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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禁想和燕北部下的吕氏旧将狠狠干一仗已经很久了!
很多年前,联军征讨董卓时,于禁在鲍信部下,旋门关之战,鲍信兵败;吕布夜袭鲍信营寨,他们被杀得大败,最终靠燕北与吕布相约才换回被俘虏的鲍信。
原本的同盟,在十年后同室操戈,但打仗的这些人,却没变。
这些年于禁在曹操部下南征北战,功勋越积越多,可心里想到早年间的惨败,总是跃跃欲试想要与吕布诸将再较量一场,现在正是他的机会。当年之所以败给吕布,一来在吕布诸将之勇,二来也是因为曹军、鲍军皆新卒,在惨烈的战事中不能遵守号令。但现在不同,于文则的部下都是矫健精悍的老卒了,吕氏诸将那些猛打蛮冲的战法行不通!
“那是什么?”
营寨西面官道旁的林子里,于禁设下的岗哨在木栅围出的宿营地眯着双眼将官道上望着,瞧见几处黑影扇动,小心翼翼地推动身侧睡着的同袍,朝官道上努努嘴。还未情形的斥候刚睁开眼,便听到哒哒地马蹄声踏响,刚要大叫便被值夜袍泽捂住嘴巴,“别叫,人很多!”
密集的脚步声,沉重的马蹄声,他们听不到人说话,十几个斥候努力睁大了眼睛却也只能瞧见官道上成群结队的黑影像出没林间的鬼怪般埋头赶路,他们很清楚这是一支军队,但这支军队在黑夜中行军连火把都没打!
“听上去骑兵很少,怎么办?”
斥候不敢贸然叫喊发出声音,因为这支军队没有打起火把,发现时已经接近,使他们错过最好通报敌情的消息,只能派几个身形灵敏没夜盲的斥候从林子里摸黑向东边营寨报信,否则发生冲突,他们一个都活不下来不说,消息也无法传递到营寨这离营寨还有很远,即便有厮杀,声响也传不过去。
只是从林间跑与官道走谁的速度更快,谁能先至,就只有苍天才能知晓了。
从他们面前经过的,是魏续部下的兵马,他部下骑兵并不少,足足半数马队,但他的马队都用麻布裹着蹄子,踏在地上只有闷声。之所以有骏马的蹄子没包,是为了在夜幕下行军用声音引路。那些没包马蹄的是他从燕北部下要来的羽林骑,或者说是过去的燕赵武士,他们精通夜战,哪怕伸手不见五指也依然有较好的目力,能够看清道路的方向。
行军队列中每隔一段便有羽林骑策马引路,身后瞎子一般的步卒便扛着兵器扶着前人的肩膀埋头走。
魏续先前被于禁袭破过营寨,还因此死了亲信副将,次日他的报复便终止在这里被于禁斥候发现。魏续知道林间夜里总有于禁的斥候,但他没有办法破解于禁的防备,只能以这种方式越过斥候。他不需要杀死斥候,也不需要找到斥候,他只要保证自己的兵马比斥候走得快就够了。
他们的确比林间的斥候走得快,很快便越过重重岗哨,远远地望见营寨门口篝火的亮光。
“让士卒引火,点燃火把,备好火油冲过去。”眼看不过千余步距离,魏续勒马止住军队,深深吸了口气指着不远的营寨道:“步卒先攻,扯开拒马鹿角,抢下寨门,余者向两边散开扑杀放火,为骑兵让出通路。待骑兵碾出血路,紧随其后杀穿敌营,向东面杀至寨门,再以步卒为前锋反冲回来!”
没人应诺,只有近畿的军侯、屯将纷纷抱拳点头,拨马回去向部下军卒低声传令,阵形纷乱片刻调整好后,数百颗火把缓缓举起,大队步卒沉默而有力地向营寨进军。
拔除鹿角,抢下寨门想得挺好。
步卒眼看快推进至寨门外百步,早已挖好的陷坑撑不住数十人的重量轰然塌陷,密密麻麻地木刺转眼将一队步卒刺成人串,砸碎的火油罐与火把在坑底一触即燃,惊恐的叫喊穿透黑夜。
魏续的眼中,一团火光。
第一百五十三章 寨门厮杀()
营北山上层层叠叠的林木中亮起些许光点,几面大旗在火光中猛力挥舞,却得不到山下营地丝毫回应。
“营前是不是着火了?”
几个斥候面面相觑,望向远处的营帐,夜幕下就算有火光隔着遥远距离他们也看不清楚,伍长含糊地说道:“好像,好像是亮了一点不会是也有敌军从西面过来吧?”
