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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心禾随意的道。
“这次夫人圈的地段里，还有一部分的地产，是孙家所有的，奴婢化名小圆，作为一个外商的奴婢前往交易，本以为这桩买卖怕是不好做，谁知孙家那边爽快的很，看着那态度，似乎更像是急于脱手变现，奴婢因此还趁机压了价。”小玉道。
心禾眉头微挑：“是孙家的谁跟你做的交易？”
“确切的奴婢也不知，只知道是个管事，这管事的背后主子确切的是谁，奴婢也不清楚。”
心禾轻哼一声：“不论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现在看来，这孙家都已经算是剑拔弩张了，我听说孙老太爷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大概是命不久矣，这孙家上下，心思各异，这地皮既然是孙家的产业，如今急匆匆的往外卖，说不准······就是在趁着分家产之前暗中变现，转移资产。”
心禾说着，忽而眼睛一亮，唇角勾起一抹笑来：“小玉！”
小玉连忙道：“是，夫人有什么吩咐？”
“去打听看看孙家的其他产业，我猜着，孙家的其他产业如今没准儿也在被暗中发卖变现，趁机转移资产，你打听清楚了，咱趁机压价买进，岂不是赚大发了？”心禾笑了起来。
孙家内斗，如今庞大的家业，腐朽的内里，早已经拖耗不起了，谁都想趁机占点儿便宜，在分家以前将手里头掌握的产业要么变现要么转移，总之就是自己收入囊中，这个时候，急于脱手，必然最好压价！倒是方便了她了。
“夫人说的是，奴婢这就去办！”小玉连忙应声，转身便走了。
小北在一旁听着，还有些迷糊的样子，他对于这些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本就不怎么明白，更不明白为什么孙老太爷都要死了，孙家人为何还这般钟情于变卖家产想。
心禾瞧着他这样子便笑了，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好读书，别管这些，嗯？”
她宁愿他单纯点，活的简单点。
她这辈子不可能单纯了，因为前世的杀手之路养成了心思复杂的习惯，而今生也依然处处波涛暗涌，看似安宁的日子下永远藏着锋芒，她只能做一个手段狠厉，城府深沉的人。
但是这样的人多累啊。
她如今这般步步为营，为的还不就是想让小北，甚至自己的孩子，过上单纯简单的日子？
所以她不要求小北优秀，也不要求小北去懂得这些，她只盼着他自在些成长。
小北眨巴了下眼睛，便咯咯笑了：“好！”
心禾抬眸，便瞧见小柴火正蹙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心里无奈的笑了笑，这孩子和小北长的有几分相似，可性子却全然不同，说到底还是从前的成长环境大不一样导致的，小柴火心思还是沉很多。
“好了，赶紧把文章写完，等吃过午饭了，姐姐带你们出门去玩儿，难得休沐，也别闷在家里，多无趣？”
“好！”小北欢喜的应下。
连同小柴火都眼睛亮了一亮，笑了。
——
艺灵神色凝重的在屋里来回走动，眼中都是掩不住着急。
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一个小丫鬟跑进来道：“云姨娘，赵娘那边已经收买了，至于那个小厮，他一家子人都在咱手上捏着呢，不怕他多嘴。”
艺灵沉声道：“赵娘这么好收买？”
“她也是识时务的，眼下就她一个人知道内情，她就算说了，别人也不一定信啊，她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云姨娘不是还许了她好处嘛。”
艺灵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好。”
眼下这两个最要紧的人终于答应闭嘴，那孙耀文就暂时没什么危险了，唯一的威胁，那也就是至今还昏迷着的孙老太爷。
这些日子艺灵的心都是揪着的，孙老太爷一旦清醒，就是孙耀文的死期！
可若是想要对孙老太爷下手，也实在不容易，房内时时刻刻有人守着，汤药食物也都是严加看管，孙耀文这个蠢货，在孙家半点根基都没有，孙老太爷的院子里，竟然都没有一个他自己的钉子！
