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的天哪。”
掌柜的见到这个阵势,当下便是脚软了。
隔壁已经出了亚元,那这十人来报的必是本科乡试的解元了!
所有人沸腾了,在看到报录人的这一刻,士子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顾云浩此刻也极是紧张,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茶杯,一只手却直直抓着桌沿。
“浩哥。”
此刻,却见巴九一脸喜色地跑进来,面带喘息地道:“你考中了。”
“捷报!恭贺淮安府顾云浩老爷,取中越省己酉科乡试第一名解元。”
于此同时,那报录人亦是高声报道。
此言一出,顾云浩只觉浑身一松,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哎呀,我就说云浩你肯定行的。”
季航亦是兴奋不已,丝毫不顾及形象的一拍大腿,随即笑道:“三年一桂,名冠一榜,真是厉害!”
此刻顾云浩只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脑子也嗡嗡作响。
三年一桂,名冠一榜么……
第86章 第86章:鹿鸣之宴
金桂九月,飘香四溢。
越省乡试已经放榜; 随之而来的便是鹿鸣之宴。
鹿鸣宴的时间乃是放榜的次日; 顾云浩身为本科解元,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浩哥; 你穿这身衣裳真好看!”
客栈里,巴九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此刻又是笑呵呵地看着顾云浩说道。
闻言; 顾云浩垂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却是觉得有些别扭。
还是先前的布衣旧裳穿着自在点。
“这是中举之后朝廷赐下的冠服; 自然是与寻常衣裳不同。”顾云涛此时也在房中; 听见巴九如此说,当下便笑着解释道。
本朝为显对士子的看重优待,特定下规制。
乡试之时; 户部将划拨专项银两至各省; 由各地布政使用以准备新中举人的冠服及举人牌匾等物。
这笔花销其实并不大,都在各省布政司的承受范围之内。
毕竟这乡试三年才考一次; 每科取中人数都不过百,满打满算下来; 也就三千多两银子。
这钱或许对于一户寻常人家来说是笔大数字; 但对于掌管一省钱粮赋税的布政司来说; 却实在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还是三年才花这么一笔。
只是朝廷从户部专门列出这一开销; 实则更是为了提高士子的身份; 不过是优待士族儒生的一个态度罢了。
当然; 这些乃是上位者考虑的事情。
于顾云浩他们这些士子而言; 更是将此当作一种极致的殊荣。
在朝廷如此行径之下,各省亦是闻音知意,纷纷开始效仿。
因而,除了朝廷专赐下的二十两牌坊银和衣冠之外,各省也会根据情况另加恩赏。
比如他们越省,在朝廷赐下的二十两牌坊银之外,又多加了十两,另外还统一为新科举人们制作举人匾额,用以悬挂在举人们的住宅大门之前,以示荣耀。
越省新科举人的冠服皆是统一制作,用料乃是本省出了名的越锦,除了五经魁的衣裳乃是大红色,其余的举人则是清一色的宝蓝。
而发冠则是统一的素银儒冠。
顾云浩原本长得极具风采,如今这衣裳一穿,更是显得风流潇洒。
“别说,这么个衣裳一穿,倒是有些像个新郎官的模样。”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顾云涛不由拍腿笑道。
这也算是打趣了。
毕竟顾家跟赵家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说不得这次中举回去之后,便会开始着手办喜事。
看着一同长大的弟弟如此出息,又即将成亲,可谓是双喜临门。
想到这里,顾云涛心里也自然很是高兴。
不过顾云浩却是没想到堂兄会突然来这一样句。
成亲什么的,他还没想呢……
“大哥,你扯哪里去了。”顾云浩无奈地道。
闻言,顾云涛却也是不再打趣他,而是站起身来,走到顾云浩面前,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说真的,小浩,你真是厉害,大哥真心为你高兴,名冠一榜啊,我是连想都不敢想,回去之后,爷爷他们不晓得会多欢喜呢。”
其实只要是中了举,不论是解元还是五经魁,亦或是桂榜最末一名,在实质上都是没有多大差别。
只是排名靠前,更风光些罢了。
而解元身为乡试第一,自然是极尽荣耀。
顾云涛所言的名冠一榜,实际也就是个虚名而已,乃是指当科乡试的桂榜会以解元的名字命名。
他们这一科在顺德二十九年,乃巳酉年,先前称为巳酉科桂榜。
但在顾云浩解元的名次出来之后,便会以他的名字代替,就会直接称这一科乡试为顾云浩榜。
今后不论介绍这一科的哪一位举人,皆会以“越省乡试顾云浩榜第xx名举人”来论。
例如季航,今后史书工笔记录他,若是严格的来说,便会写上‘越省乡试顾云浩榜第七名举人’的字样了。
这其实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但读书人好的就是面子,想的就是青史留名,争的便是这份荣光,自然是对此还是很看重的。
顾云浩虽然也觉得有些惊喜,但极快地调整了心态之后,还算是能稳得住。
但是顾云涛却是像自己中了解元一般,兴奋了一夜都没睡着。
看着他眼下的青眼圈,顾云浩不由一叹。
这堂兄若是今后自己中举了,还指不定得欢喜成什么样子。
想到了前世中学课本上学过的那篇《范进中举》,顾云浩又看了看堂兄的表情,不由打了个寒颤。
堂兄若是中举了,不会真的如那范进一般吧?
