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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累,很虚弱,她控制不住地想要睡去,但睡去之后无知的恐惧也将她笼罩。
冷疏竹压抑着心中的激涌与哀伤,附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也是,我一直都喜欢你,不止只是喜欢。”
马蹄四扬,颠簸传来,温西终于放心的闭上了眼睛,她或许在可以死之前,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了,她可以放心的睡了……
朱雀门的大门紧闭,凌安带领数人在门内与朱雀门尉卫对峙,正剑拔弩张之间,忽见舒阳公主带一群娘子军而来,凌安暗道不好,此门必须尽快打开,若不然等禁卫前来,便失先机。
舒阳公主一向视陈王为敌,若是掺和进来,凌安不得不作出决断,想到这里,他手中一柄短匕微微拔鞘。
舒阳公主一身的箭衣,身披火红斗篷,如同一团火焰般近前,她先看了对峙双方一眼,随后,竟一剑拔出,指着尉卫周僖的脖颈,道:“周将军,今日的死人不会多你一人。”
凌安瞠然,看着舒阳公主,周僖额头沁汗,手按捺在刀柄,久不曾出鞘。
舒阳公主眼眸微眯,剑尖抵向周僖,挑开他系着头盔的系绳,那铁盔落地,红缨断折,“尔等可敢阻我?”
她一一看过面前守门士兵,她的娘子军们清一色拔剑,显而不是空有架势。
“陛下被蛮贼围于紫宸殿,无人可近前救助,汝等若再紧闭宫门,我皇命不保矣!”
舒阳公主话音不大,却隐含无穷之力,周僖一时心惊,他扭头看向紫宸殿方向,重銮飞檐,看不分明,宫外冷疏竹令人高呼的喊声却一声高过一声。
他鼻孔微微张开,心一横,道:“开门!”
霎时,朱雀门大开,陈王亲军蜂拥而入,冷疏竹入内,见舒阳公主立在玉阶之上,公主也在看着他,还看见了他怀中的温西,火把的金光投在她的面上,显得她姿态决然,她一转头,便带着侍女随从离去了。
凌安上前,向冷疏竹道:“殿下一人在飞鸾阁,恐难以支持。”
冷疏竹深深吸气,望向远处已经渐渐飘起的火光与浓烟,他一拉马,领着大队人马在禁中狂奔,他寻了个宫禁换防的时机,禁军来不及阻止,使得他们一群人如入无人之境,一直涌向了紫宸殿。
乱!()
守在紫宸殿外的所谓的大力太监与绣衣使闻呼喝而来,迅速地反应,一片纷乱之中,厮杀顿起。冷疏竹迅速同属下交代,令他们分一队人前去着火的飞鸾阁,另外大部人守住各宫门,以防黑翎军,而他自己孤身抱着温西,飞快地冲进了御园的假山之中。
这里有一条小路,一直通向陈王府无幽园的竹林,这条小路数十年年前,或者更久之前便已经存在,但是没有人知道,本身也并未完工,陈王令人暗中挖了近十年才算勉强通了,在宫中的入口便一直隐藏在御园假山。
他飞快地找到了入口,用力逼开挡门的大石,小道内有人,听见动静立刻警觉了起来,但在他们见到冷疏竹之后,松了口气,道:“公子,冯英还在府外守着。”
冷疏竹点头,道:“辽鹰,你速带人去接应殿下。”
那小道中一下冲出了数十人,皆是乌衣卫中精锐之人,可与绣衣使匹敌。
等辽鹰率人离去,那小道中便还有两人,是玄尘和萤烛。
冷疏竹颤抖着将温西递给萤烛,萤烛抱起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却几乎如轻纸般没有分量,她大惊:“温姑娘这是……”
“她应该没有吃喝,精力耗尽。”冷疏竹努力地说出这句话。
玄尘将手搭在温西的脉上,想了想,道:“冷公子,殿下那处还需你,我们将温姑娘带出城,另寻安置的地方。”
冷疏竹点头,看着昏昏沉沉的温西,温柔地抚摸了她的面庞,她昏昏地没有几分神智,瘦得几乎失了活气。
“等着我。”他轻轻道,随后转身离去。
玄尘将石门堵回,从怀中拿出一粒丸药塞进温西的嘴里,随后一直眉头深锁。
