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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知道也早就晚了!
所以沮授打算在辽东修路,修石路。
燕北草草地看过沮授的案牍,当即冒着风雪赶到郡府与沮授相商。
“公与,莫说是辽东修路,就算单单一个襄平周围东西贯通的大路,只怕就要耗上不少人力物力,你觉得这路一定要修吗?”
修路有时候是件好事,但有时候也是件劳民伤财的坏事。比方说辽东之路,以土夯实便需千人之力,耗时半年一年方能从无到有修出一条二三百里的道路。
若想用石头修出一条路?
只怕不征发三千人耗上两三年是决计不够的,单单运输与修路,这中间几年的税金收入,辽东便不用指望了!
何况在修路的过程当中,路面拥堵不可过车驾,那又是多大的损失?
徭役可以征发,金钱也能大手用去,关键在于是否真的值得。
“路是必须要修了,主公且看,这是郡中在今年收到最后一封来自冀州的密信,上面说冀州今年有蝗灾,收成不会太好。”沮授守着便取出一块麻巾对燕北说道:“整个冬天,辽东像被人蒙住耳朵眼睛,什么都不知晓。”
“可就算郡中路修通了,我们的眼睛也睁不开,整个幽州哪个郡的路是好的吗?右北平那破地方南北三条大路但凡下雨便能陷进半个车轮,更莫要说雪天了。”这正是燕北不愿修路的原因,瘪着脸语重心长地说道:“公与,燕某亦知晓这修路是为后人谋太平,可于当代无益啊!若说整个幽州郡郡修石路,为了通畅燕某费再多力气也要修,可辽东通了,根本走不到辽西去有何意义?”
幽州不比中原,这从细微的小事上就能看得出来。单说行军,燕北在中原打仗时都是有大路便走大路,除非需要兵马铺开了在田野里打仗,否则是不会让士卒在野地间行军的,因为没有道路的地方走得慢。
可在幽州就不一样了,幽州打仗是能不走路就不走道路,因为在路上没有在荒田纵马走得快啊!路面坑洼,有时甚至不如在归整的田地里踏着青苗过去,毕竟犁过的田辎重车走过去还不卡轮子,雨后的官道坑洼硬的能把车轮子别断。
“呵,将军思虑的倒也是。不过也不能只看一边,将军早晚要向西发兵,待公孙夷灭,辽西便也是将军囊中之物,到时再与州府刘公商议,自整个幽州修造石路,这难道不正是将军之长处么?”沮授笑了,对燕北颇有几分调笑意思道:“州中并无几处产石之地,郡中开山之石却取之不尽,到时兴许能与郡中行些交易。”
燕北有些意动,幽州的路早晚都要修,如果能自己修东四郡,州府修西六郡,则可保证几年之后他的兵马能一路畅通地奔至冀州,若中原有变,先头军骑可旬月之间如神兵天降!
第一百零九章 高句丽犬()
修路自有百利,谁都知晓。当利比害大时,燕北并非是个吝惜财物的人。
用一年时间修上二三百里路,从辽水到高句丽,几座屯兵大营的兵马便能够朝发夕至,无论遇上什么意外情况都能保证郡中安全。
商定来年修石路的事宜之后,刚好燕北也有几日未见沮授,二人便在官署暖室中点起火炉,新温素酒一壶,对饮畅谈将来天下大势与郡中各式传闻,倒也好生有趣。
别了沮授,燕北也没能清闲太久,便又回到郡府……驻守边防的黎阳营谒者赵威孙派遣骑卒飞马传信,高句丽王派遣使节,由右辅相加领包括太守与将军在内的四名高级官吏,上百名亲随携带礼物请求进入辽东郡,为即将大婚的度辽将军燕北献上贺礼。
高句丽的右辅相当于两名丞相之一,再加上最高行政官吏太守与主管军事的将军,这个东夷邻国派出的贺礼队伍不可谓不豪华。
这样的一行人,燕北无论如何都是要见一见的。
高句丽使节踏上辽东郡的土地时天降大雪,凛冽的西风将人吹得东倒西歪,郡中的官道,更是饱受他们诟病……右辅相加急得毫无形象地跳脚大骂,他的车驾被冻实的路面卡断轮子,裹着裘袍于寒风中仍旧不觉保暖,只能抱着手臂蜷缩在护卫的人墙中艰难行进。
他们将辽东郡的鬼天气与糟糕的路面在心中咒骂了千百回。
单凭这不曾休整的官道,辽东郡对他们来说就能称得上易守难攻!
