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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镇子空荡荡的,不见一丝喜气,反倒静得有些可怕。
这白天还是人来人往,到了晚上却空无一人,仿佛一会儿工夫,这里变成了死城一般,不免感到没拧�
不过零星的几家烛火,却又让人安下了心。
整个新岳都沉睡在一片死寂中,却唯有一处地方与这寂静的氛围格格不入。
镇西的大宅院内,杨家正吵闹得厉害,丝竹管弦之声更是不断,仿佛与外面是两个世界一般。只是这院里所奏的并不是什么喜乐,反而是超度亡灵的哀乐,其中还夹杂在凄惨的哭声,呐呐的念经声……
若说起这杨家却是不得了,可是傲来首富,早年做得是药材生意,闵太夫人早年丧夫,守寡至今,膝下有三子一女,一手撑起了杨家。
三个儿子都经商有道,挣下了不少家业。她的几个孙儿也大多在朝为官。唯一一个小女更是当朝昭仪。
虽出身商家却素有才女之称,王上对她极为敬重。杨家无论家世还是财力整个傲来国倒真是少有可及的。
杨家的正厅,是会客的所在,平常最为奢华气派。
它总是以最辉煌的气势迎接着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展现杨家的雄风。只是这两日它却不得不褪去华服,换上一身素装来接待一个个赶来吊唁的人。
念经的和尚在里面念念有词,跪着的女人家眷也是哭闹不休……
正厅里面放着一个棺材,看着要比往常的棺材小得多,一看就是上好的楠木棺材,价格不菲。
这么好的棺材可惜不是给人躺的,只有一堆小孩子的衣物放在里面,想是要做一个衣冠冢。
奇怪的是,衣物之上端端正正摆着一朵莲花,看着十分鲜嫩,还沾着水珠,似是新摘下的,倒也不知是什么风俗。
除了和尚和女人,还有一个约莫四十穿着孝服的中年男人正在厅里踱步,他正是杨家的二老爷杨承业,也是那可怜孩子的父亲。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眼下的乌青异常浓重,眼里还布满了血丝,形容枯槁,也消瘦了不少,可见他的辛苦与哀痛。痛失幼子对他们夫妇二人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杨六!杨六!”本来正在踱步的他突然叫了起来。
只见一个身穿孝服的小厮跑了进来,“二老爷,有什么事吩咐。”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差不多快到子时了。二老爷放心,小的会留意的。”
“好吧,你先下去吧。”杨二爷看着有些不耐烦。
“等等!”还没等杨六走出门口就被他叫住了。
“二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元真人那边怎么样了。”
“小的已然去看过了,元真人在那法坛上坐了三四个时辰,一动不动的,不过元真人毕竟是有道行的人。”
“既说了能擒住那个妖孽,那一定不会有错的,二老爷请放宽心,咱们只要准时送葬出殡,动静闹大就行了。”
“好吧,你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一下。后半夜还有得忙呢。”
“哎。”杨六答应了一声便走了。
杨二爷依旧很紧张,他又开始来回踱步了。
在大厅里到处走的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快,嘴里也不停在叹气。
旁边的女眷还在哭,而且哭得更凶了,尤其有一个妇人哭得都快瘫在地上了。
身旁几个女人努力想把她拉起来,可人的身子一旦软下去便很难拉直了,妇人往下倒,周围几个女人一边拼命拉她。
一边也在止不住抽泣,几个女人扭在一起都快成麻花了。
这场景让人发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反而觉得凄凉。
即便如此,那个妇人却还在止不住的哭。
俗话说女人是水做的,还当真是一点没错,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眼泪,像是她们的眼睛连着无量大海。
她们哭得杨二爷心烦,但他也不好苛责她们。
女人的一生都寄托在男人身上,先是父亲,再是丈夫,最后是儿子。
现在儿子死了,他知道她们心里苦,怎么好再多说。