“大哥,你好生歇一会,咱们明天还要回淮安呢。”顾云浩笑着劝道。
“没事,反正我睡也是睡不着。”
顾云涛一脸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
“那我先去鹿鸣宴了啊。”
见他如此,顾云浩也不好再劝,只无奈地一笑,说了一声,便出了房门下楼。
客栈外面,早已有马夫备好了马等候在此。
这是马夫跟马匹,亦是巡抚衙门提前准备好来接他去赴宴的。
只是并非每一位举人都有这待遇,只有名列五经魁之位,方才有专门的人来接送。
这亦是乡试前几名方才有的风光。
鹿鸣宴的地点设在巡抚衙门。
除今科乡试的各位考官之外,巡抚邓仕文、提学李霖越皆要参宴,此外,越省两司及道台各官员,此刻也是齐聚于此。
当然,虽然宴上官员众多,但此宴总归不是以官位高低来论。
宴上为首的仍是身为巡抚的邓仕文、乡试主考陆渊二人。
而顾云浩这些一众新科举人,那更是主角。
席间吹笙鼓簧,雅乐不断,歌《鹿鸣》之章,跳魁星舞,一时热闹非凡。
众举子们更是觥筹交错,写诗论文。
顾云浩为本科解元,自然少不得也要赋诗两首。
好在他诗才不错,倒也不惧。
在他之后,众举子们亦是纷纷一展诗才,举起杯盏吟诗唱赋。
邓仕文跟陆渊两人见着这一幕,亦是点首含笑,面上也并无半点不悦之色。
毕竟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他们也能理解这些士子的喜悦。
不过邓仕文总归乃是一省巡抚,略坐了会,便起身离席而去。
待他一走,越省的官员们也自然不会在此久待,也纷纷离开。
陆渊看着这一众新科举子,却是捻须一笑。
他是这一科的主考官,自然对这些自己亲手选出来的士子们有些情分,当下便吩咐道:“今日宴饮,本是为贺尔等今科高中,即便巡抚大人已离席,但尔等仍不可贪杯。”
“是。”众举子皆是行礼应下。
见状,陆渊又吩咐四下的仆人好生照看,而后也步出厅去。
众位官员皆已离席,厅中只剩下这些新中的士子们,大家自然少了几分拘束,席间又热闹起来。
一时间众人呼朋唤友,互赠诗文,端是一番风流倜傥、笔落惊风雨的典雅景象。
到了举人这个层面,大家都没有多蠢。
中了举,便是有了做官的资格,即便不得考中进士,也能以举人的身份补缺。
既然往后大家有可能同在官场,有这么一个乡试同年同科的说头,关系自然是要比旁人近上一些。
而且,这一科举人的年纪都不算大。
说不得今后他们之中的哪一位便会试高中,成为了进士,现在不好生结交结交,更待何时?
顾云浩身为解元,又年纪轻轻,自然是备受瞩目,席间不断有同科的举子上前与他敬酒。
“解元郎。”
随着一个声音响起,顾云浩回头看去,却又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