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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所谓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族群与族群之间,再友好都会有底线,不可能真的全副信任,即便璃王在雨默变成黑色女武神时,救了不少犬妖族人,成了他们的恩人,也还是会防一手的。
人心不可测,妖的心更是,当利益大过一定程度的时候,再深的情谊都会毁在里头,何况这筹码还是一族之王的性命,但凡有点常识,都不会如此做。
就如孟机说的,风险太大。
“老孟说的对,这事绝对不可能是苍梧不小心透露的。”孟机所说的,也就是蜀都先前听出的端倪。
璃王与犬妖族结盟的目的是要登上狐妖族的王位,希望犬妖族能与他一起对付和白羽有勾结的璴王,而白羽恰巧也是犬妖族的心腹大敌,能有璃王相助,自然有好处,不然又怎么会结盟,但要是璃王捉到了白泽,情况就不同了,璃王大可以以此要挟犬妖族派军队直接攻打狐妖族,用武力夺取王位,如此一来也就用不着顾及犬妖族的利益了,死多少,伤多少都与他无关,只要他的目的达成了就行,若是赢了,他不仅可以登上狐妖族的王位,连犬妖族都可以一并拿下。
是一石二鸟的好事!
所以,苍梧绝对不会干这种蠢事,会做就一定是另有目的。
这种事,对雨默这个人界普通的大学生而言太深奥了,但她不笨,孟机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她再揣摩揣摩也就全明白了。
她显得相当激动,眼含泪光,抖着干裂发白的嘴唇,“这么说的话……苍梧是真的有意要我赎罪?”
她仍旧有些不敢置信,顿时觉得灰暗的世界亮起了一道光,还有璃王……这只狡诈的狐狸竟然没有以此来要挟犬妖族,而是特地让宁宜过来告诉她这件事,证明了她当初看错了他。
“殿下是正人君子断不会做这种卑鄙下流的事,宁宜的话已带到,做不做就看小姐自己的意思了,但是请小姐莫要抱太大的希望。”
白泽是否还有,只能听天由命了。
雨默含着泪水点头,因为感激,她冲动地下了床,但身体太虚弱,腿一软就跌坐到了地上。
蜀都惊道:“默默,你这是做什么?”
“宁宜姐姐……”她伸出手。
宁宜走了过去,“小姐可是有话要说。”
雨默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替我谢谢璃王,真的,谢谢他!”
宁宜会心一笑,“听到小姐这句话,殿下一定会很高兴。”
“嗯,谢谢,真的谢谢!”
蜀都突然顿悟到璃王会这么做分明就是为了博取雨默的好感,不然以狐妖这种狡猾的东西,怎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在争夺王位的道路上,卑鄙与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谁站在了最高的位置上,功过这种东西,都是史书在评说,多添一笔,还是抹消一笔都是王说了算,而不择手段是每个君王都必须学会的东西。
璃王用明明可以很快当上王的捷径换取了雨默的好感,这份心思才叫卑鄙。
可是,卑鄙是一种手段,也是一种谋略,而他很明显地赢了。
蜀都很不是滋味的看向雨默,恐怕现在在她心里,臭狗是第一,璃王是第二,他是……他或许都排不上号。
他黑了脸,往宁宜身上瞪了一眼。
宁宜似乎早知道会这样,完全无视。
蜀都顿时气炸了,对着她咆哮道:“说完了,就快走,省得碍眼!”
