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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妖王那边提审了管辖“妖魔边界”的宗烨,才大致了解前因后果。
但,事情的严重性显然已经超过了妖王的认知。
起因,看似是因为一个简简单单的“仙蓝石”,但细究之下,问题可多了去了。
其一,“仙蓝石”在下届如此珍贵之物,真的只是机缘巧合流落在妖魔边界吗?
其二,被众多大能加持过的墨绿结界,又是谁有通天的本领可以破开?听闻在他们到达妖魔边界之前,有一团红光,在大批修士被吞噬后,极快地撕裂进了去,莫非,是那团红光搞的鬼?
其三,妖王想起先前梵冥回来时的禀告……
他眼底有一丝复杂,他那个胞弟,究竟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而最让妖王想不通的,魔域那厢究竟又是在图谋什么?
打击古道派?抑或是瑶家?
妖王想不通的问题,瑶闻却是能想通。
为了灭杀界子钟彩,打压整个正道气运。
瑶闻身为阿虞的父亲,脸上更是难得严峻,散仙气势大开,威压压得同行一旁的古道派化神期大能们有些瑟缩。
看来,他对古道派十分咬牙切齿。
瑶闻当然愤懑不已,当年,他是如何说的。
阿虞若能好好待在归无岛,岂会有此生死危机?
钟彩,饶你是界子,若阿虞真有什么好歹,他,他们瑶家定不会放过她。
瑶闻泛着红边的眼眶,似乎真正融入了一丝为父者的担忧,甚至于,方才,他似乎都没想起他和阿虞性命相连之事,阿虞若是有事,恐他也无法替阿虞报仇了。
此时,瑶闻面上的焦急之色越发明显,侧身回问下属道——
“悟意尊者,可是到了?”
“方才接到消息,已到达妖修边界,不过片刻将至。”
“妖王呢?”
“瑶仙人,我来了。”
两个不同声线的声音同时响起,赫然是威风凛凛的妖王和一个古朴慈祥的老者。
其后落半步的是,梵冥和袭含之,彼此眼里虽纠缠了一下,但更多全然被担忧覆盖。
瑶闻见着这两人,先是面目惊喜,缓了焦灼,同妖王算是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毕竟他儿子在他地界出事,他能给他好脸就怪了,但对上那个古朴慈祥的老者,瑶闻是难得收起了威压,脸上有一丝熟稔,叹了口气道——
“悟意,你终于来了。”
妖魔边界所设的墨绿结界,经过众多渡劫大能加持,还有现已飞升的清煜尊者的改造,常人是压根破不了的。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要融入顶阶的妖修之力,顶阶渡劫期大能之力和一位顶阶散仙之力,便可撕裂墨绿结界。
但一下子,聚集地位如此尊崇的三方大神,哪是易事?!
所以,先前妖王才认为魔域不知得了什么通天之能,撕开墨绿结界,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只是妖王不知是故意不愿想,还是不敢想。
这也是先前大家虽十分焦急,却不破开墨绿结界,好解救其中众人,一探究竟的原因。
三方大能,一到位,所有人均是退了开来,给三人留出一方天地。
却见三方大能同时掐了一个繁复的法诀,不一会,同样的赤芒银芒,在十指间交错。
约莫过了一刻钟,三方大能,同时眼神一定,在十指间交错纠缠的赤银芒,忽地光芒大绽同人等高,不断拧成麻花状。
然后,就见三方大能同时动作,将那三股等人高的麻花“赤银芒”,同时指向墨绿结界的一点。
本是深不见底的漆黑墨绿,却在“赤银芒”强势撕裂下,一点点向两边延展开去。
同时,古道派大能和妖王、悟意尊者带来的人,也没闲着,时刻追加制衡魔修的禁制术法,以防魔修借此扰乱正道修士。
不过几息,就撕裂开一个可容纳一人入内的大小口子。
也就是口子一打开,里面肃杀的风刃,立马扑腾而出,幸而,三方大能的赤银芒了得,不一会,就将立马的肃杀风刃吞噬得一干二净。
三人又是停顿了一会,确定里面没有魔修气息,才是收了手。
瑶闻心急的不行,也没跟妖王和悟意尊者客气,率先就进了去。
可……
瑶闻一进去,就再也没有吱声了。
几位大能也陆陆续续进了去,其后跟着的古道派弟子,如方敏学和段和景之流,更是面目担忧,和一众妖王属下和“万法仙宗”的弟子,也进了去。
唯独一人,没挪动半寸位置。
他憨厚的脸上由于目光呆滞,更显得傻气万分,像个痴傻儿。
