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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浮现身前。郑元洪也知普通刀剑对役鬼无用,早已有备,他张嘴喷出一口精血,都吐在宝剑之上,随后迅速画了一个克制冤魂的辟邪符箓,一剑劈出,红光一闪,其中一个役鬼连头带背劈做两段,哀嚎一声渐渐消失。
这些役鬼都极普通,挨不得郑元洪加持了精血的一剑,若是法力高深一些的役鬼,靠一个普普通通的辟邪符箓自然无用。那崤山大鬼冷笑道:“我有无穷役鬼,耗也耗死了你!”又从身上放出两个役鬼,连同未被剿灭的三个役鬼一同扑来,郑元洪道:“待我捉只公鸡来,再与你打过!”兜转牛头便往回走。那鸡血和狗血都是至阳之物,的确能克制阴魂邪气,只是这个时候说去捉什么公鸡,未免太晚了些。
那崤山大鬼如何肯舍,提刀急追,五个役鬼围在身周,阴风阵阵倒也威武不凡。看看赶上,正想举刀劈去,忽听旁边风声飒飒,一道白影瞬间穿过,电光一闪,左边的两只役鬼不吭一声便即消散。
那大鬼冷哼一声,刀光一转,往旁疾拉,想把此人顺势砍翻。当的一声,已与来人交了一招。刀上传来的力量颇不寻常。那大鬼霍然扭头,这才看清那来去如风的是个骑着一匹白顶黑腹异兽的少年。
方仲并未与此人做过多纠缠,那些役鬼堂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役鬼,三门的弟子也不是个个都像郑元洪一般有这么高的修为,有些人修为实在太差,元阳已泄,靠自身的精血都无法对付一个役鬼的大有人在,那就真的只能靠鸡血取胜了。
方仲早已画好了无数符纸,两袖开处,符纸横飞。那些放出来的役鬼都不是厉害货色,顶了天有一个子母冢已经是了不起的货色,雷咒之下纷纷消亡,正好解了那些三门弟子的危急。不能靠役鬼取胜,那些役鬼堂的弟子便如去了一臂,杀起来反而不如三门弟子厉害。那崤山大鬼见方仲只是在人群中穿梭来去,他的坐骑又快,杀役鬼如砍瓜切菜一般,手下弟子被他压制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如何不恼怒万分,偏偏又追之不上,真是气炸胸膛。
方仲大喝道:“要想活命的,丢了兵刃跪下。”许多役鬼堂弟子都是趋炎附势之徒,眼见形势不妙之至,四周都是道门中人,已被重重包围,顿时就有数人放下兵器,连鬼冢都扔在一旁。
有人开了头,旁人便有样学样,不一时跪倒大片。
那崤山大鬼怒不可遏,他有三个赖以成名的孪花冢,此刻都放了出来,分别是两男两女,还有一个虽然是一男一女,但却是父女之亲,连龙凤冢都算不上,唯一可取之处便是这六个役鬼已被他使得得心应手,自成一套连环阵法,死在这六个役鬼上面的人也不知有多少个。即便是比他高一个境界之人,死在他手中的也大有人在。
六个役鬼放出来围护周身后,那崤山大鬼便奔方仲而来。方仲骑着狰狞兽来去如风,他追之不上,却把手中大砍刀乱劈,喝道:“不中用的东西,还不起来去杀!”
周围几个役鬼堂弟子本已跪倒投降,被他一通乱杀,全都尸横就地,旁边几个没被伤到的惊吓之余纷纷逃命。
那崤山大鬼不分青红皂白正在大杀之际,方仲早已来到左近,提剑劈去,喝道:“还不住手!”