燕北自然不知道他们的腹诽,他虽决定要接待这一行使节,不过却还没有盘算好要以何种态度去与他们交谈。在多闻里的郭嘉屋舍中,燕北得了四个字。
郭奉孝对此给他的建议为示敌以弱。
自从来到辽东,郭嘉、徐庶、石韬、荀悦等中原来客都呆在多闻里大门不出,往来消息全靠燕北配给这些幕僚的骑手传递。一来是天气严寒,这些中原士人就算裹得再严实,也无法承受这里远超家乡的寒冷;二来呢,便是众人都卯足了劲,手下骑手一次又一次地往来于郡中与多闻里,凭着书简上记载的事宜了解这片对他们而言未知的土地。
如果不懂得实际情况,再高明的谋士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辽东郡的局势情况复杂程度不亚于中原的任何一个地方,甚至因为比邻东夷与郡内胡汉杂居,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示敌以弱。
燕北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笑意。
郭嘉的建议符合燕北对待敌人一贯的狡猾,不过燕北只打算混淆视听,至于示弱?
“东国使节冒着风雪一路远道而来,着实辛苦。”燕北坐于上首阴沉的脸颊像是一尊威严地雕塑,对高句丽使节开口的是下首长身而立的沮授,引着高句丽一行人入座,随后说道:“我郡已备下温汤薄酒,以款待诸位使节。”
他们尊的是礼义,高句丽尽管是东夷,但其来使中有一位丞相,至少地位不低于沮授这个辽东太守,即便辽东郡上上下下对高句丽都看不顺眼,但却也不是能够怠慢其右辅的理由。
高句丽右辅相加是上了年岁的老人了,拢着胡须慈眉善目地笑,末了才拱手对沮授道:“下想必便是辽东太守沮公与了吧?小国外臣在东,时常听到国内对下高超才能的赞誉。”
说罢,相加颤巍巍地走出坐榻,立在堂中对高高在上的燕北拱手道:“燕将军,小国外臣此来是听说将军大婚,受王命为将军献上贺礼,以表友邦万世结好之心意。”
高句丽王伯固的心思确实细密,燕北看着满头银丝拱手赔笑的右辅相加,根本狠不下心去冷嘲热讽,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也多半乱套,只是疑惑道:“贺礼?”
相加面露笑容,连忙回首朝同行而来的随员做出示意,随后拱手对燕北道:“是,回将军话,我王为将军献上海珠五十颗、骏马三十匹、五色帛巾千匹、国中名犬两头,望将军笑纳。”
说实话这礼物不轻,高句丽出产海珠天下闻名,先汉时被称作句骊胡的他们骏马也俱为良品,帛巾更是丝织品中上等货色,在上谷市的价格始终久高不下。
可燕北唯独对那两头国中名犬感兴趣,露出愉悦神色拍手叫好,前倾着身子伏案道:“高句丽名犬?还请右辅命人将其带上一观,可否?”
燕北之所以露出这般神色,一方面是确实对犬类有兴趣,甄姜不似寻常女儿家那般安分,最喜射猎,若得上好猎犬自然是要送与美人博其一笑。另一方面,是他固执地认为,高句丽犬是一种带有隐喻的象征,所以他要看一看这两头被其大辅称作国中名犬的家伙。
相加看到燕北明显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不由得心中愉快。实际上在他第一眼见到燕北时路上沉重的心情便为之一松……他此次前来是受其君王所托,要稳住燕北及其麾下的辽东郡。并非是因为高句丽怕了燕北,而是北面强敌对高句丽的威胁大于辽东,偏偏国中世子伊尹漠又主张与辽东开战,侵夺汉朝土地……这次他来,便是给伊尹漠的自作主张擦屁股的。
无论国中对燕北有多少传言,相加仍旧相信眼见为实,这个下颌方才蓄起胡须的年轻人尽管身居高位,但言语中仍旧露出少年心性……在相加看来,燕北充其量也就是与伊尹漠一般,无甚见地。
先用礼物稳住燕北,等明年后年能腾出手,夷平辽东不在话下!
不多时,高句丽国的从人便抱着两只四肢修长的幼犬上前,两头方才满月的幼犬眼睛浑圆,好奇地张望着左右,显得有些胆怯。
不过燕北却非常喜欢,一白一黑两只小犬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