教习嬷嬷一同过来的,莫雨举止从容温雅,这气质能比得过诸多小门小户家中的小姐们。
“这是杨嬷嬷,贴身服侍王妃二十余年,经验丰富。秦小姐要仔细认真的听杨嬷嬷的教习,一般人可是没有这个资格的。”莫雨交代了一番,并且言明,这是荣幸。
没有说什么,秦栀只能答应。瞧着莫雨离开,她看向那杨嬷嬷,视线从她的脚游走到她的脸,她就知道这个老太太不是个善茬儿。
古板,严厉,甚至刻薄。
看来,她只能认真且小心的应对了,否则她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好马不吃回头草 007、嫡妻好难为
阳光顺着窗子照射进来,秦栀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半张脸被阳光照着,几分热辣辣。
她坐的很是端正,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
对面,这般坐着的是那杨嬷嬷,脸上皱纹不少,但是头发盘的一丝不苟,衣服干干净净,无处不透着刻板。
坐,立,行。这三点,便是杨嬷嬷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然后她便示范,如何是正确的坐姿。
就这般坐着,她不出声,秦栀也一动不动,白桃站在一边瞅着,心慌慌。
王妃身边的嬷嬷,可以说是下人之中身份最高的了,即便是管家也得让三分。
若是下人犯错被嬷嬷瞧见了,免不了一顿惩罚。
“嫡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是为原配。与妾室偏房不同,原配与丈夫一心同体,结发百年。所以,身为嫡妻,自要有嫡妻的气度与胸襟,无论言亦或行,都要以丈夫的利益为第一。妾室,不过是奴才罢了,身为嫡妻,身份尊贵,不可与妾室争风吃醋。且,必要之时要为丈夫多纳偏房,绵延血脉。”杨嬷嬷保持着那个坐姿,开口说道。她的声音偏低,听起来也让人无端的精神抖擞。
这封建社会的规矩,秦栀倒是有些了解,只不过如今亲耳听着这个古代的人与她说,心中倒是丝丝诧异。这嫡妻与妾室之间,有着如此大的鸿沟。妾室,是奴才。
而且,作为妻子,还得给自己的老公找小三儿,这叫胸襟?在秦栀看来,这叫精神不正常。
只不过再想想,这个时代的夫妻都是父母之命,还得有媒妁之言才行,所以两个人可能也没什么感情。看的是门第,那么也就是合作关系了。
这么说来,倒是能说得通,因为心里没有,所以可以毫无压力的给丈夫找小三儿,同时还能获得贤妻良母的好名声。
“秦小姐,不知你之前可学过《女诫》?”杨嬷嬷的看着她,态度倒是好了一些,因为秦栀看起来很听话,也很认真在听她说话。
眨了眨眼睛,秦栀摇头,“不曾学过。”
“那总应该识字吧。”在杨嬷嬷看来,尽管她并非出自豪门大宅,可也并非小门小户,总会认字。
“识字。”这里的字她认得。
“晚一些时候,奴婢会着人将《女诫》送来,秦小姐记得仔细研读,届时奴婢会考问。秦小姐通读了《女诫》,在学习其他规矩时,会更轻松一些,奴婢也是为了秦小姐好。”杨嬷嬷语调不疾不徐道。
“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秦栀觉得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还是听话的好。读书什么的,于她来说问题不大,只要没人为难她,她会一直表现顺从。
杨嬷嬷的教习,持续了一个上午。在接近晌午时,她便离开了。瞧着她走路时都刻意板着的身形,秦栀只能叹为观止。她们在这个社会中约束自己,却从不觉得这是不公平的,反而几十年如一日的苛刻自己,然后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白桃站在她身后连连深呼吸,杨嬷嬷走了,并且没有训斥,没有表现出不满意来,她觉得很是庆幸。若是杨嬷嬷有一点不满意,接下来就会传到王妃的耳朵里,结果可想而知啊。
“你运什么气?受苦受累的又不是你。”回过头,便瞧见了白桃满身放松之色,不禁觉得好笑。显然这一上午她也在克制自己,而且克制的很累。
“奴婢只是觉得杨嬷嬷今日对秦小姐很满意,那么王妃那边就应该不会挑秦小姐的毛病了。如此一来,往后的日子也能轻松许多。”白桃如是道,她的想法很简单,因为所以。
“这句话倒是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