那大鬼冷笑道:“老子正要引你来,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他一刀隔开袭来剑光,往前一指,围绕周身的六个役鬼往前齐扑,如梅花状一般把方仲围在当中。每一个役鬼都间隔着数丈,徐徐转动不停。
方仲数张符纸在手,见役鬼并没有扑击而上,展开剑法与那崤山大鬼打在一处。那大鬼的修为和郑元洪一般,都是练气还神中期境界,只比方仲高了一个小境界。他的刀沉稳有力,比之方仲力大的多,但是方仲所骑狰狞兽实在太快,往往一刀前劈,方仲已转至身后,等刀劈回来时,方仲又在左侧。方仲的剑法精妙非常,虽然修为不如他高,借着狰狞兽之利,反把那大鬼杀出一身臭汗。
那崤山大鬼顿时急了,见方仲转至右侧,喝道:“役鬼现身!”在外布置的六个役鬼中的一个忽然消失,就在狰狞兽的脚下阴风翻滚,突地冒出,两条瘦骨嶙峋的手臂径抓方仲双足。
狰狞兽十分灵慧,察觉不对,往旁边一跳,那冒出的役鬼抓了空,便要缩回地下。方仲手掌开处,火光一闪,一道雷咒打出。那役鬼一声惨叫,虽然没有消散,但原本宛如实质的身影一下变得暗淡了许多。
那崤山大鬼怒道:“好小子,敢伤我的宝贝。”却从身边拿出一个葫芦所做的鬼冢,抓在手中用力一捏,那葫芦噗的破碎开来,里面的役鬼尚未现身便因鬼冢被毁而化为无数鬼气。
方仲心道此人怎么拿自己的役鬼出气,正在疑惑之时,那周围的六个役鬼同时往当前一冲,已回到那大鬼身前,在鬼气消散之前纷纷张嘴大口吮吸鬼气,转瞬之间便把那鬼气吸取一空。六个鬼影重新一分,又是一个梅花样的阵势围住方仲。
可是原本被方仲打伤的役鬼居然已经完好如初了。
第六十二章 洛水之战(四)()
那崤山大鬼面色狰狞,舞刀杀来,左右各有一个役鬼张口喷吐鬼雾,而在方仲四周,四个役鬼同时出现,一起施展鬼毒之相,一片毒气环绕,便要把方仲淹没其中。
方仲连忙闭气,同时数张符纸出手,数声巨响,雷光闪处,把正前方的一只役鬼身躯打穿一个大洞,鬼躯差些消散。崤山大鬼见到雷光闪耀便知不妙,却弃这一只役鬼不顾,把身子一纵,在半空之中举刀狠狠劈下。
他本就力猛刀沉,这一下更是威力无比。
方仲尚在另三个役鬼的包围之中,鬼雾弥漫,根本脱身不得。
一刀落下,劲气飞扬,刀光咔嚓一声直没入地。那崤山大鬼连刀带人,扎入方仲所在之处,只是刀一落下,竟然空空如也,方仲的身影只是一闪,便已诡异消失。
那大鬼知方仲用遁术逃走,忙又从身上取了一个鬼冢随手捏破,那里面的鬼气飘出,六个役鬼同时往他那里一靠,如移形换影一般旋转相吸,眨眼便把那四溢的鬼气吸取一空。
其中一个役鬼伤的过重,一时不能还原,他又打破一个鬼冢之后这才恢复原样。
原来他的这一套本事是他自创的同气连枝之术,虽然单个役鬼并不厉害,但在此法操纵之下,六个役鬼可以互相协助,哪一个受伤,便由另外几个未受伤的同时输送鬼气救济,如此这般反复循环,先立于不败之地。他之所以把所杀之人做成役鬼,其实并非如司空谅所说的好杀成性,杀人取乐,而是最关键之处,便是需要其他役鬼的鬼气补充。那些壶壶罐罐的鬼冢都不过是备用消耗之物,只要这六个主要役鬼无事,就算杀掉再多的其他役鬼,他都不会心痛半点。
六个役鬼在周身浮动,那崤山大鬼怒目瞪着从不远处现身而出的方仲。此刻在他四周已跑的一个人都不剩下,放眼所及都是些道门子弟。
方仲喝道:“阁下已经输了,还不束手就擒。”
那崤山大鬼狂笑道:“要爷爷束手,就先来破我的道术吧,我身边鬼冢无数,你区区几个雷法能耐我何。”
方仲沉思片刻,从腰间摸出八面小旗往空中一抛,又把五面铜镜取出,却只祭出了四面,这几样东西在空中一闪即逝,不知落到了何处。
方仲祭出的正是五宅分镜之术。
那崤山大鬼也不知方仲要搞什么玄虚,但定然对自己不利,眼见他又是祭旗又是祭镜,定然是想摆一个厉害的阵势对付自己,与其慢吞吞等他布完,何不大杀一场,冲出重围与另外三个兄弟团聚。想到这里,大吼一声便即杀来。
方仲布置完一切,这才袖中连飞,符纸一张张飞出,掌心火催发,转眼就打了七八道雷击咒出去。这些都是极普通的符咒,威力虽然不大,但胜在量多,速度又快,还不损方仲丝毫真气,而且方仲只打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役鬼,那役鬼如何能受得了,不过转瞬便鬼嚎连连,身形虚弱。
那崤山大鬼一看不对,忙把最前的两个叫了回来,让后两个继续去扑方仲,同时从腰间又拽下一个鬼冢,用力捏破。
鬼气四散,那受伤的两个役鬼刚想吮吸,却见那鬼气忽然如被人操纵一般都往同一处飘去。
崤山大鬼从未见过这种怪事,大惊道:“怎么了?”仔细一看,那鬼气如江河入海,浩浩荡荡的都朝方仲而去。
而在方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