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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却没有向以往一样收获姐姐的感动,心里不免有些空落。倾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沐逸寒,她的弟弟仿佛一夜之间忽然长大了,她开始怀疑眼前的沐逸寒是不是也是重生而至,否则,又怎么会如此通透?
“这些,是沐先生教你的?”倾城眯着眼睛,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沐逸寒若不是重生而来,除了范先生,她想不出还有谁会教他这些道理。
但沐逸寒却摇摇头,他被倾城盯的心里发毛,但想到她与范先生出去都不带自己,有些委屈道:
“姐姐和范先生都拿我当小孩子,只会督促我功课,从来不与我说这些。是齐睿说的,我得向姐姐学习,才能让大家更喜欢我。”
“齐睿?”
在倾城的记忆中可没有这个人的影子,这又是范先生安排的人?
提到齐睿,沐逸寒的情绪忽然变得高涨。
“齐睿就是奶娘的儿子‘狗子’。范先生说‘睿者多能’有聪明睿智之意,所以给他取名‘齐睿’。”
说起自己的小伙伴,沐逸寒开始滔滔不绝,讲了许多个齐睿的事迹,脸上洋溢光彩。
看得出,他很喜欢齐睿,倾城也稍稍放心。
但据她所知,齐睿一直长在乡下,这些个道理他又是如何明白的呢?还是说,这个孩子的聪慧程度比她想象中要高上许多?
此时,身在范府的齐睿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朝旁边吐了一口唾液,凶狠道:
“呸,谁敢讲我坏话!”
感觉鼻子没那么痒了,又拿起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小人书看了起来。
一道美丽的身影渐渐在他脑海中成型,不禁嘟囔着:
“也不知道沐逸寒能不能说服他姐让他每日都去沐府,这样我才能趁机与他姐多多接触。”
自从那日见到那道美丽的身影,他的心思就变得很奇怪。本以为成为她弟弟的书童就能与她朝夕相对,哪想到,沐家姐弟的事情超乎想象,为了寻觅佳人,他只好教沐逸寒一些有的没的。
齐睿点点头,觉得自己教授的那些话应该没问题,翻了个身,又看起了小人书。
听完沐逸寒口中的齐睿,倾城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在她的印象中,齐睿是个羞涩的小男孩,一直躲在奶娘身后,连看她一眼都会满脸通红。
但沐逸寒又不似说谎,上树打鸟?这种事若不是亲身经历,沐逸寒是绝对想不到的。
看来,她对那位小朋友了解的并不全面。
“姐姐,我以后可以每天都来沐府吗?”
沐逸寒见倾城一副思量模样,怕她不同意,轻拽她的衣角,可怜巴巴地问道。
090热闹()
倾城点点头,弟弟虽是小孩心性,说话却并非毫无道理。他是沐府嫡子,若总待在范府,传出去于他自身也没有多少好处。若每天只拿出一个时辰到沐府,既不用住在这里,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太好了,谢谢姐姐。”
沐逸寒全然没有理会倾城的想法,他只知道以后可以天天回沐府。那齐睿答应他的事,就不能食言。
倾城见弟弟如此高兴,只当他是回到沐府才开心,心中暗想,她以前只把弟弟当小孩子,却忘记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血缘是一种很奇妙的关系,无论他身在何处,都无法泯灭。
落樱苑。
一夜春雨后,樱花落了满院,倒十分符合“落樱”这个名字。
脚踩樱花,顺着微风偶尔片片落下,别有一番意境。
沐倾舞从房间内走出,抬头看见倾城,匆匆跑了过来。
“姐姐,你回来了。”
她一下子扑到倾城怀中,声音有些哽咽。
“三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是白姨娘出了什么事吗?”
