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征发时整整四万兵马,仅仅逃回来四千余民夫,精锐之师尽没于易水河,这样的打击对公孙瓒而言不可谓不重!
眼见公孙瓒面色苍白,中山相王门连忙扶住马上的公孙瓒,看着左右溃败面色灰败道:“将军,右路兵马大败,只怕此战不能得功,不如退走东山再起?”
若右路邹丹未败,绕至方城,强攻五阮关的损失尚可不放在眼中,但如今右翼四万兵马尽没,五阮关下近日以来为攻关而死的五千余性命便是非常大的打击了。如今至此,连区区一座关口都未打下便折损兵马近半,这场仗在王门眼中已经不必再打下去了,倒不如以四万兵马据守各郡,尚能抵住敌军反扑。
公孙瓒回过劲来,苦涩地望向看上去摇摇欲坠的五阮关城头,面露不甘怒道:“就此退去,某有何颜面再会冀州!”
一旁的关靖本就是善于阿谀奉承之人,眼见公孙瓒不悦忙道:“主公,五阮关已不可守,敌军愈加疲惫,克城指日可待!何况敌军虽在易水击败邹将军,其兵亦大多落入河中,我等的兵力仍旧比燕贼多,何不速战攻取涿郡再休养生息?”
公孙瓒眯起双眼,缓缓咬牙。
第一百一十章 弃关而走()
谋士,通常情况下只是将主公想说却不好说的话用自己的口说出。
尽管有时确实能够独辟蹊径地提出针对性建议,但大多时候,谋士所起到最大的作用并非是提出建议,反倒是为主公成事增强应有的信心或是放弃多余的欲望。
关靖所长,皆在于此。
若指望他提出战略陈条,恐怕万万不能,但增强公孙瓒的信心,却不在话下。毕竟于关靖看来,此生最佩服者便是公孙瓒将军……天底下哪里有白马将军做不成的事情呢?
说攻陷五阮关,那便就要攻陷五阮关。
只不过,五阮关其实并不需要他们来攻陷。
姜晋于易水河上率领乌桓兵大破邹丹的战报传至五阮,高览望着城下一波接一波冲击城头的公孙军露出笑意。
“伯圭将军恐怕是急了。”
两日之前,原本就凶猛的公孙军进攻地更加悍不畏死,攻城军队中的精兵所占数目亦越来越多,显然公孙瓒是比他先收到易水兵败的消息,这才在情急之中骤然发力。
知晓此事的高览非但没有担心,反倒放宽了心。还有半日,主公燕仲卿留给他的守备五阮关使命便圆满达成,此次守城前后杀敌数千,伤者俞万,可谓战果颇丰;何况最重要的是借着公孙瓒攻城的机会,他先后将部下万余新卒轮流自关内大营拉上城头,让他们好好感受什么叫做战场。
尽管伤亡颇重,到底自关下朝上的箭矢杀伤不足,大多军卒皆被杀伤却并未被杀死,休养生息之后,这万余乡勇般的新卒中活下来的七千之众便可成为见过生死的正卒了。
精卒他们是差得远的,但至少见识过石砲在身侧砸落,再经历战阵总不至于敌军一个冲锋便被击溃。
操练十日,抵不上守城一天!
“眼见要弃守这道关口,高某心中反倒有些不舍。”趁着敌军进攻的间隙,高览传令命城上守军撤下近半,手抚过痕迹斑驳的城垛对登城而上的太史慈感慨道:“若是这青虚山道再稍宽些,我等便是在此地与公孙伯圭分个高下又能如何!”
太史慈闻言哂笑,走至高览身侧道:“方守城之时,将军可不是这么说的。”
可不是么,刚刚调防至此时,高览对这座五阮关可是有许多愤懑,恨不得当即便杀出去不守城关。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高览笑着摆头,对太史慈问道:“子义,大军可后撤?”
“各部已待,两部新卒已经由燕赵武士押着缓缓后撤了。”太史慈心知这场撤退并不轻松,对高览道:“将军,不如由在下领兵后撤,将军于青虚山道伏击追兵?”
近日以来公孙瓒的部下多有自后方山道绕过关口,兵马后撤的路上断不了被小股敌军袭扰的时候,反倒是在青虚山道上守备敌军打一场伏击要容易的多,如今军中能主事者只有他们二人,如今退守势必分兵。
毕竟贺浑鹿是高句丽人,至少现在他们谁都信不过高句丽人。
“不必了,你在山间设伏,快马轻弓,后撤也快……不要耗上太久,放上两阵冷箭便前往遒县,莫要让某等的太久。”高览洒然一笑,拱手将获取战功的机会让给太史慈,斩钉截铁道:“代我传令,贺浑鹿居前、张儁义居后,大军撤向遒县!”
