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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事太重,以至于食不知味,好不容易吃到的肉也觉得不香了,干脆把筷子一撂就要走。这时她耳尖地听见有人在夸向玉晴,说刚刚在后院看过那些鸡,一个个养得真好,不愧是从农场来的。
季兰立时感到晴天霹雳!好像有什么一直忽略的事突然就串联起来,徐向前不会养鸡,向玉晴是农场来的,向玉晴才会养鸡!她脸唰地就白了,起身直直地冲向后院。一众客人瞧见了忍不住皱眉,都觉得季兰是看人家二房过好了要闹腾呢,连季大伟都脸上发烧,低头喝酒当没看见。
徐向前忙放下筷子跟了过去,脸上满是压抑的愤怒。苏圆圆见他去了就没多管,后院这会儿没人,有啥事他们两口子解决比外人掺和强,最好直接从后门回家,别扫了大家的兴致。
徐向前一到后院就见季兰盯着那些鸡像是要杀人,不禁斥道:“你闹什么?东子乔迁之喜的大好日子,你就是自己不要脸面也别给东子找晦气!”
季兰转过头死死盯着他,一手指着地上的鸡,问道:“这是咋回事?向玉晴的鸡是你换给她的?”
徐向前皱眉不解,“不是你说把鸡都换掉吗?咋又想反悔了?要不是表妹正好想养鸡,咱家鸡能这么快换掉?”
“你为啥换给她?你俩啥关系?你成天在鸡舍待着,她也不着家,你俩是不是早就搞到一起去了?徐向前你对得起我?”季兰双眼通红,巨大的恐惧与不甘刺激得她口不择言,指着徐向前的鼻子质问。
徐向前先是震惊,后是震怒,一把拍开她的手,低声喝道:“你疯了!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当我是你吗?我天天在鸡舍,表妹是天天跟弟妹一起来新房,所有盖房子的人都能帮她作证!我不知道你又闹啥,可你这么胡咧咧叫表妹咋做人?我看你是有病!”
季兰咬着牙气得直哆嗦,“你还说你俩没一腿?你这就护上了?我跟你妈吵架时你咋不护我呢?”
“你冤枉人还有理吗?你跟我妈吵架你在理吗?”徐向前对她早就没了期望,这会儿自然也不再失望,却真的发自内心的对她厌恶起来。他为了不让家里吵吵闹闹,说分家他妥协了,说养鸡他妥协了,季兰却变本加厉,居然直接编排起他和向玉晴。
向玉晴才来了村里多久?要是传出这种闲话还活不活了?季兰怎么能这么恶毒?
他深吸口气,面无表情地看着季兰,“今天是东子的大好日子,你要是敢在外人面前闹,咱们立马离婚!我徐向前说到做到!”
季兰在他冰冷的视线中清醒过来,不禁后退了一步。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徐向前,她印象中的徐向前年轻时是憨厚老实的,后来当了大老板是风度翩翩的,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温暖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冷漠。她有点害怕,她看出徐向前是认真的,她如果敢闹,他真的会离婚。
季兰脑子里乱糟糟的,可到底把话咽了下去。徐向前见状回头望前院看一眼,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总觉得他和季兰在一起就要和亲人越来越疏远了。他心里难受,可是这么多天他也想明白了,其实这样很好。他已经娶了季兰,不可能离婚抛弃她,那跟亲人分开反倒是好事,起码他们不用再被季兰气到了。东子也比他有本事,他妈、他妹跟着东子肯定能好好生活,至于他,当初眼瞎,如今这样也是活该。
徐向前叹了口气,叫上季兰直接从后门离开了。现在家也搬完了,他想他以后没事就少往这边来吧,免得季兰再找到机会过来闹,私底下他偷偷想办法尽孝就是了。只是想得虽然明白,他仍然避免不了难受,回到空荡荡的家,一股疲惫感油然而生,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129章 知青一枝花32
家里四个房间; 只剩下徐向前两口子住; 徐向前就不想跟季兰住一个屋了。反正从闹出季兰和邹文的事儿开始,他们就没亲热过; 等到因为养鸡的事天天闹腾之后; 他们躺在一张炕上就几乎都是背对背; 谁也不想看见对方。既然这样,还不如分开两个屋睡; 大家都自在些。
季兰恍恍惚惚地; 对这件事没提什么意见; 现在同不同房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刚刚发现的那件事。到底徐向前上辈子的养鸡场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向玉晴开起来的吗?她不相信,因为当时大家都夸徐向前上进,学东西认真; 当了老板之后也比从前聪明多了。而那个向玉晴分明就是天天养尊处优啥也不干; 养鸡场怎么可能是向玉晴开的?