艺灵都怀疑这个废物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正烦躁着，便突然听到外面的小丫鬟说话声：“季姨娘怎么来这儿了？”
季姨娘？老太爷的那个小妾，季秀兰？
“奴婢这就进去通报。”
可还没等那小丫鬟进来，季秀兰便已经进来了。
还趾高气昂的。
艺灵怔了一怔，一时有些不明白她的来意为何。
“你就是那个花满楼的头牌？”季秀兰微微扬着下巴，故意的做出这副高傲的样子看着她。
艺灵眸光微闪，不动声色的道：“我是五少爷三姨娘，季姨娘可以叫我云姨娘，或者云氏。”
季秀兰冷笑一声：“我当是哪个狐媚子呢，原来就是你啊，一个小小***进门，竟还不知好歹的想要当贵妾，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可见有的人天生命贱，不该瞎折腾。”
艺灵面色一冷，轻嘲一笑：“你一个乡下的村姑出身，似乎也没什么资格来说我吧？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犯不着来惹我，我和你不是一个格局的人。”
第458章 好生利用
“你！”
对于季秀兰来说，“村姑”二字就是她最大的逆鳞，却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一个青楼女子羞辱！
季秀兰骂道：“再如何也比你这种不知被多少男人睡过的风尘女子要好的多，下贱！”
艺灵随手端起一杯茶来，凑到了嘴边轻抿一口，便秀眉微蹙，搁下了想，淡声道：“这茶虽说是上好的碧螺春，但是却也是去年的陈茶了，入口便觉得不好，日后我这里不要再送这些次货了。”
这话是对着自己身边的小丫鬟说的。
那小丫鬟讪讪的应下，起初孙耀文院子里的丫鬟们对艺灵还不怎么看得起，可如今五少爷这般倚重这位云姨娘，更是传言不久就要抬贵妾，她们哪儿还敢懈怠？
“奴婢这就去换。”小丫鬟端起茶杯便转身出去。
艺灵拿着帕子优雅的擦了擦嘴角，这才抬眸看着季秀兰，似笑非笑的道：“其实我进孙家，吃穿用度反而委屈了不少，我从小就没喝过陈茶，更是没有穿过除了绫罗或者云锦之外的缎子做的衣裳，若是糕点，我也只吃蔡祥记那一家的。”
艺灵缓缓的说着，唇角渐渐掀起一抹讥讽的笑：“所以我和你这种从小穿麻布吃野菜粗粮长大的乡下女人不一样，所以我们格局不一样，你何必非要来找我的麻烦？自取其辱？”
“你！”季秀兰狠狠的瞪着她，气的磨牙，冷笑着道：“你以为你算什么？孙耀文到现在还没碰你吧？还不是嫌弃你脏！”
“他碰没碰我有什么要紧？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艺灵已经没耐心了，她实在没心情跟这种女人废话。
“有没有关系，现在你说还为时尚早呢。”季秀兰讥笑着道，随即扬了扬头，转身出去。
她本来就是听说孙耀文最近很在意艺灵，并且有心抬她为贵妾，才气不过来找孙耀文，谁知孙耀文不在，她便想来会会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谁知反而还把自己气的半死。
季秀兰走了，艺灵的双眸却是微微眯起，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女人是老太爷的妾，怎的会突然来找她的麻烦？季秀兰这种女人她是没放在眼里的，老太爷马上就要死了，到时候老太夫人必然容不得这些没有儿女的妾室，季秀兰只怕是第一个被发落的。
可此时看着她这般有恃无恐的样子，倒像是另有玄机。
再想想她方才的样子，颇有些拈酸吃醋的意思。
艺灵从小混迹于风月场所，对这些事情本来就看的比旁人透彻几分，季秀兰对她的敌意，难不成是因为······孙耀文？
艺灵想想季秀兰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心里顿时清明了不少。
季秀兰只怕想不到的是，她不过想来羞辱艺灵一番，甚至给个下马威，却反而在她的面前无意间露出了自己的马脚。
艺灵掀唇嗤笑一声：“原来如此。”
却在此时，外面的小丫鬟进来道：“云姨娘，少爷回来了。”
艺灵收敛了一下神色。
“少爷回来了？”艺灵挂上了笑颜。
“嗯，你交代我去办的事儿我已经办好了，怡红院直接转手卖了，从花楼到姑娘们，一起五千两银子，还是亏了。”孙耀文有些不忿。
要不是急着卖，怎么可能只卖这么点儿钱？
艺灵却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