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麹义的校尉部有两千余人,张颌别部方才补足千人,燕赵武士员额两千八百,共六千余兵马。
沮授闻言拱手道:“将军,六千兵马入冀州可有把握?”
他觉得燕北有些托大了,冀州混乱各部黑山贼首混战半年有余,却还有十余万人散布在州郡各地。何况这黑山军的战力亦不容小觑,州府兵马多次在涿郡、代郡与贼寇作战,无非是两败俱伤无法取得战果。燕北的兵马就算再精锐,六千人扎进十余万黑山贼横行的冀州,只怕连个水花子都打不起来便被吞没了。
“无妨,除本部之外我欲再征乌桓别部两千从攻,并请州府兵曹从事携州兵同入冀州。”这些兵马中乌桓人是比较好征发的,只是征发州兵就需要看州府的脸色行事了,燕北说罢这些又对孙轻说道:“汶县水寨现在有多少条船,若要通冀州可有水路?”
孙轻面露难色地拱手抱拳道:“回将军,水寨现有走轲四十六艘,小艇近百,但没有大船斗舰。通冀州的水陆虽可走,往返汶县至渤海需经渔阳郡泉州、辽西郡海阳两个港,不如陆路好走,一来一去,便需一月时日。”
燕北皱着眉头沉吟片刻,“那便罢了,在青州与海岛上还有你的船队来往吧?”
见孙轻点头,燕北这才说道:“嗯,如果出兵的话就等着消息吧,可能会通过水陆往辽东运些东西。”
燕北想的不是别的,自然是当年在冀州作乱时沉入巨鹿大陆泽与附近山脉中藏着的兵器甲胄,那些东西再放几年恐怕他就忘了。现在如果有合适机会取回来的话,哪怕暂时用不上也可以充补武库,总比沉在泥沼里呆着强些。
那些兵甲可不在少数啊!
不过知道这件事的部将不多,王义姜晋这两个亲信又都被派遣到辽东南与高句丽,所以众将都不明白燕北究竟要送什么东西回来,只是都能猜到八成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物件儿罢了。
要不然怎么不走幽州陆路呢?
“公与,向州府的请战就由你来写吧,向刘公陈明厉害,黑山众贼有了今年收上的粮食便能解了燃眉之急,可能会联手北攻幽州,请起幽州之兵平定叛乱以备寇袭。写好了派人传送到州府去。”燕北说着,突然又着重说了一句,“先不要说燕某请战,若刘公要打,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燕某……他不想打了燕某再去州府劝说。”
现在这种时候,燕北实在想不出幽州如果有对临州战事,刘虞手里除了能用自己之外还能用谁。且不说州府能与黑山对搏的便是鲜于兄弟,就是把正在招兵买马的奋武将军算上,这么两支军队加一起还没燕北手上能动用的兵力多。
当然了,这也不排除刘虞脑子一热把西南青冀二州逃难的百姓整编一支‘西州兵’出来,但那种刚刚整合的兵马能有什么战斗力?
在燕北看来,如果要打,他燕某人便是幽州动大兵的首选,至于奋武伯圭?还要往后靠一靠才是!
第164章 骄阳正烈()
骄阳正烈,燥热无风。
黄土夯实的官道两旁绿树成荫,日光打在树叶间隙翠绿欲滴,一派盛夏好景。
轮缘压着路面转动发出吱呀,马銮铃在官道上响地清脆,燕北眯着眼睛跪坐在双马轅车之上随颠簸闲适地晃着。与车驾并排策马的太史慈顶盔掼甲,马臀囊里斜插大弓挂着四支手戟,攥着缰绳的左手横一杆长戈,右手则挺着悬挂牦毛的节杖。辕车两旁骑手暗玄的铠甲与斜出锋利的长矛闪烁着光,三百骑簇拥的车马后面两个膀大腰圆的骑手托举着一红一黑两面旗帜,一书燕字、一书护乌桓校尉部,迎风猎起。
距沮授向幽州官署发出冀州情况的书信,建议州府先发制人出兵剿灭冀州叛军的书信已经过去半月。刘虞并未直接向辽东郡回复是否发兵的消息,而是派人给辽东郡的燕北发去一封书信。
信上没有多说别的,只是召他前往蓟县议事。
能议什么事?燕北用眼睛都能看出议的是出兵冀州的事。沮授在辽东把打仗用的军粮都已备好,全押送到辽水大营,目下燕赵武士及张颌别部皆已尽数伙同粮草军械进驻辽水河畔;两千个嗷嗷叫着的乌桓勇士备好了战马与弯弓,只待燕北一声呼唤便向西进发。
丘力居明白一个道理,幽州这一亩三分地,惹谁都不要惹公孙瓒,白马将军对他们震慑久已;但是就算惹了公孙瓒,也不能忤逆燕北。
公孙瓒没有和他们作战的理由,但燕北却手里攥着这个理由。汉朝各个都护府‘可安辑,安辑之;可击,击之’可不是说着玩的。碰上个性子软弱的都护或是汉朝国力衰微的时候倒还好说,可谁让乌桓人摊上燕北这么一个穷兵黩武到连养兵的粮都快吃完还咋咋呼呼要跟别人打仗的二百五护乌桓校尉呢。
“子义,别绷着了,出了辽西就不必那么警惕了。”燕北见太史慈一手持戟一手攥节杖还要满脸警惕盯着周围不禁有些替他感到疲累,语气轻松地说道:“放心吧,没那么多人要杀我,把那杆戈先放车上吧。”
太史慈应了一声,颇有几分不情愿地将长戈插在车辕上插旗的位置,看了燕北一眼才道:“辽西的公孙、渔阳的王氏,都与燕君有仇,也都有袭击车驾的兵力……燕君就不担心?”
