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欢,但凡有荷叶的时令,这粥便是想喝即是有的。”
柳淮扬笑了笑,直直盯着她瞧了又瞧,也不跟她客气:“那爷倒是有口福了。”语气虽淡了几分,若仔细一听,不难发现隐藏的一丝愉悦。
沈鱼低头笑的含蓄腼腆,倒是难得见她如此,柳二爷心想。
沈鱼姑娘几时又懂得了腼腆为何物呢?不是是低着头思量一番,此时该不该同柳淮扬提一提她想出栖园外一趟。
还不觉已经过两月有余,竟是没出过栖意园半步,她这里出不去,静婉更是没机会进来的。两个月竟是一面也未曾见着,也不知她如今过得可是如意?
沈鱼抬首,见柳淮扬正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瞧个仔细,伸手拢一拢耳旁边的碎发,声音越发的恭顺柔和:“奴婢明儿想同爷告个假。”说罢抬眼看了看反应,这才见柳淮扬收回在她脸上流连的目光,眉毛微扬,换上副淡淡的表情瞧着她只等下文。
沈鱼便又开口:“奴婢想着去外园瞧瞧静婉,这许久竟是还未曾见过一面,难免有些挂念。”
柳淮扬淡淡的点了点头,沉默一瞬才言说一句:“倒是爷疏忽了,爷身子如今这般光景,平日里旁人自是轻易入不了栖意园的门……罢了,明日你且去罢。”
沈鱼一听,一双原本就晶亮的双眸更是亮上几分,心中生出得几分欢喜,面上又带出三分来,一双眼睛更是弯成个月芽状,连声谢了恩典。
柳二爷看了,不觉得莞尔,倒是甚少见她这般孩子气的时候。
只见天色已然不早,便叮嘱几句,只让她回去歇息。
起身至书案前,复又打开那幅春景梨花图,瞧了片刻,只朝着那几个飘逸的小字淡淡自言自语一句:“但愿你莫叫爷失望才好。”
说完顿了片刻,才扬声道一句:“宫十七,明儿跟着姑娘一起去外院,一举一动皆要仔细留意。”
言毕也不等回应,只推门出了书房,唤了疲q,便回房安置去了。
书房里,一道纤影,闪了闪便隐了踪迹……
第18章 妥协
慈安堂。
柳大老爷才一下朝,刚入柳府大门,就让人请着去了慈安堂,说是老夫人有话,特寻他过去一叙。
柳大老爷是孝子,饶是公事再忙,娘亲那里有请,也得抽空去看上一二。
柳大老爷迈进慈安堂的门,就见青蓝迎上来,福了福身,接过他解下来的披风,又掀开内室的帘子,道了句老夫人等候多时了。
柳大老爷整了整衣衫,大步迈了进去,老太太一身素衣,安坐榻上,双眼微闭,执一串沉檀念珠,就着经文,在指间流转。
听见动静,才缓缓睁开眼,便瞧见儿子已至身前,正欲躬身行了礼。
老太太伸手止了动作叹一句:“又没个外人,母子之间哪里这么多礼。”
柳大老爷也不推辞,在她跟前坐定,接过青蓝递来的一杯热茶。
青蓝见母子二人似有话长谈,便挥退几个伺候的丫头,放下帘子,亲自守在门外。
“母亲寻儿过来,可是有事要讲?”柳大老爷喝了口热茶,见老夫人迟迟不肯开口,才问上一句。
老夫人将佛珠放置一旁的小几上,又理了理佛经,抬头细细看了看已过不惑之年的儿子。
她这三个儿子,唯这一子让她觉得一辈子亏欠。
当年若不是因她同那纪夫人交好,一心想攀一门亲事,逼着他娶了纪以容,他这半辈子也不至如此,在外虽是身居高位,回到家里身边却连个知冷热的人都没有。
自从林娉婷去了以后,她便眼睁睁瞧着自家这个儿子越发的心如止水,二十几年竟是再没让旁的女子近身。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见他二十几年如此,不免心疼。思量了片刻才开口:“今日得空,去了趟东院,瞧着纪氏已经让那毒症折磨的脱了人形,心里难免唏嘘,纪氏年轻时是做下了错事儿,可是天大的罪过也不置如此,二十几年,也该够了。”
柳大老爷握了握手中的杯子,半晌才抬眼有些艰难的问了句:“母亲想儿子如何?”