他正想着呢,杨六突然冲了进来。
“二老爷,子时快到了,可以先准备起来了。”
“好,快来人。准备盖棺。”听到杨六的话,原本十分焦躁的杨二爷突然来了精神,对外面大喊了一声。
霎时十几个家丁冲了进来。他们手上还都带着自己的工具,带榔头的带榔头,带铆钉的带铆钉的带,看着就是随时候命,等了许久了。
“你们几个可以盖棺楔钉了。”他指着那几个家丁说。
“是,二老爷。”说着,那几个人便朝那小棺材走过去。
此时那几个女人倒是不哭了,原先瘫在地上的妇人也停了下来不再抽泣,在另外几个女人的搀扶下缓缓地站了起来。
“你们几个,扶二夫人回房。”杨二爷没有转头,淡淡地说了一句。
那几个婢女听了吩咐,立刻搀着二夫人要走。
只是那二夫人却似乎还不想离开。她拼命地挪动疲软的身子,想要跑到那小棺材旁边。
看一眼也好,只可惜她的身子动弹不得。旁边的几个女人虽有心拉她,但也不敢太用力。
“连尸体都没了,只是剩下一堆衣服,还有什么好看的。”
杨二爷冷不防地冒出这么一句话,倒把二夫人挡了回去,她只好换个方向忍着痛往后堂挪过去。
“哐哐哐……”家丁们把钉子砸进了棺材里,也砸进了那女人的心里。
“二老爷,棺材钉好了。”忙活了一阵后,那几个家丁总算把棺材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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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紫气庆云()
“二老爷,棺材钉好了。”忙活了一阵后,那几个家丁总算把棺材钉上了。
“嗯。”他应了一声,又转向杨六,说了一句,“送葬吧。”
杨六立刻大喊了一声:“送葬了。”
这声音大得从城西直直传到了城东,果然不是一般人。
空旷无人的街道,子时午夜,月黑风高,这“天时”配上“地利”,一般的人恐怕没胆子敢在路上闲逛。
即便真有,若是碰到一队声势浩大的送葬队伍,只怕也要吓得不行了,还会以为是撞上阎王出巡了。
半夜送葬倒着实罕见,不过今日倒凑巧有这么一队,倒也不是来吓人的。
这支队伍不是别家的,正是杨家的。杨二爷亲自扶棺送葬,还是个衣冠冢,倒更是稀奇。
虽是半夜,这送葬送得也与平常相似,该有的礼数与东西倒一样没少。
自然那喧天的哀乐也不会少。若是寻常,半夜喧哗,只怕要引来一帮人骂爹骂娘,叫嚣骂街。
只是今日倒出奇,家家户户静悄悄的,仿佛都死了一般,整个镇子里就剩下这队活人了。
那自然也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送葬的是杨家,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扯上关系的人家,即便扰到自己了,也只能说什么也没听到,大被盖过头。
这葬送得惊动了满城的人,倒也惹动了这镇里的一尊真神。
同在镇西,有一间小庙,顶着土地祠的名头,却朴实得有些可怜。庙宇虽小,倒也五脏俱全,而且诚求必应,故此香火不断,倒是没有衰败的迹象。
这庙不大,只有一个大殿,后头有几间小房间,只因庙中还没有庙祝,常常空闲。
进得庙门,正殿之中便供着一尊神像。案前四时瓜果糕点供奉一点不差,足可见香火不绝。
与别家神祗不同,此像材质非金非石,乃取昆仑美玉雕琢而成,不染俗尘,倒是多了几分清新脱俗。
这尊玉像如人等身,雕的乃是一个书生形象,长袍飘逸,白衣加身,染白玉天然之色,白玉无瑕,一尘不染。
只见玉像左手捧一卷书,双目视向书卷,作若有所思状,嘴上还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温柔一笑之中又似隐隐透着些傲气。右手提一杆玉笔,胸有成竹,仿佛正要落笔写些什么似得。
玉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静静立在庙中,白天受人朝拜,晚上便接着在这寂静的黑暗里静静立着,一动不动。
这庙与杨家离得近,故此今晚也变得比往常喧闹了不少,即便是晚上杨家也有人来参拜。
虽然已到子时,庙中却依旧灯火通明,子时送葬究竟不吉利,来拜拜神也求个安心。
这杨家送葬的队伍很长,自子时开始,过了约莫大半个时辰了,才慢慢没了声响,想必是走远了。
“求土地公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