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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束束无声点头。
事到如今，还有她说不的机会吗。
“告诉我，在桂花镇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楚十三沉声问道。
他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韩束束变成今天这样。
只有找到原因，他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又该怎么面对她。
闻言，韩束束微怔。
许久，她退开一步：“逝者已矣，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十三，就算你杀了全天下人，那也是你在造孽。你知道吗，你每多杀一个人，那些亡灵的怨念就会袭向在那些曾经和你亲近的人身上。”
她再看一眼楚十三，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养心殿。
她知道，这一次她和十三的交锋，她赢了。
因为她笃定十三会把她最后一句话听进去……
正如韩束束所想，在她走后，楚十三颓然地坐在龙椅之上。
如今他掌握了天下人的生杀大权，莫说杀六个宫人，就算他要血洗天下，也没人胆敢挡他的路。
偏偏他怕应了束束的那句话。他若杀了人，罪孽将加注在束束身上，他不敢赌，他输不起。
原以为此次他能走进束束的心，到最后关头，他还是败在她的手上。
“皇上，奴婢想去南院伺候小姐……”
小草失神地看着楚十三说道。
“她若愿意收你，你尽管去南院。她若不愿意，你即刻回养心殿，这是圣旨。”楚十三说着，朝小草挥手。
小草领旨而去。
她很快追上韩束束，不远不近地跟在韩束束身后。
韩束束在接近南院时，发现了小草。
小草见韩束束在门口等自己，她怯生生地去到韩束束跟前：“小姐，我想回南院。”
“你留在养心殿当值。”
抛下这句话，韩束束头也不回地进了南院。
898。第898章 ：三个凶手：小草的身份（6）
小草怔在南院门口，大眼蒙上了一层泪雾，她朝韩束束的背影哽声道：“我若做错了什么事，小姐大人大量原谅我一回，以后我再也不惹小姐生气了……”
可惜，韩束束没有回她半个字，就这样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
小草摊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她还有很多话没对韩束束说。
在北秦时，当韩束束亲手为她缝制衣裳的那一刻起，她就真心把韩束束当成了自己的主子……
韩束束其实并没有走远。
她站在墙角下，听到小草哭得像个孩子。那丫头一向亲她，突然间被她抛弃，才会哭得这么伤心难过吧？
可是她知道，不能留下小草，小草是十三的人。
是她后知后觉，从来没有怀疑过小草的身份。
当她从桂花镇走出来之后，她能用比较客观冷静的态度看待自己身边的人，包括小草。
再回头细想过去的种种，就会发现小草身上有很多疑点……
“你已经知道小草是十三的人了？”南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韩束束跟前，沉声问道。
韩束束把小草当作是自己的妹妹，当韩束束赶小草离开南院的那一天，他想，韩束束已经发现了小草不对劲。
韩束束轻轻点头，抹去眼角的泪水。
她曾经推心置腹的小草，到头来也是楚十三安置在自己身边的棋子，试问她还有什么理由留下小草？
在北秦时，她被秦追月扔进尼姑庵。
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在尼姑庵，楚十三却轻易地找到了她，她就该怀疑小草。当时只有小草知道她在尼姑庵，也只有小草放出消息，楚十三才会在第一时间赶到尼姑庵。
后来在山间，她睡到一半，看到有一个黑衣人和十三在说话。当时她只觉得那人的身影看起来很熟悉，那时她以为是小盏。
当时她就该发现，其实那是小草。
就最近的一次。她和小草在京城逛，南宫突然派人来抓她。当时有个蒙面黑衣人要救她，她那时很想知道黑衣人的身份。
如今她也想明白了，那个身手极好的黑衣人，其实也是小草。
每每她和十三冷战或争吵，小草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十三说好话。
每每在最关键的时刻，也是小草能在第一时间出现。
小草了解南楚的一切风俗，小草懂许多典故，小草还有一身不俗的功夫。
这样万能的小草，十三却安置在她身边。
在她还没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小草已经服侍了韩束三年。
十三会把这么一个重要的人安置在韩束的身边，一定有什么目的。而这其中的因果，她不敢深想。
“你如果想知道小草的真实身份，我可以告诉你。”
南宫见韩束束不停抹泪，心一紧。
他上前一步，以袖口轻拭她颊畔的眼泪。
韩束束避开了他的碰触，缓缓摇头。
她并不想知道小草的真实身份。因为她知道，事实的真相往往很残酷，她宁愿糊涂一点，傻一点。
899。第899章 ：三个凶手：小草的身份（7）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等你哪天想通了，我会告诉你小草的真实身份。你只要知道，小草的身份很不简单，她不是一般的武功高手。”
南宫才说完，就见韩束束匆匆走了。
很显然，她在逃避问题，她不想知道小草的真实身份。
他怔在原地，本是想找韩束束对质，却不想会看到她躲在墙角抹泪的情景。
原来小束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坚强。
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已经让她心力交瘁，他又何必再给她施压？
可他还是想知道，为什么韩束束会把他也算计在内，他究竟有什么地方激怒了她，这是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韩束束才出束斋，就见南宫等在不远处。
看他这架势，是特意来堵她。
见韩束束出了门，南宫的视线定格在她略显红肿的双眼。
看她憔悴的样子，因为小草，她哭了一整晚，不然眼睛不会这么肿。
她是个重情的孩子，偏偏她每次付出的感情，总是带着欺诈性质。
无论是他，还是楚十三，甚至连她最信任的小草。
小束是孤儿，虽然在南家大宅长大，但南家人并没有当她是亲人。也许正因为这样，她才把小草当成自己独一无二的亲人。只是这个亲人来者不善，最后她还是被小草伤了。
如果小束恨他，能令她心里好受一些，让她恨多一点又有何妨？
此时此刻，他觉得，小束因何而记恨他一点也不重要。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既然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原因。”韩束束看着南宫好一会儿，打破了沉默。
“你如果不想说，没必要勉强自己。”南宫轻拍韩束束的肩膀，转身想离开。
韩束束看着南宫修长的背影，眸色渐渐冰冷：“你附魂在楚逍遥身上好几年，你学了他所有的医术和毒术，也学了他所有的武功，你没理由不知道他在帮我解毒的时候在我身上留下了余毒。南宫，你明明可以一早解了我身上的毒，可是你没有。你也是杀我孩子的凶手之一，这一点你不可否认！”
是楚逍遥，是南宫，更是楚十三，他们三个一起联手杀死了她腹中未成形的孩子。
楚逍遥生死不明，她没办法杀楚逍遥，那不要紧。
还有南宫和楚十三，他们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她必定要一一索回。
南宫失神地看着韩束束。
是啊，他早该想到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无论他做得有多隐蔽，总会留下破绽。
他确实一早就知道小束身上留有余毒，他以为这会是他将来对付小束的一个不错筹码。他只是没想到，小束会在离京后怀有身孕。
如果他早点为小束清除体内的毒素，孩子或许还能保得住。
“你无话无可说了，不是吗？”韩束束缓缓朝南宫跟前，逼视他的双眼：“总有一天，你会比我更痛！你该庆幸冷影如今不在你身边，不然我会杀了她，让你尝尝我当日的痛楚！！”
900。第900章 ：三个凶手：小草的身份（8）
南宫失神地看着韩束束。
不可否认，他也是杀她孩子的凶手之一。
也许小束的话在理，也许有一天他也会痛到极致。
但他认为自己没什么弱点。试问一个没有弱点的人，小束又怎能令他痛苦？
韩束束在南宫眼里看到了轻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