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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位置上,想要安心过上半年一年已实属不易,何况如梁习这般治理良好的呢?
不论将来哪个司隶校尉、哪个河南尹上任,都必须重视这一块,否则司州的赋税便不得安宁。但是往大了说,河南尹却又对燕氏的统治非但毫无威胁,反倒极其有利。别看他们过去不是白波贼就是黑山贼,不过那些意义已不过是姜晋怀里揣着的黄巾、燕北宫里摆着的祭坛……想想就算了。
谁想让他们过回那种生活,他们一准拔刀。用屁股想都能想到,过去他们是什么日子?黑山里白波谷里讨生活,十个人能活五个就不错;现在呢?司州有田,虽然不多,却都是亩产三石四石的良田沃土,眼看着司州就要成为燕氏腹地,他们的子孙都不必再为了贵族、首领的征战而送命,不必东西流窜,只需要守着田地过日子。
小打小闹作奸犯科,有。可真要说反叛,一个都没有。
探马往来三日至蓟县,又五日至辽东,从消息自赵王宫发出到司马朗卸任辽东太守出幽州南下入冀州,往来不过二十日整。现在不是燕北主政幽州的时候啦,从辽东郡的哨骑想走到蓟县都要半个月,征讨冀州黑山千里路燕北带兵在幽州整整走了一个多月。
十几年过去了,幽州从西到东修出一条宽阔的大道,一路上百个亭舍常备马匹供传令换马换人,从蓟县到襄平骑手沿途换马最快两日就能抵达。
这些年,幽州就没闲着,因地缘让这里实在太过太平,又摊上燕东这么个拼命想证明自己的州牧,州中除了耕田就是修渠修桥修路。没办法,燕东也很希望能有几场仗让他增添些威望……作为赵王的兄弟,燕东压力一直都太大了,无时无刻不想着让自己名能副实,可就是没有敌人。
幽州哪里会有敌人呢?塞外的鲜卑人由归附的鲜卑人拦着,更别说塞内还有乌桓人,尽管中原的战争让燕北调走近半乌桓武士,但剩下的仍旧可堪一战。何况幽州最精锐的力量始终不是归附鲜卑与内附乌桓,是乡勇。
遍观天下,幽州乡勇最多。如今天下诸州诸郡,都有以民夫组乡勇以备战事的习惯,但其他地方乡勇比起郡国兵来显然不值一晒,但幽州不同,他们都是武士的后代。作为赵王起家的根基,幽州称得上全民皆兵,所有百姓中可能有些三代人都不曾为赵王效力的,但若将幽州四万乡勇拉出来,转眼就是一支骁勇善战的军队,还是自带干粮兵甲的那种,保不齐还能组上三营檀弓手五营强弩手。
转眼就又是烈日炎炎的八月,司马朗一路疾行,进入中山境内中暑了,歇了两日才继续向邯郸行进,到邯郸拜见过燕北,接着再走太行山南道沿大河北岸向西走不多远便出了魏郡,进入司州河内。司马朗从冀州一走,燕北便就剩下数着日子等沮授来了。
转眼又过十余日,便有信使来报,沮授进赵国境了。
这个赵国,指的是赵郡。
沮授是燕北任命出去并返回的第一个封疆大吏,燕北亲自策马率队出宫十里迎接……第一个任命出去的是荀悦,但他却没回来。
沮授自然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隔着老远见到燕北跨于坐骑上等在道旁,当即带梁习跃下车驾,至燕北面前躬身下摆:“大王万金之躯臣如何使得出宫来迎,实在罪过!”
君臣相互尊敬嘛!
燕北撇撇嘴笑着将沮授拉起来,“哎呀,孤迎的并非是你沮公与,是你胸中的韬略啊!这便是你举荐的梁子虞,好极了,孤早就听说过你的功绩,河南尹那个地方能被你治理得井井有条,着实不易。上马治军下马治民,就是孤也赶不上你啊!”
不等沮授与梁习回话,燕北便拉着二人手臂转头向官道上走去,愉悦道:“你们别跟着,都骑马去宫里,让宫人将准备好的酒菜备上。舟车劳顿,本该让你们歇息,可孤等你们太久了!酒先不急着饮,你二人从司州过来,荆州的战事如何,阿晋在那边可有头绪?”
