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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就跑进来这么一个色中恶鬼!
谢玖一口老血好悬没就此喷了出来,他若是皇帝,她就把他那张贱嘴用鱼线缝上,沉到晓荷池送给几次三番想要抓她做替身的恶鬼以德报怨!
庄妃身旁的小男孩慢慢转身看了丑鬼一眼,激灵打了个寒颤,倏地消失了。
谢玖难以抑制地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小疙瘩,脚下加快了速度,几步就到了宫门前。
才抬起脚,便听见那丑鬼声音高亢地道:“果然没白跟他娘的顾荣平那毒妇进这一趟皇宫,活一辈子走南闯北以前还觉得见了世面,到了皇宫才算真长了见识。这红砖碧瓦,这绫罗珠宝,这气势磅礴,这美人如云……这大长腿,啧啧……你们俩丑太监笑什么,再笑老子把你们上面的头也给割了!”
听到顾荣平三个字,谢玖心头一凛,转过头视线已经被身后长长的妃嫔队伍给挡的严实瓷密。
正暗自恨恨打量趾高气昂的瑾芳仪的妃嫔没料到她竟会突然转头,身体顿时一僵,连忙低下头停下了脚步,紧跟着后面一个接一个站在原地,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可乐坏了色迷心窍的丑鬼,谢玖看不到他的鬼影,却听到他激动的啧啧声,大概在妃嫔队伍间穿梭:
“这个秀气,这个娇俏,这个眼睛好,这个嘴唇漂亮,俺地个娘。”
众妃面面相觑,眼神乱飘,都有些心虚。不知道是暗地咬牙声让瑾芳仪听到了,还是恨不得看死她的眼神让瑾芳仪感觉到了,或者心里头诅咒她脚崴一个大跟头磕死在昭阳宫让瑾芳仪接收到了。
谢玖眼神扫了过来,自然将前面妃嫔心虚的目光看在眼里。不过她此时没有心情在昭阳宫斗勇耍狠,只用目光冷冷地看了为首的两个美人一眼,勾唇恶毒地一笑,然后才转身迈出宫门,施施然上了早候着的软轿。
两个美人只觉脸上凉凉的,像是被摸了一把,激灵打了个寒颤。
瑾芳仪特么的就是个神经病,做什么就用那种要强了她们似的眼神轮她们!她霸占着宫里唯一的男人,还不许她们脑袋里意yin一下她各种死法吗?她是一条活路也不想给她们留,活生生的看着她们憋屈而死吗?!
一众宫妃集体松了一口气,望着远去华丽的软轿目光再度变得盛满恶意。
嗜血的目光令沉迷在女色中的丑鬼也不禁瑟缩了两步。
“俺地娘,大长腿是造了什么孽,惹得这么些个女人如狼似虎……俺好怕怕。不用刀子捅,天天就这么瞅俺,也给瞅死了。”
太监甲:“这丑货不只长的丑。”
“脑子还有病。”太监乙接道。
不是顾荣平。
谢玖坐在软轿里,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自己的大长腿,轻轻蹙眉。
皇室里没有顾荣平这个名字,可是却有个姓顾的荣平大长公主。那个会在景元五年阴谋造反,而致驸马一家尽数诛灭的大长公主顾惟钥。
顾惟钥是永徽帝与皇后的小女儿,也是他最宠爱的公主。永徽帝生性霸道残酷,所有儿孙到了他跟前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连个不字都不敢说。唯独对荣平公主有求必应,连年封赏,也正因此她成了皇子竞相讨好的对象。
顾惟钥对谁都不屑一顾,偏偏与一向温和,对谁都一个笑脸的先皇相交甚好,先皇几次政治危机中她在永徽帝说了不少好话。这也使得在先皇登基后,第一个封赏的就是她,赐号长公主,增食邑,又对驸马程予之一家加官进爵,厚爱有加。
就这样,先后驾崩,景元帝继位,又封为大长公主,圣眷依旧。如果荣平大长公主不谋反,谢玖相信她一定会富贵无边,一世无忧。
她想不出什么能站住脚的理由,能令这样一个天之骄女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做谋朝篡位的买卖。她本来已经站在权势的顶端,再进一步满朝文武也不可能拥她一个女人做皇帝。
荣平大长公主素来不喜先皇的皇后,连带着她的儿子、现在的景元帝也不入她的眼,反而她一向与废太子顾宜荣交好,甚至在先皇废太子之际进宫大吵了一架,刹羽而归。是以一直有传闻说大长公主的谋反与废太子有关,也有的说是和娶了驸马程家六小姐的康王顾承钊有关,更有甚者将屎盆子扣到景元帝头上,说是皇帝设下的套铲除异己,大长公主是无辜受到牵连,凡此种种,莫衷一是。
那丑鬼骂荣平大长公主是毒妇的话,谢玖听在耳内。
见的鬼多了,她多少知道些因由,没有仇怨的鬼是不会纠缠在人的身边,大多烧些香烛纸钱也就送走了,与人间瓜葛不多。
那丑鬼自称五湖四海见过些世面,可言语却极粗俗,与皇室高高在上的大长公主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却不知为了什么产生了交集……
谢玖恍恍惚惚回了宁安宫,安春以为又是在昭阳宫受了皇后的挤兑,贴心地上了盏热茶。
“你在昭阳宫外,可看见大长公主过去?”谢玖突然问。
安春一怔,难不成这瑾芳仪身边还有鬼宫女做眼线?怎么什么都知道?