素锦在一旁不禁问道,语气也有些急切。
沐倾舞这才注意到倾城身边还跟有素锦,在外人面前,她从来都是一副清冷模样,哪怕心中再多委屈,也不变分毫。
她直起身,淡淡看了眼素锦,只道:
“无事,许久不见姐姐,甚是想念。忽然见到,有些感慨罢了。”
倾城知道她在硬撑,也不点破,指了指素锦手中提着的竹篮,道:
“范先生有学生从南边捎来一些梅子,我想白姨娘许是喜欢,就带了过来。”
沐倾舞看了眼素锦,从她手中接过篮子,点头道:
“谢谢姐姐。”
沐倾舞摆明了对素锦一副不信任的模样,倾城摇摇头,心道她未免太过谨慎,只得提醒说:
“素锦是我的人,妹妹不必多礼。”
沐倾舞点点头,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倾城也不好多说,只得让素锦在门外等候。
好在,素锦并没有任何不满。
进了屋,白姨娘躺在床上,紧闭双目,看起来似乎非常不好。
沐倾舞走到床头,低语了几声,白姨娘这才睁开眼睛,见到倾城急忙要起来请安。
“白姨娘快别多礼了,得把身子养好才是。”倾城赶紧制止道。
白姨娘如今是双身子,可得好好照料。她脸色疲倦,嘴唇苍白,眼中毫无神采,这可不像是一个孕妇该有的模样。
白姨娘没有推辞,在身后垫了个枕头坐起身,又让沐倾舞将窗户打开。
她这屋子常年阴暗,少有新鲜空气流通,今日来了客人,当然不能怠慢。
窗户被打开,微弱的锣鼓声传了进来。沐倾舞心头一震,赌气似的要把窗关上。“落樱苑”离新进的院子已经很远了,却依旧可以听到那些恼人的声音,实在是给姨娘增添不快!
白姨娘却摆摆手,只道:
“今日外面可真热闹。”
这锣鼓喧天的声音,听在旁人耳中是喜气,听在白姨娘耳中却早已物是人非。想当年,她也是如此进入沐家,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如今女儿也长大了。
倾城看到白姨娘落寞的目光,自知她心中感伤,不免宽慰道:
“热闹也只是旁人的,姨娘快些把身子养好,才有自己的热闹。”她在提醒白姨娘,身在沐府,除了争宠,别无她法。
白姨娘却好像厌倦了这些纷争,目光悠然地望向院中的樱花,感念道:
“樱花已落,今年再无好时节。”她亦没了争宠的心思。
一个人最怕的不是他的落魄,而是他已没了希望。
倾城深知一个的思想能够决定其一生的遭遇,况且,白姨娘还有沐倾舞,她怎能这么容易就放弃?倾城看了眼白姨娘的肚子,日子还小,所以仍未显露。
然而,白姨娘却似乎忘了。但里面的孩子,若是男孩,却是今后一生的倚靠。她不得不提醒道:
“樱花虽落,樱桃却挂满枝头,惹人垂涎。我特意带了些梅子给姨娘尝尝。”
她看了眼沐倾舞,沐倾舞会意地将装有梅子的篮子提到白姨娘眼前,指着里面的梅子道:
“姨娘快看,梅子好大个,肯定会很好吃的。”
沐倾舞露出只有在白姨娘面前才有的孩童模样,轻快的语调其中隐藏了多少担忧无奈。
白姨娘点点头,露出许久未见的笑容,轻柔道:
“舞儿,你去把梅子洗一些来。”
沐倾舞见白姨娘的气色终于有了好转,高兴的急忙跑出去洗梅子了。她以为姨娘喜欢吃梅子,却不知道白姨娘只为了把她支开罢了。
眼见沐倾舞说了门,白姨娘急忙起身跪在倾城面前。
倾城哪里肯让她跪,想要扶起,却被她按住。
“大小姐,奴婢这身子怕是不行了。”白姨娘眼角含泪,残酷的话语经由她副清冷的嗓音说出,更添一抹忧伤。
“郎中怎么说?”倾城小心问道。
白姨娘却没有倾城的许多顾虑,毫无保留的将郎中的话说了出来。
“我身子常年孱弱,孩子在腹中已久,恐不过五月。时间拖得越久,不止是孩子,恐连我也有性命之忧。”
白姨娘的目光已恢复了淡然,恐怕这件事她知道许久,只是这些日子却无人商量,埋在心里久了,想得越多,说出来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他的意思是?”倾城有些不安。
“堕胎。”白姨娘的话毫无迟疑,可见她已做好了选择。
倾城此刻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虽有心利用白姨娘,但却从未对她肚中的小生命有任何歹念。那个她满心期盼的孩子,连这个世界都没能看上一眼,就要离开,这让她忽然想到了她那个有缘无分的孩子。
也是如此,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