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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瞪了孩子一眼,孩子缩了缩脖子,却丝毫不怕,仍是好奇的看着萧煜。
萧煜笑了笑,耐心解释道:“做草原的生意,若是从大郑往草原运无非是茶铁盐,而从草原往这咱们中原运呢,就是马匹了。我家小业小,盐铁碰不到,马匹不敢碰,就是做些走私茶叶的生意而已。”
老者赶忙圆场道:“这也是了不得的大买卖了。”
一路下去,萧煜与老者先谈了不少,一直沿河下去百里,萧煜才下了船。正式出了西凉州,踏入到草原地界。
从上船后就一直眯着眼一言不发的紫水阳下了船,瞥了萧煜一眼,“玩微服私访那一套?”
萧煜笑眯眯道:我没那么闲,只是顺带聊两句。”
紫水阳在这上面也没多做纠缠,问道:“接着咱们去哪儿?”
萧煜想了想用手中破阵子在地面上划拉出一副堪比鬼画符的西北地形图。
他指着在往年草原铁骑南下西凉的关隘位置说道:“就是这儿。”
西凉走廊东起乌鞘岭,西至玉门关。
乌鞘岭。
三天后,黄水泉护送秋思返回王庭。
披着一袭白色狐裘的林银屏看望过重伤的秋思后,找到黄水泉,冷然问道:“驸马呢?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黄水泉欲言又止。
林银屏嘴唇颤动,怒极道:“瞒着我孤身去西凉州瞒也就算了,现在呢?为什么还不回来?!黄长老,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黄水泉木讷的脸色上浮现一丝苦笑,心底暗骂难怪萧煜让自己回来的时候,紫水阳这老狐狸没说话,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呢,同时面对这位公主殿下小心措辞道:“我想,驸马也是不想让殿下太过担心。”
林银屏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对黄水泉勉强一笑:“抱歉,黄长老,刚才是我太激动了。”
黄水泉也略松了一口气,摇头示意没什么。素来听闻林银屏与秋叶道侣慕容关系甚好,而且萧煜也待这位公主殿下极好。如今他黄水泉人在屋檐下,低低头也无甚所谓。古往今来,多少功臣名将没死在沙场上,反而是死在了女人的枕头风下。他可不想重蹈这个覆辙。
林银屏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到院子里,仰头看天,带着一丝哭腔道:“萧煜,你有本事永远别回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乌鞘岭()
还不知道后院已然失火的萧煜沿着乌加河一路向下,径直朝西凉州关隘乌鞘岭行去。
经过这西凉一行,虽说萧煜和紫水阳还到不了交心交底的地步,可比起先前的不冷不热却要好上许多,勉强算是言谈无忌。
萧煜一边不急不慢的走着,一边对紫水阳说道:“紫老可清楚东都天机阁阁主傅先生是个怎么样的人?”
紫水阳皱了皱眉头,“傅尘?这人实在很神秘,我对他所知不多,只是隐约听人说起他是道宗弃徒。说起来道宗的掌教真人还是他的师兄,至于他是如何进入了天机阁,就不得而知了。”
萧煜哦了一声,想起在流泉楼初见先生时,他所说的报仇一事。那时就像一个醉鬼的傅先生说过他已经将自己的仇人解决大半,只是还剩最后一个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好亲自动手,以后要借用萧煜的手替他铲除这最后一个仇人。
当初的萧煜并没有太过多想,可如今随着傅先生身份的逐渐清晰,萧煜越想越心寒,能让傅先生这个层次的人不能动手,最起码也是与傅先生同层次的人物。
那岂不是逍遥神仙?
萧煜苦笑一声,不敢再想。他一个天人境界都还未踏入的俗世人,管什么神仙事。
说起西北五州,以西凉州最为富饶,西凉州腹地虽有那一片广袤戈壁,但由于西河平原和大片草场的存在,仍被称赞为西北之地畜牧为天下饶,而西凉地广人稀,水草宜畜牧,故凉州之畜为西北饶,而位于西凉州境内的天祝草原所产的岔口驿马,虽然比不得西河州的三河战马,但在耐力上却更胜一筹。
天祝这一片大好牧场就与萧煜要去的乌鞘岭紧紧相连。
乌鞘岭又称分水岭、洪池岭,乌鞘二字原本为草原语,自大郑以来,乌鞘岭的名字逐渐取代了原本的分水岭。自古以来,乌鞘岭就为西凉走廊的门户和咽喉,与萧煜掌控下的秀龙草原相连,是抵挡草原骑兵南下的第一道关隘。
乌鞘岭东望陇东陕州,西驱西河。东主远征草原时,虽然在乌斯原上无功而返,但却收河西,把河西纳入大郑版图,在乌鞘岭东西两边山下更修筑两座城寨,分别是岭北的安远和岭南的安门,而在安远和安门一线更是布有多处烽燧。
临近安远城,游骑越发多了起来。
萧煜望向那座依山而建,此时城墙上已是斑驳不堪的古城,轻声道:“古城朔风,沧桑变迁,风起处细听,金戈铁马犹在耳边。”
紫水阳毫不客气的晒笑道:“真酸,酸倒了牙的酸!”