“师叔,温姑娘没事吧?”萤烛抱着温西,心中急急地跳动,她很是不安。
玄尘摇摇头:“不好,我们快走吧。”
萤烛没有多少心情用在焦急与不安上了,师侄二人飞快地奔出了小道,又去向陈王府侧门。
宫中有变,在冯英接到消息之后,他只得留下一小队人还留在陈王府外,便带着黑翎军飞快地回皇宫,玄尘与萤烛便驾着马车乘乱出了城。
芋儿跪坐在车中,听玄尘的吩咐拿着一小团棉纱沾着药汁轻轻地滴进温西的嘴中,她神志不清,浑身高烧,不时地说两句胡话,手指紧紧扣着一枚金簪。
芋儿透过不时被风掀开的车帘看向车外,天色昏沉至极,街道一片寂静。
马车出了北城的玄天门,狂奔不止,旷野大风呼啸。
温西闭着眼睛,咬牙颤抖着,含糊口齿,“死……死……”
“姑娘,姑娘……”芋儿忍不住唤道。
但温西又昏昏睡去。
*
当朱雀门的火光一晃而过之时,陈王便已经起身,他举起一盏灯,扔在了高悬低垂的帷幔之上,又将那杯酒泼在其上,霎时,火光熊熊而起。
闻火而来的绣衣使入门,却不见陈王影踪,少司卜狩急令人布置搜查,等众人散开,陈王却在一片火光的帷幔之后,浑身被火焰烘托地犹如凤凰一般现身。
卜狩变色,欲拔剑。
陈王却举手,手中一枚晶亮的小小鎏金印,他缓缓走来,将印章放在已然木然的卜狩的手中。
卜狩紧紧捏着鎏金印,他一生都在等待着这枚印章,他看着陈王,慢慢地跪下,道:“末将遵二殿下之旨。”
“乌寂在哪里?”陈王问道。
“督领应守在程临王殿外。”
陈王默然点头,火光已将冲天,他踏着积雪融化、哗哗流水向下的飞鸾阁石阶,不急不缓,向着紫宸殿而去。
卜狩口中一吹哨,数人奔来听令。
“急招乙字司所有少使与轻侯。”
“令二十人众去往程临王处,若督领前来紫宸殿,尔等便立刻携程临王而来。”
卜狩心中无比陈杂,但他已经飞快地捋清了思绪,他的性命早已经不是他自己的,那枚印便是他生命的一切意义,他对着先帝发下了重誓,此生以此而活。
今夜,满京之中无人入睡,大街上不时飞奔过数支人马,或有高呼“擒贼”的,也有高呼“陈王造反”的,没有人敢开门出去看看热闹,无数火把的光芒聚起无数条火龙在街市涌过。
王贺自罢官之后,一直住在京西一处简陋的小院,他自提了“三省草庐”四字悬于院门之上,此刻,王宜君将院门开启,一名小婢匆匆从巷口跑了回来,同她道:“小姐,有人说陈王殿下造反逼宫,方才巷口全是人,现在散去一些了,还守在外边的人是陈王殿下的侍卫。”
王宜君点点头,让她回来,又将门关上,她一转身,见弟弟在身后,满是忧虑地道:“父亲黄昏时便去了积云书楼,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王宜君同他摇头:“殿下事事周全,父亲不会有事的,我去陪着母亲与妹妹们,你带着二弟去巷口,同陈王侍卫一起守着,若是再有人来,速速回来告诉我。”
王公子点头,他本是心慌意乱,见姐姐一派安宁的模样,立刻也减了焦虑之心。
此刻右相杜府府上,杜熠穿了一身的朝服,在大门外走来走去,一骑快马飞奔而来,马上之人变滚带爬地下来,跪在杜熠面前。
“他们人在哪里?”杜熠气得满颊通红,抓着他的衣领吼道。
那报信的使者几乎被勒地透不过气来,艰难地道:“六爷与二公子带着家将去往皇城。”
杜熠险些气背过去,却又见有二人驾车而来,车上的人衣衫不整,仔细一看,正是他的幕僚简如先生与心腹同康,二人似一路奔波,连气都不曾喘匀便下车道:“右相,三日之前,二公子将属下二人关了起来,六爷去见了陶万雄,昨夜,他们便去了陶令县,不知六爷做了什么,将那个庄园给烧了,庄中一三百四十九人,全数中毒,如今正都关在陶令县一间寺院之中。”
杜羽八日之前穿着虎威营服侍出京,杜熠不曾留心,以为他去了营中,不想他是在谋算此事,且将陶万雄带来的人直接弄走了,杜熠噎了好久的气才回过神,今夜局势不明,杜家荣辱全在于此,杜熠几乎咬碎了牙,大喝一声:“牵匹马来,我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