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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臂的手指着城墙林立的旌旗甲士笑道:“韩某不过一人来访,使君未免太过小心。韦公见到故友,难道不愿下城相见?”
言语间,冀县城四野马蹄声起,驻扎于城外的麴英知晓韩遂前来,放兵出马将城下十余骑团团围住,抬手之间百骑拉弓,一声令下便要将韩遂射死当场。
韩遂身后十余骑见状纷纷扬刀将他护在中心,韩遂却抬手示意无妨,扬起马鞭拨开左右护卫,竟是朝着麴英缓缓踱马十余步,笑容逐渐隐去,垂目从下到上地将麴英看了一遍,继而轻笑道:“勇气可嘉!”
说罢转而轻飘飘地将后背留给麴英,对城上喊道:“韦公不出,难道也不邀请韩某入城吗?”
麴英瞪着眼睛望向城头,可城上不发令他并没有射死韩遂的职权,眼看韩遂如此跋扈不禁咬牙怒意滔天,看着城门缓缓开启,不禁恼怒恶狠狠地挥手让士卒撤下强弓,向韩遂一众投去仇恨的目光。
他可以不理解州府为什么不借大好时机处死韩遂,可韦端与赵云却不能在此时杀死韩遂。这种道理其实不难思虑,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韩遂是凉州叛军首领,他既然敢领十余骑出现在汉阳郡,便必然有他敢来的依仗,否则只有傻子才会这样将自己拱手交给敌人。
韩遂不是傻子,若韩遂傻,九成凉州人都是二傻子!
在麴英眼中我强敌弱,却要受制于人自然心中不快。但在韦端与赵云眼中,哪怕韩遂仅十余骑,却是赫然敌强我弱之景。
看着城池缓缓开启,韩遂轻笑一声,自地上拔出长槊递给身后骑从,整理衣袍缓缓踱马入城。开城放人入城已使州府颜面尽失,韦端自然不会再在城门迎接,仅派小吏将韩遂一行迎入城中官寺。
“韩某拜见韦公。”见到凉州牧韦端,韩遂遥遥拱手,随后看着府上一众官吏,问道“诸君谁是汉阳太守赵子龙?”
“云在此处。”赵云坐在案后也不起身,拱手道:“见过韩将军。”
实在韩遂是金城人,否则赵云真想称他为金城太守,再一封书信帮他坐实这个官职。左右金城也不在朝廷控制下,谁做太守都不重要,可韩遂若领受了这个官职,在名义上便总要受制于州府的。
“啊,原来这便是赵府君,年轻有为。”韩遂干巴巴地称赞赵云一句,接着笑着问道:“我听说义弟寿成受大司马之邀入朝,不知他在国都过的如何?早就想写信问他,奈何书信出不去陇关,传信的骑手太过蠢笨,连路都不识,总将书信送到太守府上,韩某御下不严,真是叨扰了。”
韩遂的话令韦端感到无地自容,州府从事杨阜亦面有怒意,摊上韩遂这样的反贼头子在治下,州府无异千疮百孔,金城的探子只有在陇关附近才会被州兵抓住,这是何等的嘲讽?那道关口是凉州与司州的分界线,若再让金城探子出了陇关,要州府还有何用?
“韩将军严重了,传信骑手蠢笨的不止将军一家,抱罕宋氏的骑手向东过了狄道便碰死在树上,想来是心肺害了病。将军可要小心了,说不准今后家中传信便会碰死在榆中。”赵云的脸面生得贤良方正,哪怕说出这般刻薄的话都让人只觉义正言辞,探手道:“将军若想知道马将军过的好不好,何不亲自去邺都看看呢?目下朝廷新安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若能有韩将军这样的贤才投效,陛下必会委以重任。”
州府的敌人不止韩遂一个,韩遂说到底就算部下有十万叛军也没高呼着称王称霸,可赵云口中的抱罕宋氏就不同了,宋建早在十年前便将自己称作河首平汉王,置下百官画地称王,不过虽然宋建将自己比作代王,部下士卒却比起韩遂差了不止一筹,这位河首平汉王的诏令也根本走不出狄道,所谓的河首也只能控制河关却难管陇西郡东部的首阳。
“韩某多谢赵府君抬爱了,不过在下不似马氏对部下约束严明,不过让小辈马伯瞻就能管住上万军卒。韩某没有十几个儿子,若入朝为官,如何管得住十几万羌兵呢?”韩遂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转眼便对赵云失去了兴趣,对韦端拱拱手道:“使君,韩某今日来访还是旧事重提,州府可有富余粮草供给金城,金城去岁大雪压垮不少百姓屋舍,又冻死牛羊不知凡几,若无粮草赈济恐怕酿成兵乱,今年春季无雨,若夏至再不下雨,又是一年大旱,使君还是从长计议吧。韩某这便告辞了,不必远送。”
韩遂说罢起身再朝赵云笑笑,出府领着十几个骑卒离城而走,一袭红袍甚为招摇。
离城之际,身后阎行再难压抑心中所想,问道:“将军,州府如何?”