此时,他正轻轻抱着怀里一如初见时眉目恬淡,面容温和的女修,只是女修的温柔的眼,再不会睁开了。
“凝儿,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别怕。”
宛如痴傻的少年,小声地重复这一句,一遍又一遍。
而进入墨绿结界的一众修士,则面色极为难看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谁都没有预料的一幕。
第266章 阿虞和宁胤
漆黑之中; 一道泛着血光的人影,似乎极为引人瞩目; 只是此地除了那道血光人影,并无其他活物; 所以没人注意。
可是; 鬼面极其注意。
钟彩只觉自己胳膊大腿; 宛如千金重,每行走一下; 不只是耗费了她全身的力气; 更是宛如行走在刀尖火焰之上。
她的身躯,早已被魂体鬼面咬得千疮百孔,包括原本倾城的容貌。
而今; 五官依旧,却破损不堪,除了没有恶臭味,同腐尸的模样也差不了太多。
甚至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处; 全都飘散出一丝丝灰气; 这灰气不断渗透于钟彩的体内,让她在行动越发迟缓; 眉目间更是透露出一丝死气。
钟彩原本坚韧的眉眼; 此时已经开始有点涣散,但下一刻; 她又咬了咬下唇; 力图让自己保持清明; 血珠子顺着唇角流下。
久违的体力透支之感。让钟彩意识到她也许在这漆黑之地已经奔跑了很久很久了。
可也许,也很短很短。
直至最后一块膝盖骨被撕扯掉,钟彩“啪嗒”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疼痛不已,但不及心里渗透出的一丝绝望。
可这丝绝望方一闪过,又被面目痛苦的钟彩狠狠压制。
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走到这里。
如何…如何能轻易放弃?!
即使,她现在像个凡人。
况且,阿虞…阿虞还等着她去救他。
她如果倒下了,阿虞…阿虞该怎么办?!
想到久寻未果的阿虞和她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甚至,她内心萌生了一个从未想过的畏惧念头。
阿虞,他会不会……
念头一闪,钟彩瞬时心神失守了一下,无助,无望瞬间侵袭住了依靠身体惯性保持爬行姿势的钟彩。
她现在连逃跑的能力都丧失了,似乎被斩断了所有羽翼的钟彩,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能活下去了。
真的,她不知道了。
无法与鬼面搏击的情况下,难道只能任其蚕食吗?
钟彩,再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她一次次地想去变强,可终究占不到顶端,因为她不够强,所以才会逃不出这魂体鬼面,任其蚕食。
如果她再强一点,她就能救自己,救阿虞。
可就在钟彩纷杂思绪之际,她身旁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阵空间扭曲。
一双泛着金光的手掌,一把抓住了她的肩头,只是一勾一拉,就将钟彩扯了过来。
……
方才还追逐着正欢的贪婪鬼面,脸上莫名出现了一丝迷茫。
它们的猎物呢?
事实上,钟彩本人意识已经开始偏于消沉,接连的打击,饶她如何坚韧,身体和意志都濒临崩溃,只是她不甘心啊。
好不甘心。
浓浓的不甘和自怨,在听到少年清冽的声音时,钟彩明显恍惚了一下,显然根本没反应过来,回头又是不可思议的回神。
“阿彩,不怕,我在。”
一边说着话,阿虞还一边安抚的轻拍钟彩的背,他脸上也是难得后怕的表情,方才,他要再来晚一点,也许他就见不着钟彩了。
想到这个可能,阿虞不由紧了紧在钟彩身后安抚的手,想到来时的路上的决断,他眼底终究闪过一抹坚定。
完好无损的阿虞同伤痕累累的钟彩对比极大,钟彩也不顾会扯着自己的伤口,一双眼眨巴眨巴就是离不开阿虞脸上,在他脸上来回捏了几下,仿佛确定眼前之人,是真阿虞一般。
在此般境地见到阿虞,若不是同阿虞相处了这么些年的熟悉,他的好些小习惯都能一一对上,恐怕钟彩也不会相信。
样子是难得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