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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刨去要让给各路诸侯的礼器,这几十箱珍宝拿回辽东,便值南征这一仗的所有耗费。不说那难以用金钱衡量的熹平石刻与各类书籍,就说器物,回去他的商队在幽州四下里跑一跑,将其中并不扎眼的十之一二卖出去,就能得来千金。
其实哪怕南征讨董之战的粮草有韩馥从冀州出,燕北自己的花费也不在少数。
这一战他死了不少人手,虽然一路都没打什么惨烈战事,但去年新募的军卒阵亡已过四千。
虽然阵亡大多发生在曹操麾下……说实在的现在那八千军卒燕北已经打算全送给曹操了,几仗下来死的还剩三千多,打的还都是些败仗,全是些兵油子到现在还都是一副病秧子样,要回来也算不上劲卒。
最重要的是阵亡士卒的尸首与章幡也都在曹操手里,等战争结束的丧葬费自然也是曹操出。
反正老曹家大宦官,钱有的是。不像他这种幽州破落户,一个金饼子都恨不得掰两半儿花。
妈的,死了四千多人,单单丧葬就要千金出去。够曹孟德他老子在先帝时代全价买上个太尉了!
想到这场仗打完,他手里也有两千多士卒家人等着发丧葬钱,还有万余军卒的月钱……燕北的头就大,看向专门摆出来准备分给公孙瓒、孙坚等人的木箱便有些忿然。
“上次公与来信好像说千山又挖出铜来……”燕北挠着脑袋暗自嘀咕道:“要不回去私铸几千万大钱吧?”
“嗯?”赵云在身后护卫着听着不太真切,还以为燕北在同他说话,问道:“将军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在想这些东西估计有个几千万。”
燕北的尴尬被脸上的傻笑掩盖,要说起来私铸铜钱这种事情在如今这个掘坟盗墓盛行的乱世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燕北深知赵云性格中的正直,这种事情该瞒还是要瞒的……不过在心底里,燕北已经打定主意回辽东了看看铜矿的产量,如果只有一点就算了,要是可开采的数额巨大,他就需要和铁邬的张雷公好好谈谈了。
正好身边有个刺头子姜晋没地儿安放,以前他们在涿郡做过私铸铜钱,只是那时候量小,这事儿怎么做姜晋心里是门儿清,这事回头交给他,正好把他丢到铁邬去。
这小子带兵太混蛋,连顶撞沮授的事都能做出来,辽东大概除了自己没人能降得住了。
“子龙啊,你说这二十七个箱子怎么分。”燕北揉揉脑袋又扣上兜鍪,抬手指着那些箱子道:“我想多给孙坚点,袁绍袁术一人送俩意思意思就行,公孙瓒少一点,这个家伙总想着背地里揍我一顿,我可不想让他拿着我送的钱养兵来打我。”燕北想起韩馥截获的书信,面色不善地说道:“前些日子留在辽西的那个混账弟弟还给他写信想搀和着公孙度和高句丽一起发兵把辽东平了……哼,我就给他一箱,让他看着干眼馋!”
“辽东?”赵云根本不知晓公孙度想要攻打辽东的事,听闻此事当即变了颜色,连忙说道:“将军,我大兵在外,辽东俱为新卒,如何能守?”
“公孙度算个屁!”燕北提起公孙度时满面不屑,开口大有一副挥斥方遒的模样,喝道:“玄菟都尉张儁义都是老子的人,他还想着翻了天攻打辽东?敢起兵就先杀他城门屯将,太守府里从马夫到仆役都有燕某人藏着强弩的死士……他还没出城门就是个死,他死了高句丽有扶余牵制敢独自攻打辽东?”
第六十五章 谋刺燕东【为护法‘叫dotaer_的‘加更!】()
当燕北忙完将宝物埋进邙山北,派人与退守函谷关的吕布传信,表达希望用受缚的宋宪交换被俘的鲍信时,帝北方针对辽东郡而掀起的惊涛骇浪已经现倪端。
辽西郡,令支县。
孙越这几个月可没闲着,自雪化之后,便借郡中豪族之力募勇士,与三弟孙范一同操练兵马gou置军械,准备着各lu兵马齐攻辽东。
“二兄,如今辽东就像海中扁舟,单凭沮与那近万新卒是无论如何都守不住辽东的。”孙范像个份低微的马夫一般提着木桶,在心爱的坐骑上洗刷着干燥的皮毛,随口对一旁喂马的孙越说道:“但是完了辽东郡,难道咱们就把辽东拱手让给孙度了?