韩遂轻笑一声,策马而走,摆手道:“无妨,州府虽有战备,尚无讨伐我等之能。燕仲卿心志高绝四面为战,怕是南逃左支右绌,待夏季大旱兵心可用,便是我等攻取凉州的时机了!”
第四十七章 攻其不备()
天下间有各路诸侯,各路诸侯有数不清的共同点,但在这些人身上很难同时期待同一件事。在他们都还没成为诸侯的时候大约还有一件,那便是希望董卓被平定。现在人们心里有第二件了,那便是眼看着燕北四面征伐,希望他掌控的朝廷出乱子。
如今燕北北扫高句丽、扶余,西征南匈奴的动向已经在这几个月中传遍天下,憋了一冬天的人们在开春道路畅通时便火急火燎地传告天下,有些是为了让主君不错过这个消息,有些则是单纯希望传告朝廷的武功。总之,无论是居于何等心态,从北疆到朱崖,各路诸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上至曹操袁绍,下到凉州犄角旮旯里钻着称王的河首平汉王宋建,大伙儿都盼着燕北捅娄子。
要不然这天下可就离平定越来越近了!
其实原本曹操是可以与燕北携手平天下的,无论早年八千兵马相资还是后来燕北的一举一动,他们称得上是志同道合,曹操也愿意和他践行这份大业。只不过……虎牢关下的堵截,将二人的情分堵没了。
“非曹某容不得燕仲卿,是燕仲卿不容曹某!”
曹操偶尔在宴会上饮多了酒,含糊不清地对扶他回室中的荀彧这样说着。这话又何尝不是说到了燕北心坎里,就是燕北容不下曹操啊!
他能容得下桀骜不驯却兵败的吕布,也能容得下杨奉刘豹张燕,甚至早年如麹义那般目中无人之辈都可容之,这天下却唯独有两个人他容不得,他容不得曹操与刘备!
要不然邺都的使者早就发向荆州与兖州,他为何不发?
燕北不怕谁的才能高绝,他有的是官职爵位去分封;也不怕谁脾性乖戾德行龌龊,他用的是才能而非举贤良方正;但他知晓自己唯独用不得的,是性情坚韧的诸侯。
刘备在年少时便有英雄之志,此后天下大乱,从幽州到冀州,从冀州到青州,从青州到徐州,现在去了荆州。若寻常人等遭逢如此多的失败,早就归隐山中不问世事,可刘备在荆州屯兵新野,可没听说有半点懈怠的消息。
曹操也是一样,自他在讨董时期兵败后无论如何也要让众诸侯领兵西攻时,燕北就知道他的心志坚定。所以燕北没有那么广阔的胸怀能够容得下永不放弃的诸侯。
他们二人之交往,坏掉交情的是燕北,不是曹操。
在并州的燕北,又如何感受不到天下诸侯对他兵败的期待呢?他知道,不要说这两场战役中输掉哪一个,哪怕他不输,但凡有哪个有胆识的诸侯先上前来咬一口,各路诸侯便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郊狼般蜂拥而上,撕扯燕氏的血脉。
“将军为何要兴兵征讨匈奴,您的武功已经很高,兵势也很强了。”
扶着城垛望向城外却只能看到一团漆黑的燕北听到身侧有人发问,转过头来是一向很少言语的高顺,听得出来他想这件事已经很久,只是现在才说出来。燕北并不责怪,高顺的时机挑的还不错,若换平时他未必愿意说,只是此时远处一团漆黑除了遥远的地方有匈奴兵高举的火把发出些许看不透彻的光亮外目不能视,而魏续与匈奴人的厮杀也让他心神烦闷,便开口道:“高校尉也认为应当发兵南下?”
高顺沉声道:“顺不敢妄议朝廷用兵,只是疑惑进攻匈奴。”
高顺不是反对燕北向匈奴用兵,他只是觉得朝廷用兵不应如此儿戏,只因度辽将军与匈奴争地输了,把原本归附朝廷的南匈奴逼反还打了败仗,朝廷就要征发大军报复吗?
“总要打的,无非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