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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离开时,除了母亲的事就没怎么说话的黛玉心中到底是失望的。
她之所以不多话,也是因着有部分心思在这里的缘故——
若是宝玉也“回来”了,他怎么会这时候还没来?在前生的时候,是说他去庙里还愿了。想来那是他母亲的意思。而他若是没见过她,也不至于情急到违了母亲的意思。
可要是他也“回来”了,怎么也会想法子推脱,留在贾府,或早早回来才对!
黛玉与宝玉情分早定,深知他为人。来贾府时虽心中忐忑不安,万千思量,一时想着要赶紧见到,好做分辨,一时间又怕见了不如己意,怕他忘了他们间的情分,一时间又觉得他忘了也好……
但此时还没见着,她心中倒有了认定。
她心里想着——若是他“回来”了,却还没到这儿,却也是我以往认错了他了。
这样一想,黛玉就十分怅然。
至于跟着邢夫人走,到了贾赦的院子里却没见到贾赦?这个黛玉早看开了。
这位大舅事母且孝顺有限,何况妹妹之女?不过有一点,贾赦叫人传话时,似乎只记得自己有一个外甥女,又把青玉给忘了!
第二十章 态度差异()
“老爷说了,连日身上不好,见了姑娘彼此倒伤心,暂且不忍相见。劝姑娘不要伤心想家,跟着老太太和舅母,即同家里一样。姊妹们虽拙,大家一处伴着,亦可以解些烦闷。或有委屈之处,只管说得,不要外道才是。”
贾赦并未见黛玉,但她派人来说的话,却是与黛玉前生听到得一模一样。黛玉记心好,且当初担心舅舅不喜欢她,对这些话翻来覆去的想过,记得极深。此时一听,顿觉极大的熟悉感涌上。
可这一模一样的……是不是有些不对?
来人又接着道,“老爷还说了,林家少爷即陪着妹妹来了京城,等妹妹安置了,若有闲暇,可再去见他。”
这么说完,便显然再没词了。
黛玉看看墨玉,再看看神色有些委屈又有些尴尬的青玉,总算明白了不对之处——
他的大舅,彻彻底底的把青玉给忽略了!
就算是对墨玉,都清楚的显出了亲疏有别的态度。至少他表面上的意思是,怕见了黛玉伤心,见墨玉就不会!
可他的大舅都摆出了这样的态度,她能怎么说?
虽青玉名义上也是她母亲的女儿,但嫡庶之间,于情于理都有分别——就只是去人家家里做客,主人家的也会更注重嫡女。
像贾家这样的亲戚,即使如她大舅贾赦在亲情上淡薄些,是不是他妹妹的亲生女儿,于他来说也定然有差。
她难道能指责自己的大舅忘了妹妹的庶女吗?
黛玉听来人传话时已经拉着青玉站了起来,此时只能道,“大舅舅身子不好,我们做外甥女的自不敢打扰。等大舅舅好了,我们再来拜见。”
连说了两次“我们”,黛玉才又谢了贾赦的关心。
而她这么一说,墨玉才有些恍然。看看青玉,明白了她忽然就无精打采的缘故。
——原来是被忽略了!
他这么一想,都有些心惊。之前在贾母房里,他觉得贾母装模作样。可就算是装模作样,也装得够好的啊!现在回想起来,她也把青玉这个名义上的外孙女给基本忽略了,他却半点也没觉得不对!
她表现出来的对女儿的哀痛与思念,太过强烈了。
……或者,其中也确实是有些真心?
但现在贾赦这样,就真有些说不过去了。就算没真正的血缘关系,好歹也远来是客……是了,连着邢夫人,对黛玉都要热情好些。
——撇开血缘之外,是因为嫡庶?