可她又想到当时那个养鸡场已经很具规模了,鸡是有专门雇的人在照顾的; 那会不会是最开始向玉晴养鸡厉害; 就开始养鸡卖; 后来挣了钱养得多了就请人来养?所以徐向前学的是管理养鸡场?向玉晴是因为不用亲自动手了才清闲下来?
如果是这样?那她做这一切不是白费心机?
徐向前走了两趟,把自己的衣服都搬去了原来刘淑英住的那屋。刚准备休息; 却突然想起季兰胡说的那些话; 忍不住皱皱眉; 又去找季兰; 郑重地道:“我从小就知道我妈有个干娘; 那是我妈的救命恩人。现在她老人家不在了,我妈就将表妹当救命恩人一样看待,她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你不喜欢她无所谓,但是你记住,今天你说的那些话再也不要叫我听见,但凡你做出什么伤害表妹的事,我妈决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原谅你。”
季兰木然地转动眼珠,对上他冷漠的目光,开口道:“我问你一件事,你发誓绝对不骗我。”
季兰等了等,徐向前没有说话,她只得继续说,“你是不是真的不会养鸡?真的从来没想过养鸡去卖?”
“我说过很多次,发誓也无所谓,我从来都不会养鸡,学都没学会,更从来没想过去投机倒把,那是犯罪!”徐向前说得斩钉截铁,连眼神都没闪烁一下。
季兰心底发凉,她一直没将徐向前的反对当回事,只当还没到挣钱的时候,如今却发现徐向前说得可能是真的。她张了张嘴,有些不甘心,有些艰难地问:“向玉晴很会养鸡吗?”
“她说她养过几十只鸡,季兰,我养鸡失败说明我不适合干这个,表妹会养鸡是她的事,你不能因为她把这事儿干成了就嫉妒她。那些鸡既然换出去就跟我们没关系了,你别再想着打那些鸡的主意。”徐向前了然地看着她,以为季兰是因为心心念念的养鸡大业被别人办成了才这么闹腾。这也难怪,她那么想养鸡,不惜跟婆婆分家、跟丈夫闹僵,结果却没养成,现在看见别人养成了自然痛恨,她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这次徐向前猜错了,季兰现在哪还有痛恨?她现在只有茫然,对未来的茫然,对过去的茫然。她连上辈子坚信的那些东西都被颠覆了,以后她还能靠什么?她重活一次还有什么优势?
徐向前看她这样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不闹腾就好,他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又听季兰有气无力地问:“你会种果树吗?能学会吗?你发誓,不要骗我。”
徐向前感觉从她的话中好像听出了一点点希冀的意思,又觉得好笑,干脆地道:“我发誓我不会!你总提果园,我也找人了解过,跟养鸡一样,我不会。我从小到大就不是什么聪明人,你也是在村子里长大的,我以为你知道。我这些年就只对种地感兴趣,能把这个学好,别的都一窍不通。”
季兰闭上眼,眼泪汹涌而出,抓过枕头狠狠砸到徐向前身上,厉声哭喊道:“滚!滚出去!你这个废物!”
徐向前瞬间沉下脸色,觉得季兰简直是神经病。但看见季兰哭得声嘶力竭的样子,想了想,干脆关上门回自己屋了。他向来不知道季兰在想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季兰趴在炕上呜呜大哭,握紧拳头在炕上用力的锤,可心底那股郁气完全发泄不出来。她跳下炕开始摔东西,把所有能摔的都摔到地上,叮叮咣咣地好一阵吵闹,可她心里的气还是发泄不出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她只知道她太痛苦太委屈了,心脏像被人用刀剜肉一样痛!
养鸡的怎么会是向玉晴?村子里最富的徐向前怎么可能只会种地?她怎么就没多回几次村里多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她知道的多一点就不会弄错,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在徐向前身上,还搭上了自己。现在离婚她不是又成了二婚?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如果不离婚,难道要跟徐向前在地里刨食吗?她重生一次不是做村妇的!可是她自己什么也不会,她能做什么?
季兰哭得双眼刺痛,还是忍不住一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