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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父皇,儿臣就是舞儿,是宁远候的嫡女,是太子殿下的嫡妃。”
云轻舞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唇角牵起丝微笑,浅声道:“父皇不会认错人的。”
“父皇,这的确是舞儿。”
宫衍握住媳妇儿的玉手紧了紧,看向文帝,道:“儿臣这会带舞儿过来,是想给父皇诊脉……”他后话尚未道出,文帝就颔首:“好。”太子是关心他的,关心他这个父皇,否则,不会舞儿丫头一回宫,就将人带到宣露殿给自己诊治身体。
文帝心里感到极为熨帖。
“父皇,您的情况殿下都给舞儿说过了,那个龙涎香舞儿也做了详细的检测。”有李福每日提醒文帝前一日都有发生何事,因此,文帝知晓云轻舞口中提到的龙涎香是何意,登时,他神色几不可见地变了变,道:“龙涎香有问题?”虽是问,但他从云轻舞的表情,以及说话语气中,已知晓答案。
云轻舞点头:“龙涎香里含有一种产自南疆的药物,名为噬,这种药物燃烧后,可致人精神疲惫,同时还可以促使一种蛊虫快速生长。”微顿片刻,她脸上表情凝重,续道:“当蛊虫成长时,寄主的身体会出现的不适,最常见的就是规律性的头痛,及记忆逐渐缺失。等到九九八十一天,蛊虫长成产卵后,寄主会失去所有的记忆,变得痴呆,瘫痪在牀。”
文帝道:“你是说朕体内有蛊虫?”
“如果父皇近期时常出现头痛之症,且记忆有出现问题,那么儿臣可以断定父皇必是被人下了蛊。”云轻舞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肯定道。
文帝眼睑微垂,脸色阴沉不定,半晌没有启口。
李福这时道:“太子。妃,您说的症状,在皇上身上确实存在着。”
“我知道了。”云轻舞闻言,点点头,而后与宫衍对视一眼,见其颔首,这才朝龙榻边走近:“父皇,儿臣现在就给您搭脉,不知可否?”
文帝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将右手搭在身旁的矮几上。
“从脉息上看,父皇体内确实有蛊虫作祟。”云轻舞帮其搭过脉后,看向文帝,十分确定道。“舞儿可会解蛊?”文帝的神色已恢复常态,对上她澄澈的眼眸问。云轻舞点点头:“这种蛊不难解。”
“那太子。妃快点帮皇上解蛊啊!”李福好不激动道。
云轻舞看他一眼,道:“我先找出蛊虫具体的栖居位置,然后再帮父皇祛除蛊虫。”
“会有危险吗?”宫衍修眉微皱,看着自家媳妇儿问。云轻舞摇头:“危险倒不会有,不过,等蛊虫祛除后,父皇可能要昏睡两日,且会伴有发热,随后还需要精心调养一段时日,最少一月,才有机会拾回失去的记忆。”
文帝沉吟道:“也有可能再也想不起来,是不是?”
“有这个可能,但父皇还请安心,舞儿会尽全力帮您医治的。”云轻舞眸色认真,言语无比诚恳道。
“就算无法恢复这近一年的记忆也无事。”文帝脸上浮起抹微笑,声音温和道:“来吧,看看那个蛊虫在父皇哪里栖居着。”
云轻舞回他以微笑,道:“我估摸着应该在父皇耳后。”还别说,真被她言中了。
“衍,你看这。”撩起文帝耳后的发丝,她先是仔细检查其左耳后,发现什么都没有,跟着,她又往文帝右耳后看,眼睛顿时一亮,唤宫衍上前看。李福在她出声时,亦提步走了过来。只见在文帝右耳后有一块凸起,仔细看去,那块凸起竟还在慢慢地动。
“蛊虫就在这,咱们现在看到的就是它在动。”云轻舞说着,眸光落到李福身上:“李公公,我现在需要大量蜂蜜,嗯,还有一盆清水,再有就是一个夹着密实绣布的绣绷……”李福闻言,忙应声是,转身而去。
仅片刻功夫,他就带着两名宫侍,捧着云轻舞要的东西返回到内殿。
“太子。妃,您要的东西都在这了。”着那两名宫婢退离,他神态恭谨,与云轻舞道。
云轻舞“嗯”了声,示意宫衍将文帝耳后的发丝撩起,自己则走到桌前,将一罐罐蜂蜜倒入盆中,约莫倒了四罐多,她拿过一双竹筷探入水里开始搅动,待蜂蜜全融于水中后,她将绣绷浸泡其中,约莫过去半刻多种,她取出绣绷道:“李公公,这个你拿好,我再往上面涂抹些蜂蜜。”这一涂抹,又用去了好几罐蜂蜜。