第二百一十七章 草席()
荆州对谁都是泥潭,就像燕氏同时发动的针对兖豫曹氏、青徐袁氏的战争一样,必然旷日持久且消耗甚巨。燕北的烂摊子在天下可不止这些,北边鲜卑有个轲比能,自早年军都山一役被徐晃堵在山谷里揍得抱头鼠窜找不到北退回草原,已有数年不曾有过动静。但打过人的都知道,只要搏斗还未结束,收回拳头永远是为了下一击打得更狠。
燕氏的战旗遍插北方,鲜卑又何尝不是呢?这些年轲比能兼并了步度根、蒲头等鲜卑大人,意在重建檀石槐时期的部落大联盟,一切都在蓄势待发之中。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的战争一向如此尴尬,即便强势如燕北,也受限于他所处的位置无法真正掌握对北面作战的主动权。
战争何时打响,从来不是长城以南说了算的,他们所能做的就仅仅是守势、取得优势、加固守势、加固优势,最终以期在外敌入侵时击垮其有生力量。
深入大漠草原、在毫无道路可言的塞外,用重兵去搜寻跟着马草迁徙的游牧主力,这种赌国运的事孝武皇帝能做,燕北却做不得,因为他没有用两代人一百年时间开创文景之治的父亲和爷爷为他积攒家底。
燕北可以用十五万大军、三十万民夫及数以十万计的马驴骡牛羊去兵分水陆三路进攻袁氏曹氏。或许不论胜败,这将近五十万人最终只有三十万甚至二十万回到黄河以北,但他们的战线每向南推进一百里,便能收获数座城池、十数万百姓。
燕氏的战线自登陆黄河南岸起,何止推进千里?这样的战争是值得的,他们得到土地、得到人口,损失的兵员、兵甲、军械,得到的却是能够休养生息的根基!
可他不能让仅仅数万的军队离开长城深入塞外腹地,冒着数个校尉部乃至全军覆没的风险行走在草原与荒漠之中。塞外的战争一旦失败,并非像南方作战即便无法全身而退也能收回五成,一旦兵败面临的便必然是全军覆没的风险,幸存者十不存一,这对赵国而言对燕北而言都是莫大的损失;即便胜了,那片不能耕种的不毛之地能带给燕氏什么?
什么也没有。
那的人与巩县铁山里的奴隶没有差别,男人都是不能为我所用的战士,妇人则只会让塞外的小狼崽子像马草一样没完没了地生出来。马?牛?羊?燕北并不缺,赵国并不缺,得到凉州令燕北得到孝武皇帝征大宛的纪念品——由大宛马与汉朝马混种的山丹军马,既有大宛马的骨骼、力量与速度,也有汉家马的耐力,是天下一等一的宝马。
随燕北的地位越来越高,他越来越觉得役使奴隶是一种很没意义的事,尽管他在巩县奴役十余万南匈奴俘虏挖矿开山,是天下最大的奴隶主,但他仍旧像年轻时一样坚定地认为天下迟早是要没有奴隶的。因为奴隶就像私兵……分权。
作为天下间最有权势、并且二十余年中掌握权势时间为天下之冠的统治者,燕北越来越明白权势的运用。所谓的权势,在燕北眼中无非是能够使用他人来达成自己的意志,而他人还乐于如此。这本身就比役使奴隶要高明许多,奴隶并不乐得如此,而作为掌权者,他也当有方法让别人乐于履行他的意志,否则便称不上有权势。
在他所处的位置上,甚至不需要幕僚钻到一起拍脑袋,他张口就能达成奴役数万人的效果,而且远比使用奴隶要好。比方说开矿挖山,不需要掳掠人口,只需要去张榜雇佣工匠就够了,何须奴役?大钱都是他铸的,发到工匠民夫手里,过上半年便又通过赋税的方式回到他手中。
他能达成所愿、开矿采木的民夫也达成所愿、商贾达成所愿官吏达成所愿,同样完成一件事,最后却落得皆大欢喜,多好!
所幸,现在有了马腾这曾在凉州搅弄风雨的强人担任并州牧,由他和燕东一同防着轲比能,兴许还能给那个塞外强人找些麻烦,终归是好事。
“臣来时,姜将军刚有一场小败,在沔水南岸。襄阳城易守难攻,荆州水军亦实力强悍,非片刻能下。”
燕北对荆州一向没太大关注,也无非是知道个南阳郡罢了,沔水水势更是一概不知,倒是听沮授说起襄阳,燕北这才恍然大悟道:“都打到襄阳了?阿晋做的不错啊!孤听说荆州军中有个叫甘兴霸的,是叫这个名字吧?前些日子夜袭了张绣与阿晋的营寨,打得鸡飞狗跳,很是厉害啊!”
“回大王,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