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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如此,他破裂的虎口可就拿不动汉剑了,即便是缠住,虎口钻心的疼痛仍旧使他额头汗水大冒。
汉剑不是后来的细长的装饰品及武术剑式,在汉时一柄汉剑所需消耗的远超打造一柄环刀所需的铁料,沉重而两面开封,更有尖端可刺,专为战场而效力,乃举世无双的杀器。
当陶谦满面老而弥坚的豪气重临战场时,他的部下与奴仆二十余人已经死伤过半,侥幸存活者也面临着生死危机。
贼人骑兵使用的战法非常普通,然而在此时此地,却无疑是最适合的左右两部循环冲锋,使他的军士疲于保命,往往刚刚被左面的骑兵冲锋杀得七零八落,立刻就要转过头应付身后再度奔驰而来的骑兵。
而一开始对于贼骑实力的错误判断,使得他的部下在此时接连殒命。
面对这样的骑兵,最好的迎敌方式便是以车马围出阵形,步卒与其间防御……可一开始陶谦以为这些贼骑不过是想要寻些钱财的剪径小贼,落得如此地步,令他追悔莫及。
但即便如此,陶谦也没有放弃,毕竟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连忙大喝道:“步卒,入车阵!”
陶谦知道,只要他的部下能够撑住一段时间,这座桥上总会有人经过,只要县中派来援兵,顷刻之间便可将这伙贼骑一网打尽!
此时,右翼骑兵的下一次进攻已然杀到!
眼看着敌人纷纷向着车阵移动,头系黄巾的姜晋心中一横,打着呼哨猛然间自马背上落下,身子好似大鹰击兔一般跃向陶谦车马摆出的阵势,一脚踏在一个箱子上,一刀劈在一名婢女的脖颈,接着跳入车阵当中高呼不断。
“弟兄们,给我杀!”
骑兵数次左右交替冲锋,使得陶谦麾下的丹阳武士不过仅剩五六人,即便算上那些持着棍棒的奴役也不过仅余十一二人,本就已士气披靡,此时姜晋跃入场中见人便杀,更使丹阳武士为之丧胆。
更可怕的,更多的贼骑舍弃马匹,操刀而入与之步战!
身上只有麻布衣袍的婢女杂役,在这时死伤惨重……燕北手下这群黄巾旧部才不管什么平民战士的分别,只要人在此处,便尽是敌人,杀了便是!
就像,三年前的天下战场上,汉军从未管过黄巾军中那些老弱妇孺,是战士还是百姓!
燕北方才率领骑兵调拨马头,本欲指挥骑兵再度冲锋,回首却见敌人正避入车阵当中,当下心中大急,若陶谦等人依靠车驾保护环环保护互为攻守,只怕他的马队便无法建功,就在此时,眼看姜晋率先跃入车阵,随后王义等人纷纷弃马,不由得心头大定,一面奔马一面高声呼道:“留二人收拢马匹,其余人等随我下马冲杀!”
车阵一边依靠着桥栏,另一边则是以车驾勉强围出半圆形,以此抗拒马匹,只不过在黄巾余党纷纷操刀冲入便失去了原本的效用,反而限制住战场的大小,丧失战意的奴仆只能丢弃棍棒哭喊着攀爬车驾以求生,但往往人还没爬上去便被身后狞笑的黄巾武士操刀劈死。
随着燕北等人加入,车阵当中大半的位置皆已被黄巾余党占领,一柄柄渔阳官制的锋利环刀威逼之下,陶谦等人避无可避,只能带着仅有的三名武士护着数名家眷紧紧靠着木桥上的围栏。
再无路可退了。
已经没有再杀下去的意义了,黄巾旧部扬刀威胁着从中间让出一条通路,王义与姜晋一左一右护着燕北行至最前,看着满面仓皇穷途末路的陶谦,燕北抬臂擦拭面上的血液,扬刀指着陶谦等人两端的木栏,笑了。
“砍了!”
随着燕北话音一落,两侧的黄巾余党便持刀劈断木栏,使陶谦的家眷再无依仗。
在他们身后,便是波澜数百步巨流河滔滔之水。
“你们这些黄巾余党,恨不能杀尔等而后快!”
陶谦没问什么,看见姜晋额上系的黄巾,他便已经知道一切。
燕北没说什么为兄长复仇,即便对陶谦说出燕南与燕北的名字,恐怕陶谦也不会记得黄巾军中的无名小卒。
他只是在陶谦以崩裂的双手持着汉剑冲来时一刀崩开他的汉剑,随后一刀砍在背上,踹下巨流河。
“这是黄天的报复。”
接着黄巾军卒一拥而上,乱刀砍在那些家眷身上,送他们下河见龙王。
河水滔滔,眨眼便卷走了那些尸首。
燕北向着冀州的方向遥遥而拜。
‘兄长,弟弟今日,为你报仇了!’