谁都并非小儿女,不会在这件事上你推我让,太史慈当即抱拳传令,大军逐步退出五阮关,顺着蜿蜒的山道朝遒县逶迤而走,一时间城关上只剩太史慈千余新卒,关下的大营亦被拆毁,只剩整装待发的两千余弓骑营健儿。
高览大军后撤的时间选得极好,正是傍晚时分,敌军身后傍着晚霞升起道道炊烟,而弓骑营的军士为了引敌军攻城亦燃起炊烟……公孙瓒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为了袭扰疲惫守关将士,每每关口升起炊烟必会发兵马相攻。
也就是公孙瓒不知晓燕北在五阮关屯驻了两万大军,若真仅驻数千之众,真要被公孙瓒烦死!
实际上这种战法在常规攻关战时非常有效,如今已不是春秋之时作战讲究礼法的时代,眼下人们为了求胜甚至不择手段,礼乐早已随着皇权旁落而崩坏,天下大乱人竞相食,哪里容得下礼法!
攻的就是不备,出的就是不意!
炊烟一起,公孙瓒果然上钩。仗着兵马甚众的优势公孙瓒的部下始终轮流吃饭,炊烟燃起便不再落下,眼见关内升起炊烟不过片刻便有数百之众冲杀着奔向关下,轰鸣的石砲再度在城头炸响。
十日的战争中关下木栅早已被公孙军尽数拆除,就连关门都被险之又险地攻破,如今关门洞内到处是堆积的木料与巨石,堆积地严严实实,城门近乎完全被摧毁,何况两架冲车也被浇上火油后烧毁,攻陷城门已然无望。
伴着数架云梯趁着飞石坠落的空档搭上城头,太史慈一声怒吼隐蔽在城垛之后的军士纷纷探出身子朝着关下撒开早已张开的劲弓,登时间便是一片公孙军被射翻在地。
他们甚至来不及观察自己射出的箭矢是否命中,便在太史慈的呼喝中纷纷再度躲避在城垛之后,几乎不过瞬息之间,关下一片箭雨便劲射而上,箭簇与城垛撞击出金石之音,十余名躲闪不及的守城军卒被箭雨射中,坠下城去。
这对太史慈来说是最后一场守城战,早已准备的好的火油、羊石头,甚至镰刀短斧纷纷在此时被守城军卒抛至关下,这些专用于守城的沉重兵器眨眼便给关下带来庞大的伤亡损失,不过关上的情况也不太好。
数架云梯被推翻或是烧毁,攻城军卒带着负伤的袍泽缓缓退去,看着天色渐渐昏暗,太史慈不再多言,对左右下令潮水般地自关上近乎与敌军同时朝两边撤下。
在狭长幽深的道路上,十余个猎户出身的军卒安置下数目庞大的陷阱绊索,为稍后的追兵探马留足了珍宝。
五阮关,弃守。
第一百一十一章 谁伏击谁()
夜幕下,厮杀不止。
早在战前,幽州的几名将军便将大体上的时间安排互相通气,一切部署都围绕着高览据守五阮关时日后弃关退走决定。在这十日中,燕北迁徙涿郡方城以西的大部百姓,随后移师涿郡守备城池准备接应高览,而麹义则负责闭锁涿郡北往代郡的交通要道……在原本的计划中,五阮关外是要交由姜晋与乌桓突骑的,只不过一场易水上的遭遇战使乌桓兵失去了继续参与后续作战的能力。
麹义在昨日与部下赵云分开,命其领本部骑兵与小部新卒前往涿代交界封锁各处要道,他则率万余轻兵南下自牛饮山出白径谷,南奔中山国。
这是麹义本来的想法,若非姜晋部下乌桓人在易水趴窝,麹义亦会在代郡与赵云分兵,趁势抢占太行山脉一带的常山国与赵郡,为燕北奠定战后便传信告知北方燕氏取得半壁冀州的消息。
在他想来,这一仗公孙瓒便是瓮中之鳖,即便战事方才开始,那颗首级也只是寄放在他的脖颈上罢了。公孙一死,北方谁敢逆燕仲卿的虎须?
只是这种战法太过激进,怕是说与州府众人也未必会听,因而麹义便决定完成燕北交付封锁代郡的使命后再轻兵出幽州。只不过姜晋的意外,致使他必须先封锁五阮关才能便宜行事。
令人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