墨玉的敏锐,在这没什么了解的地方,实在是没起到作用。等他反应过来时,传话的人早就告退了。反击自然不要想,墨玉的心里却实在是不以为然。
‘若都是自家孩子,是嫡还是庶又有差别?想来也是女人的小家子气,竟非要分个高低上下不可。’
墨玉难得的有些同情起青玉来。只是转念一想,却又起了和黛玉一样的心思。在他的眼里,青玉是优越感过重。受些磨磋,也没什么不好。
而黛玉重新坐下之后,却也轻轻的掐了下青玉的手,希望她表现得好些。
长辈的怠慢忽视,不是晚辈失礼的借口。
不过,黛玉也没过多苛责。
在黛玉看来,青玉的情形自然又有所不同——在林家时,她和母亲都不与青玉为难,林家又子嗣稀少,下人们规矩也严,青玉大约并未体会到做庶女的为难之处。
如今出了门,有些事情,却是无可奈何的。
而她自己如今这情况,却也不好多劝她什么。甚至等到私下里相处的时候,有些话都不大好说。终究得青玉自己适应过来。
要担心的倒主要是青玉的适应出岔子……
青玉到底是个小女孩,一时间并不能彻底的调整好情绪。得了黛玉的提醒,看到她关切的模样,也不过是脸色稍微好看了点儿。
值得庆幸的是,因为种种原因,青玉倒是自始至终没怀疑黛玉幸灾乐祸。黛玉拉着她,她就始终任她拉着。
又过了一会儿,黛玉便拉着青玉辞了邢夫人的留饭,和墨玉一起告辞了。
邢夫人留不下,就派了人和车,将他们送去贾政处。
贾家自己的车,却是直接从贾赦的院子里驶出了仪门,又驶出了一扇黑油大门,重新从西角门里进了荣国府,直到了一处穿堂,才让兄妹三个下了车。
此后,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向南大厅之后,就见了仪门内的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比贾母院落尤有胜过,若与贾赦处小巧别致的屋舍相比,就更显得开阔气派了。
对眼前所见,黛玉和青玉因着不同的缘故,都不惊奇,但墨玉却实实在在是有些愣住了。
他于古建筑上不算通,但在荣国府中转了一圈之后,也一眼就瞧了出来,这里才是荣国府内正儿八经的正内室!
一时间,他的脚步简直都有些迟疑起来,“这里是二舅舅的居所?”
——他没记错的话,继承了荣国公爵位的,是他们的大舅吧?这荣国公府不也自诩是诗礼之家,怎么就有了这长幼颠倒之事?
墨玉还当自己弄错,旁边的嬷嬷却忙答道,“正是二老爷的住处。”
墨玉眉一挑,还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该端出“迂腐文人”的架子来质疑一番,已被黛玉在一边扯了扯袖子。那样子,显然是不让他多问。
——这是她知道点什么?
墨玉一时犹疑,黛玉也问了,“二舅舅与二舅母就在这正室正堂里起居么?”
前生一无所知的黛玉都没问这话,只是在心底揣度。这话实在是为墨玉问的。
旁边就有嬷嬷答了,“并不在,只在旁边的耳房里。”
一面说,一面先将三兄妹引入了正堂。全没注意到,听了这话,墨玉的神色才舒缓了些。对“二舅舅”的印象,也重新回升了些许。
但他心里依然知道,就算贾政知道分寸,只在耳房内起居,他住在这个院落里,贾赦却别居他处,这其中必然还是有些特别的因由。
不过,墨玉却也没能很快弄明白贾政的为人和这居所的缘由。
只因他们连贾政也没见着。只不过,与贾赦推说身体不适不同,贾政却是当真有正事——他正为了朝廷年末的祭天而奉皇命斋戒去了。
墨玉心中更觉奇怪——
贾政若因这事出门,贾母应该也知道。怎么还让黛玉来见两个舅舅?因为要见贾赦就连这里也必须走一遭?
黛玉却知贾母的道理。
一来拜见长辈是正经的礼数,二来也是让她看看这荣国府的情形。等她住下来了,情形自然和今日初至时不同。她又知二舅舅也是真心疼她的一人,对一时不能相见之事,就不以为意。
与王夫人寒暄两句,她就等着王夫人说宝玉。
谁知道,也许是之前墨玉的态度的缘故,王夫人远没黛玉前生初见她时那么“亲切”,只问了些扬州的事,又说起贾家女儿日常的学业,并不说宝玉如何。
黛玉心中又是疑惑又是纳闷。
——她不是该希望我离宝玉越远越好么?想来她从来也没希望过我做她的媳妇。
那边的青玉也纳闷了。
对于一个“拥黛”的粉丝,她对《红楼》中宝黛初见前后的情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