第5章 穷且益坚()
尸首弃入河中,曹宏那一身铁铠与其余几套完好的皮甲被留下,另得骏马三匹,环刀七口,陶谦用过的那柄汉剑是个好东西,轻而易举地将姜晋的环刀崩出断口,青铜剑格之下以红线缠柄,即便剑身现一崩口也不失为一柄好兵器,被燕北当作战利品置于马背。
兵甲各人分了,换下此战中损伤的兵器,曹宏的铁铠如今穿在率先跃入车阵勇不可挡的姜晋身上……燕北很清楚,他要带着这伙草莽兄弟做一场大事,这些身外之物于他并不重要,最重要的便是身边这些敢打敢拼能为他效死的兄弟,合了弟兄们的心意,将来他什么都有。
当年他靠着三十多个黄巾旧部在幽州为燕氏从无到有闯荡出家业,如今抛家弃弟为兄复仇,一切又重新回到原点。
但只要他手上有人,他就有重头开始的勇气。
这一次有人可让他去投奔,只要有财货能让他上下打点,起点要比从前高出八丈远!
一伙人带着陶谦的行李车马走到林子里,燕北带着人手出林消除行迹,并布置疑阵做出他们向南顺流逃逸的模样。
姜晋得了一套铁铠喜不自胜,当黄巾那会儿有这么一套铁铠怎么说都是小方渠帅那样的大人物,小方渠帅,那可是天公将军座下手握万军的大人物啦!看一伙兄弟望在自己身上的羡慕目光,妈的,姜晋简直觉得这感觉比做神仙都强!
还是跟着燕二郎有奔头!
“真他娘晦气!”
王义有些恼火地一脚踹翻一个大箱子,气呼呼地坐在林中巨石上磨砺环刀,看着同袍投来的疑问眼神,王义喘着粗气说道:“他娘的,老子打生打死半天,刀砍卷刃了不说,刚才选战利,我不是挑了把环刀么?”
旁边一脸喜意的姜晋还正跟几名黄巾军炫耀他的铠甲呢,转头满面笑容地问道:“对啊,你不是挑了把环刀么看着品相还不错。”
“是他娘不错,也不知刚才是哪个缺心眼儿的不朝着人劈,净劈刀上了,你看看这刀,怎么用!”看着王义骂骂咧咧,姜晋走近了端起他的环刀一看,当场笑的前俯后仰,身上铁甲片子扑棱棱地响,“你他娘这刀,绝了!”
王义挑的环刀确实品相不错,问题就出在靠近刀柄的位置不知让谁大力劈了一刀,一个大豁口在刀柄与刀锋的连接处,这刀还怎么用?
要是在刀锋上有豁口,磨砺一下也就罢了,可豁口出现在刀柄,磨砺之后吃力的地方那么薄,这刀可就禁不住劈砍了。
“你别给我说,老子两口刀以后保命用,别想着找我要。”姜晋可没什么大方可提,当即把自己腰上挂的两口环刀统统伸手护住,一面贼笑着提着王义的刀赶忙插在他面前说道:“你就用这破玩意儿吧,哈哈。”
“怎么了?”
就在这时,前番出去布置疑阵的燕北领着几个弟兄拨开林间的蓬草进来,看一伙兄弟笑的前俯后仰,就王义一个人憋红了脸,以为姜晋在戏弄王义,带着笑脸走过来左右看了看,对姜晋说道:“老姜,有了铁兜鍪,把黄巾解了吧,如今的天下不是那会儿了,现在人们见到系黄巾的,一准报官。”
很显然,燕北在一伙黄巾老卒中的威望并未随着失去家业而衰落,反而愈来愈盛,刚带他们以人数相同的黄巾汉子干掉一伙丹阳兵,更令他的威势旺盛,即便是方才威震八方的姜晋也不敢顶嘴,当下便解下额上黄巾认真地叠了两下揣进胸口,这才有些讨好地对燕北说道:“二郎你看王义这刀,他自己挑的,可不是我等戏弄他!”
燕北拔出插在王义面前的环刀提在手里左右看看,只觉得这环刀品相不错,没看出什么异状,不解地看了左右两眼,持刀空挥两下这才感觉到手感不对。
揭开刀柄绳子一看,脸上也露出笑容,随手将环刀掷出丢向一旁。
王义见状急忙随着环刀飞行的轨迹飞奔出去,“二郎你干嘛,我就这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