萧煜一脸无奈,说道:“紫老来个不酸的?”
紫水阳楞了一下,也是无奈道:“这个老朽还真来不了。”
萧煜笑道:“萧某窃以为,即便酸点,也比腹中空空,酸都没得酸更好一些,紫老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紫水阳又愣一下,继而大笑道:“好你个萧煜,是在笑话老朽腹中空空?”
两人相视一笑。
安远城已经是军事要塞,等闲人不得进入,所以萧煜与紫水阳也没想过光明正大的入城,而是用了点小手段,瞒过了守城兵卒,直接翻过城墙,进入安远城内。
萧煜走在前头,紫水阳如影随形,萧煜问道:“紫老可曾来过此地?”
紫水阳如闲庭信步,回答道:“你要问江南之地,恐怕再小的城我也去过,可这西北苦寒之地,除了去巫教祖庭和寻黑水万的麻烦来过寥寥几次,其他时候我从不踏足西北半步。”
萧煜笑道:“以后去江南,还要紫老引路才是。”
紫水阳一笑置之。
安远城军事重地,虽说这些年荒废的差不多了,可随着秦权入主西凉州,开始整顿边防,情况略有好转。
秦权着手整顿边防第一个下手目标就是安远安门两城。将二城吃空额敢吃到一半之多的都统就地斩首并且抄没家产,其下都尉校尉各降职一级,同时补入大量青壮武将和兵卒,短短半月内,乌鞘岭一线的懈怠之风顿时一扫而空。
进来城内,不能说五步一岗三步一哨,但巡夜士兵足有四队,也算是戒备森严。
萧煜站在一个城墙拐角的阴影里,轻声自语道:“安远城守将是都统衔,那么说来,两城之上就只是西凉都督亲自统领,秦权把这两城拔的真高,也看得真重。”
萧煜沿着城墙走了一遭之后,便带着紫水阳绕过几队巡夜士兵,径直来到到城中守城都统府邸。
进了府邸,其中守卫更加严密,甚至几座小院内还有修行者的痕迹,不过自恃修为,萧煜也没太过在意,径直奔向当中正院。
此时正院书房内有两人相对而坐。
萧煜如一片阴影立在窗前,可不管明桩暗哨,还是屋内之人都对萧煜视而不见。
一名身着武官便服打扮的人坐在书案后,眉头紧蹙,应该就是安远城守将。有一名锦袍老者与他相对而坐。老者相貌清雅,颇为道骨仙风,脸色同样不是很好。
安远城都统叹气道:“晋王殿下军令,命我严密监视草原动态,如今看来,西北局势已经是一触即发。”
老者语气也颇为无奈道:“阁内也从东都传来了消息,此次西北大战,少阁主恐怕要亲临西北。”
安远城都统猛然抬头:“事态已然如此严重?”
老者冷笑道:“陛下年老昏聩,好大喜功,要兴兵征讨草原,可如今道宗许多暗手已经浮上水面,暗卫和我天机阁在与道宗的几次暗地交手中,死伤惨重,西北修行者方面的局势已经可以说得上是糜烂二字。”
安远城都统小声道:“慎言。”
老人脸色稍稍一白,也知道自己的失言,转而道:“道宗千年积累实在不容小觑,据老朽所知,朝堂上,乃至天机阁中未必没有道宗之人。”
安远城都统说道:“晋王殿下一意孤行分权西凉州,而右路大军统领迟迟未决,大都督若是顶不住压力,真的按照那个狗娘养的方案一路出军,整个西北不好说,但咱们这安远城和安门城恐怕就要被草原铁骑踏破了。到时战是死,不战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