“奴婢的确见了大长公主进去。”
谢玖点点头,大长公主与当今太后不睦,两个到一起就唇枪舌箭,谁也不服谁。太后看不顺眼谁,大长公主就和谁交好,太后看不上皇后,大长公主便连番示好,和皇后的娘家远亲结为秦晋,关系相当融洽,出现在昭阳宫倒不令人意外。
重生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或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了很多事情的进程,连前世活的比她还要久还要自在的柳妃都死了,她保不准那大长公主什么时候就反了。
她幽幽一叹,告不告诉皇帝,是个问题。
什么时候告诉,又是一个问题。
皇帝听了,相不相信更是个大问题……
弄不好她就成了离间皇家骨肉之情,弄好了——她已经是宠妃,难道还能更进一步登上后位不成?
谢玖垂眸,及时掩下了野心勃勃的目光。
091 掐人()
谢玖按照皇帝的意思给梁国夫人传了话,让她递牌子进宫。当天傍晚就传回了信儿,正是今日。
如今景元帝正在兴头上,对她殷勤备至,连菜单子都拟好送到了御膳房,让御膳房直接送到宁安宫。历来皇帝为了表示恩宠,最多是在妃嫔亲眷觐见之时赏下几道菜,就是了不得了。像现下不只御膳房劳师动众,甚至皇帝亲自接见,已是破了后\宫约定俗成的惯例。
谢玖在昭阳宫说回宫准备,不过是脱身的借口,不想干耗在那儿紧绷着神经提防皇后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
别人不知道,听鬼魂私下八卦,皇后念着她的名字摔烂的瓷器足有小半车了。搞的谢玖见到皇后就有一种化身瓷器,分分钟可能被捏碎摔烂砸碎的妄想症。
谢玖在宁安宫等到巳时二刻,没等梁国夫人姗姗而来,反而把皇帝给等来了。
这几天皇帝除了在含章殿处理政务,便留在永福宫两点一线,算起来谢玖足有三天没见到皇帝。这时见了才发现,倒真如每日往来传信的小太监所说,睡眠时间少,两眼眶都泛着乌青,可是精神头十足,双眸嗖嗖地泛着绿光。
谢玖迎驾,还没跪就被顾宜芳在半途给扶了起来。
“陛下,”她上下打量了他两眼,不无心疼地道:“怎么这几日没休息好吗,脸色这般差?高总管也没好好照顾陛下用膳吗,都瘦了。”
高洪书跟在皇帝身后,平地崴脚几乎一头磕死在宁安宫地头上。
他理解俩腻歪货三天没见就跟吃了一口肉馋了三年一样**,想表达恩爱的途径有千万种,只是咱能不能长点儿良心,不把他牵扯到里头?
他时时跟在皇帝身边,自然清楚皇帝处理了一批不听话的大臣,正是意气风发,脾气也跟着大了起来。稍不顺他的意,能马上处理的半刻钟都不留,不能即刻动手的就掏出小本本记在上面,留待秋后算帐。
这是文人们称赞的有乃父宽仁之风的景元帝?
这特么就是一个心眼比针鼻还小的终端杀器,惹不起,也躲不起。
让皇帝记在小本本上,不如时光倒流三十年,在他还在亲娘身体内萌芽之初就扼杀了,也免得受了一刀之苦,以后还要日日受神经病皇帝的搓磨。
顾宜芳拉着谢玖的手坐到椅子上,泛着红血丝的大眼睛一刻不离她的身。
“还是阿玖知道心疼朕。”他大拇指摩娑她的手背,轻轻的一下又一下,目光炽\热地落在她眼上,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