为什么说也?因为这些在山谷上值夜守备的于禁军斥候发现山谷下高顺部大队人马穿过山谷的动向!
高顺不像魏续那么小心,这座山谷虽说是易守难攻,但并不宽敞的山道上容不下伏兵,就算是于禁有意要在这伏击他都没有可能。难道拿二百人伏击五千人马?笑话,成廉领着八百骑兵明火执仗地呼啸而过,五千步卒不遮不蔽的行军甚至让山谷发出回响。
至于说岗哨斥候则无可避免,被发现便被发现了,高顺的目的又不是于禁单单防备于禁用不着五六千人,他防的是成武城的曹仁。若能让于禁知道这边有敌人也是件好事,既减轻高顺的压力,也能为魏续分担些注意力,两全其美。
只是对那些传令斥候就不是那么地美,他们不知道于禁怎么想的,也不在乎高顺是什么主意,驻守在山谷的使命便是见到敌情就要让屯驻在山下营的于禁知晓。
黑灯瞎火,如何知晓?
更关键的是于禁现在的注意力,或者说全军的注意力没有谁能放在山上,西面的燕军正强攻营寨呢!
没办法,于禁的布防使魏续的偷袭被过早发现,二三十个举着火把捧着火油罐的步卒毫无悬念地掉进陷坑扎成肉串,哀嚎与随之暴起的火焰令人侧目,不但使紧张至极的魏续部军士心惊胆战,更让营内的于禁军士纷纷惊醒。
夜里最怕的便是袭营,任谁好好睡着觉突然门口放个两响炮都要被吓得从床上弹起来,于禁部下现在就是这样的感受。数千军卒在营帐里疯了一般摸着兵器到处乱窜,高喊着夜袭或是欲图厮杀来提醒袍泽,这种混乱直至于禁出帐才勉强制止。
“不要混乱,敌人还未攻进营地,先去整备衣甲!”
于禁高声呼喝着部下,燕军的夜袭虽然让他措手不及,却也不至于惊慌,这不是还没杀进来么?转头于禁就入帐披甲,再出来时已是衣甲齐备,西寨墙上正有弓弩手向营寨外的燕军还击夜袭顺势成了夜里的强攻。
还未攻进营寨便折损数十人的确令人感到晦气,但箭在弦上却也不得不发,魏续很快调整部署,以弓弩队压制营寨的敌军,再度命步卒携火具冲锋,突击抢开寨门。
他们仍旧抢占着先机,在于禁部还未整军抵御时,他的步卒便已冲至近前数十步,越过最危险额地带,向寨墙发动袭击。火油罐砸在木质寨墙,也灌进地上挖好的油道,一罐罐火油倒在地上,膂力过人的弓弩手在营寨外站成三排,依次引燃箭矢向寨墙不间断地射击,火焰燃在寨墙,也烧在魏续眼中。
“撞!”
搬运着撞木的步卒脚步蹒跚,齐声怒吼冲向寨门,几排箭矢劲射倒下一片,四处哀嚎。撞木落地不足片刻,立即有更多军卒扛起巨木冲向寨墙,短短二十步余步成为战场的中心。
春季的夜风很大,助长火势,加以火油浇灌转眼营寨上便多处不能站人,烈焰炙烤让守军纷纷退下寨墙,以营中备下的举目支撑寨门。
营寨中仍旧有抛射的箭簇不间断地射出,但没有瞄准杀伤力已小至不必躲避曹军的弓弩手都不知道他们的箭矢会射到什么地方,躲避有什么用?
撞木一次次重重擂在寨门之上,每一次都带来巨大的震动。营寨内先前墙上对敌军还击的弓弩手已尽数撤下,放下弓弩搬运木石堵住寨门。营寨的火再大,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把厚实巨木烧坏的,真正脆弱的防御仍旧是寨门。只要寨门不毁,他们的军士就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不论是迎击还是退避,主动权都握在守军手里。
于禁调集最精锐的步卒以层层矛戟据守在寨门内侧,弓弩手则站在巨木堆起的射台上,强弓劲弩指着寨门。每一次寨门发出巨大震动都令人胆战心惊。
营寨内曹军在布置据守阵势,营寨外魏续也没闲着,刀盾手顶在搬运撞木的军卒身后防备敌军的箭雨打击,弓弩手居后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冲突。
都是久经战阵的老革,谁都知晓最恐怖的伤亡将在这宽不过二十步的寨门下发生对魏续而言,只要冲破这处寨门,于禁的营寨便任他与夺!
轰!
终究禁不住长久的冲撞,伴着一声巨响木质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