“全幽州也就伯圭有能力杀燕某,所以在辽西要提心吊胆着,但过了辽西便不必担心了。至于渔阳的王松谁跟你说的?想杀燕某也得有这个胆子!”
燕北嘲笑一声,抿着嘴向路旁看了眼这才说道:“别绷着了,你要觉得闷就走小道打点儿野味,逛逛也行……这次州府议事八成会定下出兵的决意,叫燕某过去估计也只是刘公拿捏不好让谁出征的事,咱们清闲不了多少日子了。”
他看得出来太史慈有点心绪不宁,这个青州汉子有胆识有武艺,军略上也是有本事的,当得大才。不过就是没打过仗,知道将要亲历战事这些日子总有点心不在焉。不过也幸亏太史慈没打过仗,这么个人才别管放在哪儿都是大才,可惜就是以前走错了路才在东莱郡府里蹉跎劳形当个佐吏。
这明明就是该做大将的人才!
“燕君倒是想的清楚。”太史慈与车驾并马,就算放下长戈仍然环顾着周围路旁担忧出现状况,抽空才回头望着燕北问道:“你心里就不担心这次入冀州讨伐黑山吗?”
太史慈问完后便转过头继续左右环顾,眼前却除了道旁树木伸出的枝桠与绿叶外再一无所有,耳边却始终没听见燕北的回应,再转过头却见燕北抿着嘴眉头也皱起,缓缓吐出一口气。
“担心。”燕北看着太史慈,“甚至不是担心,我是怕。我都不知道这次出了幽州还能不能回来,我怎么能不怕呢?”
太史慈哑然,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他以为燕北会笑他,以为燕北会讲一通在那些或叛或不叛,大义与小义挣扎的战场经验。却没想到这个曾纵兵幽冀胆大包天,现在统治十数万人的辽东之主的燕将军会这么大方地讲出来,他担心,不光担心还怕。
大丈夫怎么能说自己怕?
“那……”
你怕还要攒动着刘使君发兵讨伐冀州黑山?
燕北抬眼看了太史慈一眼,他知道太史慈想的是什么。
盘踞在冀州的不是什么土鸡瓦狗,那是里面随便拢几百号人便出了王当、孙轻、李大目、张雷公四个助他纵横冀州的黑山贼。他燕北凭上万兄弟追随就杀得孟益和公孙瓒人仰马翻,******冀州有乌泱泱十几万黑山贼,那是能把燕北在梦里惊醒满后背白毛汗的乱匪!
他能不怕?
“谁不怕,不怕这半年二三十万冀州人背井离乡逃到幽州来?我知道,你想我问既然怕干嘛还要削尖了脑袋往冀州钻,因为那祸患,让二三十万冀州人流离失所的祸患是燕某惹出来的。”燕北的声音有点干涩,却没带什么情绪只是缓缓说道:“其实有时我也不知道这么想对不对,要说惹出这祸,肯定怨渔阳天子和中山张公。可假天子让我杀了,中山张公被我藏到属国养老,所以现在这债就剩我能扛起来了。”
太史慈觉得燕北现在的模样特别不像个将军,眼看着他把兜鍪放到一边,跪坐着不舒服便盘着腿乘着膝盖叹着气缓缓说着这些话,与他脑海里燕北应当有的风度有所不同。虽然他从未叫过燕北一声将军,却一直很欣赏燕北那份辽东之事皆在其一言而决的气魄。无论兵马无粮还是郡中无钱,在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