“好了。”看着整个绣绷都染满厚厚一层蜂蜜,她从李公公手上接过,道:“我现在就帮父皇祛除蛊虫,李公公不要靠近。”与李福说了句,她又对宫衍道:“衍,你到榻上去,最好待在父皇左边。”
宫衍嘴角微抿,轻颔首。
“父皇,一会有点痛,您得忍忍。”走到文帝身旁,云轻舞轻语道。“嗯。”文帝颔首:“该怎么做你做就是,父皇忍得住。”
☆、261:我要给你最好的
261:我要给你最好的 云轻舞嘴角漾出抹柔和的笑容:“这种蛊虫喜甜味,我只需将这染满蜂蜜的绣绷近距离举到父皇耳蜗处,就能将其引出,旁的倒是不用做什么。”说着,她就将绣绷竖起,正对着文帝的耳蜗。
静,内殿里静寂一片,伴随时间点滴流逝,云轻舞神情专注,手举绣绷一动不动。
宫衍注视着她,星眸中聚满深情,眨也不眨,暗道:“舞儿,谢谢……谢谢你帮父皇驱蛊!”周围氛围显得尤为紧张,约莫过去两刻多钟,始终不见有什么动静,李福有些沉不住气了,想要出声问询云轻舞,但还不等他挪步,就被文帝一个轻淡,却威严无比的眼神一扫,立时,他身子一震,打消了心思。
忽然,云轻舞眸光一闪,只见文帝右耳后的那个凸起开始移动位置,而文帝此刻的表情看起来极其隐忍。
痛,他感觉到头部传来的痛感,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来的痛。
“父皇,蛊虫动了,很快它就会出来。”
云轻舞音落没多久,一条有婴孩拇指大小,通体红彤彤的虫子,自文帝耳蜗里“嗖”地窜出。
“出来了。”
她浅淡却不失严肃的声音扬起,明眸锁在撞上绣绷,黏在上面挣扎欲逃的蛊虫。云轻舞嘴角勾起抹冷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到水盆旁,随后就将绣绷浸没在水中,接着有拿过竹筷按在绣绷上。
只听“滋”一声响,那原本黏在绣绷上,挣扎不已,尤为恶心的红色蛊虫,顷刻间化作一缕红烟,从盆中升起。
李福往盆中瞅了眼,问:“太子。妃,蛊虫被灭了吗?”
“嗯。”云轻舞点点头,见那缕红烟散尽,她与文帝道:“父皇,您体内的蛊虫儿臣已经祛除。”文帝神色温和,看她一眼:“辛苦你了。”说着,他眸光挪至李福身上:“明日早朝传朕 口谕,由太子继续代朕全权处理政务。”
语罢,他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好在宫衍就在他身旁,眼疾手快,将其倒下的身子伸手接住。
“让父皇躺下休息吧!”
见宫衍一时不知所措,云轻舞笑着摇摇头,柔声提醒。
“殿下,还是由老奴来伺候……”李福疾步走向龙榻,未等他道出后话,宫衍已经小心翼翼地安置文帝躺倒在榻上:“好生在旁伺候。”下榻后,他盯向李福叮嘱道。
“是。”
李福恭谨应声。
云轻舞行至桌旁坐下,执起墨笔,在纸上写好帮文帝调理身体的药方,道:“李公公,按照这药方上配药,记得一定要找信得过的人经手。”皇帝中蛊,非亲近之人,很难得手,而龙涎香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换,这就说明内务府,亦或是这后宫中,藏着居心叵测之人。
否则,要想对皇帝下手,用难如登天来形容都不为过。
所以,她的行事准则是,不是特别信得过之人,她绝不会完全交出自己的信任。
而目前能让她毫不保留相信的人,除过与她血脉相连的爹爹,还有寵她,爱她,纵她,惜她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和她携手一生的爱人,很难再找出第三人。不是她凉薄,也不是她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实在是她再受不住被所谓的亲近之人背叛。
“太子。妃放心,杂家省得。”李福瞥了眼仍浸在盆中的绣绷,眼神陡然一冷,抬眼看向宫衍,恭敬道:“殿下,这给皇上下蛊之人只怕就在宫里。”
宫衍神色难辨,淡淡道:“等父皇醒转,再暗查不迟。”
“殿下说的是。”李福道。
能接近皇上的,若仅仅只是宣露殿中伺候的奴才,倒也好查出是哪个出的手,问题是,宣露殿里的每个人,都是他亲自调教,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