宁宜挑了挑眉毛,“是该走了,狼妖王不必送。”
“你……”
宁宜不理他,亲和地看向雨默,“小姐,宁宜的事已经办完,如今犬境戒备森严,草木皆兵,出来太久恐会引起怀疑,宁宜就不多留了,小姐珍重。”
“嗯,我会的,谢谢宁姐姐。”
宁宜转身,潇洒而去。
雨默也不知是太高兴,还是身体虚弱所致,在她走后没多久,就昏了过去,急得蜀都差点又把时雨暴打一顿。
孟机却有一个疑问没解开,照理说苍梧应该是最恨这丫头的人,为何还会这么做?他实在是想不通,这问题恐怕只有苍梧自己能回答了。
这何尝不是一场豪赌,要是璃王没让宁宜来传话怎么办?那他就成了犬妖族最大的罪人。
是他看穿了璃王不会私藏祸心,还是别的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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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远在犬境的苍梧已收到了派去天狼境心腹的信,信中将宁宜的行踪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一遍,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手却紧握着,在悄然叹了一口气后,手缓缓松开,始终紧绷的背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担,也松弛了。
“默默……默默……”
殿中传来气若游丝的呼唤,混杂着浓烈的血腥味无尽的飘荡着。
“王……您醒一醒。”
是金姬的声音,她已经不眠不休地在殿中照顾了多日。
“金姬小姐,药来了。”
侍女将药碗小心翼翼地捧给她。
金姬试了试温度,发现太烫,用嘴吹了吹。
苍梧推开虚掩的殿门走了进来,“王醒了?”
金姬摇头,“先前醒了一会儿,这会儿又昏睡了过去。”
“那就灌药吧,能灌多少,是多少。”
金姬让侍女将窗幔全都撩开,一撩开,血腥之气就涌了出来,十分呛人。
魅罗躺在床上,胸口绑着的白色绷带沾满了血水,都是浓黑的血,已经湿透,金姬不得不先放下药碗,替他将绷带换了。
他胸口的伤只要毒一日未解,就不会愈合,卜芥已经想尽了办法,但都无用,只能看着它不断冒血,然后化脓,腐坏了肉,再用刀剜去那些烂肉,不停地循环。
不过一个月,他已经瘦了一大圈,呼吸时,肋骨极为明显,因为吃不了东西,毒又深,整日折磨着他,眼下已有了厚重的阴影,双颊凹陷,脸色灰暗,每到痛苦的时候他都会禁脔,整张床都会颤动。
光是看就知道毒发时引起的痛有多剧烈,但他从来没哼过一声,唯一能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就是在昏睡里,不停地喊着默默……
突然,他睁开了眼,那双眼就象一口古井,颓坍,荒凉,没有丝毫的光亮。
“苍……苍梧……”
“臣在!”
“我睡……睡了多久?”
“四个时辰。”
“又……那么久……”他想要起来,但身上的伤太重,他根本无法动弹。
“王,养伤要紧。”苍梧赶紧倾身制止他。
“犬境……”
如今的犬境满目苍夷,倒塌的建筑需要重建,伤者要救治,死者的家属要安抚,还有要加固防线,预防外敌侵袭,太多的事情要等着他去做,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着。
他恨透了这样的自己。
要是默默看到了,一定会很伤心吧。
“王,喝药吧!”
他晃动了一下眼眸,看到了金姬,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难看了,“谁……谁让你来的……”
“我……”金姬捧着药碗,看向苍梧。
她会来是苍梧的命令,她只是奉命行事。
“她本就是族中为王选好的姬妾,照顾王又何不妥。”
魅罗粗喘了一口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瞪着他,咬牙切齿道:“我……不……不需要……咳咳咳……”
话说完,他就吐了口血,金姬立刻取来干净的棉布要擦拭,却被他一把推开。
“滚!”
金姬双膝跪到了地上,“王的命令,金姬不敢不从,但是请王明白,金姬的使命就是照顾王,并没有任何企图或是觊觎。”
她不是傻子,知道他心里念想的是谁。
每日他昏睡的时候,喊着的就是那个人的名字。
一次次,一遍遍,从未停过,听多了,就像魔音穿耳般,折磨着她。
她也是有血有肉的,经不起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她做错什么?什么都没做过,她只是想尽责的服侍他,为何他还要这么样对自己。
她又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女人。
“我……再……再说一遍……”魅罗捂着胸口,毫无亮泽的眸色汇聚了一道细微的光,透着狠厉,“滚!”
金姬咬唇,眼泪不自禁地落下,她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见,爬起来就往殿门外跑去。
魅罗躺倒在床上,“让木耳过来……”
苍梧现在的脸色没比他好看多少,咬牙道:“既然王不满意金姬,那就让寄芙过来伺候王。”
魅罗侧过脸,对上他的视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情之所钟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她伤了王!罪无可赦!”
“母后又何曾没伤过你……”
苍梧紧绷了下颌,紧绷地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