“让给孙度?”孙越向石槽里丢了一把粟,看了一眼孙范道:“想得美!收拾完沮与,第二个就是他!乐何当今年天已经去高句丽了,他们那个世子伊尹漠攻辽东只为借孙度的手杀死拔奇,辽东郡的财货人口分文不取,等攻下襄平你我当点心,杀他孙度还不是如同屠狗?”
“二兄,要我说,等着下再杀孙度就晚了,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再出什么数。”孙范说到这儿脸上闪过一丝狠历,放下水桶一面擦拭双手握拳说道:“倒不如仗一半,派人在他背后射死他,收了他的兵马,到时再下辽东、乐浪……到时候咱们就能在幽州与刘伯安分庭抗礼,大兄在中原也能放开手脚不必担忧家里。”
“这种事别再外面说!”
孙越瞪了三弟一眼,放下马料带头向庭里走去。
前年冬天县里凡是与孙氏沾边的产业,田地庄园也好,邬堡仆役也罢……田渠被堵死、耕牛被人宰了躺在地里,井水被投毒、田丁被冷箭射死,还有行走在街巷被人蒙头短dao刺死的,种种破事层出不穷。
就连老母鸡刚下的小鸡仔子都在里被人摔死踩死,做下这事的人要对孙氏有多深仇大恨?
自那时候起,孙越就对县中郡里失去了安全感,甚至在自家宅当中也总觉得背后有人想要害死自己,得疑神疑鬼。这样的结果就是无论做什么事都得越加小心。
潘棱,可是实实在在地把孙老二恶心的不轻。
孙氏就是人手再足,哪里又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整整一个冬天,到了过年时候孙氏的佃户连门都不敢出。
尽管没找到任何证据,但孙越总觉得这件事绝对与燕北脱不了干系!
孙越自问兄长离开辽西之后孙氏便没得罪过太多人,也就抢了刘虞送给乌桓人的粮食,这件事也只得罪了刘虞、乌桓人、燕北三个罢了。
刘虞到底是有份,是德高望重的长者,不可能做这种事;乌桓人一个个听到白马将军的名号便怂的像小鸡仔子,抢他们的粮食都不敢吭一声,他们敢跑到辽西来摔孙氏的鸡崽子?
也就剩下燕北了,有动机不说……这个马匪反贼出的王八蛋什么事做不出来?
想起来那个恶心的平元年正月就让孙越肚子里的火烧到额头上。就算到了平二年元月,孙氏邬堡大年里都是明火执仗的,生怕再混进来贼人!
如果再给孙越一次机会,他绝不会犯着摊上燕北这么个敌人去抢乌桓人那千石粮食……他算是琢磨过来味了,燕北这个人啊,可恶的很。不去惹他,倒是看着像好整天闷不吭声自己在心里头憋坏水儿;一旦得罪了这个王八蛋,要么一次把他弄死弄得永不翻,要不然太恶心了!
仗能赢孙氏兄长孙瓒就算了,馊主意这么多!堂堂度辽将军,朝廷两千石的杂号将军啊,北方总共才有这么两个,看看干的叫什么事……派人大过年的跑到人家家里头把耕牛鸡崽杀得一干二净!
什么玩意儿!
孙氏两兄弟进了室,孙越的心里仿佛这才松了下来,接着便在孙范想笑又不敢笑的目光中从当皮甲取出一面铜镜搁在案上,坐在榻上长出口气,对三弟嫌恶道:“想笑你就笑罢,怪声怪气憋着做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孙越话音刚,令支城孙大宅室中便传出孙范放肆而朗的笑声,好半天才歇下来从案上拿着铜镜笑问道:“兄长你不过去马厩喂个马,然还在怀里塞块铜镜,哈哈哈!”
孙越神不善地看着弟弟嘲笑了半天,这才没好气问道:“笑够了没?”
“够了够了。”孙范见兄长了颜,也不再嬉笑,随手将铜镜置于一旁,端端正正跪坐下去对孙越讨好道:“笑够了,兄长咱们说正事,正事。”
“别光顾着笑,回头你也给自己弄一块。兄长如今要做的是大事,我等亦不能疏忽。”孙越在见识了辽东人背后使坏的手段之后,对自安全格外注意,这种铜镜他试过,弩在三十步外都无法穿,更不必说dao砍剑刺,足矣防备可能从茅厕室里蹦出来浑恶臭的辽东刺ke!
义正言辞地叮嘱完孙范,孙越才皱眉问道:“让你派去涿县的骑手回来报信了么,可曾收到兄长的书信?”
孙越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