柳老夫人见他如此只叹了口气:“杀人不过头点地,可她身份家族便在那里放着,眼下更是死不得,纪家人三番两次借事打压,无非是想警告。娘知道你也为难,但眼下二房里的几个小的已经长了起来,眼看就要入仕,现在同纪家不好交恶,你如今更是柳家的是宗长,总要顾着家族的荣辱。淮扬那里你去说上一句,他未必不会听,算娘求你。”
柳大老爷听老夫人说这一通,一时无话,这其中厉害他如何不知晓,这些年纪家在朝堂只手遮天,若不是看女儿在柳家还有息尚存,柳家怕是早就不太平了。却又不得不说一句,当年出了那般事情,自己如何舍得下脸去求淮扬谅解?
他这些年孤身一人,未再娶纳一房妻妾,旁人只道他心系东院缠绵病榻的纪以容,却是不知他的心早随着林娉婷的死跟着去了。
当年因为自己大意,害她一条性命,若自己再为了柳家一门,将罪魁祸首纪以容医好,百年之后,九泉之下,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
可是自己的娘亲苦苦哀求,他又如何忍心拒绝?
老夫人见柳大老爷久久不发一语,知他心里为难,也是心中一阵悲切,拿了帕子拭拭眼角又道:“知你为难,娘也是没有别的法子,纪氏那里再没良方,怕是拖不了许久了。可得早作打算才好。”
柳大老爷那里又是沉吟了许久,才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老夫人心里算是松了一松,看着他清瘦的面孔禁不住又提了一提:“娘看着你这么多年身边连个知冷热的人也没有,很是心疼,娘老了,身边也用不了这许多人,青蓝倒是个知近退的,送到你院子里去罢,便是不收用,伺候日常也是好的。”
柳大老爷闻言,皱了皱眉头,虽未直接拒绝,但婉拒的意思也十分明了:“儿子身边一向不缺人伺候,母亲身在边好不容易有个可意的,便留着罢。”
老夫人听他如此,也不好再说旁的,只又话了话家常,看了看时候不早,柳大老爷只言还有公务,便未在慈安堂用饭。
柳大老爷出了慈安堂并未直接回他的书房,府里的青石小道上,思量了片刻,抬脚走了通往东院景春阁的那条路。
当柳大老爷迈进东院的大门时,惊的院子里的洒扫嬷嬷差点跳了起来,手里的扫帚一放,连滚带爬的向正厅禀报,多年未曾踏进过东院的老爷终于来看夫人了。
纪氏跟前侍候的两个婆子,原来是她的陪嫁丫环,纪家老夫人亲自给挑的,本是过来要做通房的。没成想到柳府不过一年的光景,就出了那样的事儿,自己家的姑娘失了宠,老爷连院门都不愿意再踏进来一步,别说通房了,这些年就是找个好人家给配了,也是没人做主的,只能一心一意的伺候好自家姑娘的身体,仰望着纪家的余光,不让人再转卖了的好。
那床前的二人,一听扫地老婆子的话,忙将躺在床上的纪以蓉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无非是用热毛巾再擦把脸罢了,长年躺在床上,又身上带毒,多年不得其解,能好看到哪去,早就瘦成一把骨头,苍白的没点人样了。
柳大老爷才踏进厅里,就微微皱了下眉头,满屋子的药味,浓郁的叫人直想退回去了事儿。
掀了内室的帘子,才走近去。床前那两个婆子行了礼,这就凑到大夫人耳前轻声告知,说是老爷过来看您了,原本双眼紧闭如同睡过去一般的大夫人,终于有了的反应,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有些吃力的想抬起身子,想看一眼立在几步开外柳大老爷,多少日子了,她也记不清楚,自从当年那件事儿发生以后,柳大老爷再没踏进过她的院子,这是恨她了。
她自己也让柳娉婷灌了毒药,一副破败的身子撑到现在,不就是为了今天?
柳大老爷见她挣扎的辛苦,便往前近了几步,示意婆子将她按下。他站在床前低头看了眼正盯着他瞧的大夫人,心里一时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原也是婉约娴静的美佳人,现下再看,却是青白病态的皮肤,趁着一又黑的吓人的眼睛。乌青色的唇微微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叫人听不清楚。那婆子忙凑到跟着听个仔细,半晌才直起身子对大老爷说了句:“夫人说,她对您不起。”
柳大老爷看着早就形同枯缟的纪以容,久久不语,即使是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