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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马屁还没拍响,倾城根本不屑她的示好。
倾城对沐倾心原本就没有什么好感,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她更是不屑于之威武。沐倾心若是个识趣的,便最好不要来打扰她,她本着长姐的姿态,还可以暂时放过。
可若是沐倾心是个不识趣的,那么也别怪她没有长姐的爱护。
倾城眉峰轻挑,目光幽暗,嘴角带着笑意,笑着说道:
“长兄为父,长姐为母。做姐姐就该有姐姐的样子,乱嚼舌根子与市井泼妇有何两样?”
她的笑意不达眼底,似冷笑没有温度,沐倾心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内心更是惶恐不安。
沐倾舞已经走了过来,她见倾城与沐倾心似在说话,便不敢上前打扰。
倾城随即便道:
“倾舞,我们进去吧。”
比起对待沐倾心,她对待沐倾舞时的姿态,完全是一副慈爱的长姐模样。
沐倾舞不明所以,还是跟着倾城进了屋,不过临走时她也没有忘记对沐倾心福一福身。
毕竟,她的年纪是最小。
沐倾心盯着倾城远去的背影,目光已如毒蛇一般险恶。
她的双手握拳,指甲已经嵌入肉中。钻心的疼痛刺激着她浑身的血脉,翻滚的怒火在疼痛的刺激之下渐渐平息。
“忍,忍”她默默念着这一个字,慢慢闭上眼睛。
等她再睁开双目,眼中已一片清明。
孙嬷嬷站在台阶之上,将沐倾心的模样尽收眼底。她心中默念,希望二小姐不要让老夫人失望才好。
倾城和沐倾舞已经走上台阶,孙嬷嬷便也转回了目光,冲着二人慈爱道:
“大小姐、三小姐,老夫人正在偏厅。”
她微微点头,在前面带路。
倾城不觉问道:
“孙嬷嬷,今日为何祖母起身较早?”
以往她们请安的时候,沐老夫人才将将起身。如今看这姿态,确是起身已经许久。
孙嬷嬷看着倾城,笑着道:
“自是为了听净心大师讲经。净心大师给老夫人普及了‘呼吸’之法,早起乃是吸收天地灵气最好的补给品,老夫人也乐得遵从。”
沐老夫人礼佛多年,对佛法之事都尤为在意。如今更得净心亲自指点,便只有配合。
倾城点点头,不动声音。
她原本以为净心只是来骗吃骗喝的,谁能想到他竟也真的给沐老夫人讲经。
讲经,倾城倒是没听过几回。
她只记得有一次听过净坛大师的讲经,却是比仙乐还要令人着迷,不知道净心又是否有此功效?
偏厅之内,净心的讲述还在继续,他与沐老夫人面对面坐在蒲团之上。
倾城的到来并未能让净心停歇,孙嬷嬷也给她们找来了蒲团,让她们一同听取。
沐倾心倒是跟了过来,首先从孙嬷嬷手中接过蒲团,也不说谦让,只好像着迷一般端坐于沐老夫人一侧。
倾城与沐倾舞对看了一眼,也拿了蒲团坐下。
净心的讲经与净坛大师有很大的不同,净坛大师偏向于理论方面,而净心则通过他这些年的游历,将经文与现实相结合。不会枯燥无味,更显佛法真谛。
倾城听得入了迷,说实话,净心在她眼中的风评不算太好。
因为一个和尚,还是一位高僧,吃肉喝酒着实有些说不过去。而且,他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好的时候怎样都好,不好的时候谁也无法得他青眼。
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有着大智慧,令倾城再不敢小瞧。
“沐老施主,讲经是一个长期且伴随着成长的过程。今日就到这里罢。”
倾城正听得兴起,忽而听到净心说了这样一句。
若非净心眨眼的动作,倾城差点被他的“道理”所俘获。
净心的手不着痕迹摸了摸肚子,面色却一片坦然。
倾城心想,他大概是饿了吧,所以才会这样的借口。
不过,在沐老夫人眼中,这却是“大道”。
“是,听大师一言,老身心中也收获许多。”沐老夫人姿态谦逊,向来平和的人,面对净心却有了难得的恭敬。
沐老夫人询问孙嬷嬷道:
“孙嬷嬷,膳食备下了吗?”
沐老夫人也是个人精样的人,她虽然没有看到净心的顽皮,根据时辰也会做好安排。
“已经准备好了。”孙嬷嬷急忙道。
她看得出来,沐老夫人对净心大师尤为推崇,想到净心还是倾城的师傅,孙嬷嬷对净心也多了几分好感。
沐老夫人点点头,转过身姿态谦和道:
“有劳大师,还请移驾用膳吧。”
天色也不早了,时间也刚刚好。
净心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大师模样,他目光淡然地瞥了倾城几眼,不由道:
“三位小姐”
656一心向佛()
沐老夫人何其精明,净心还未说出,她便急忙道:
“老身还有些话要与她们交代。”
如此,便不能与之一起用膳了。
其实,沐老夫人让她们留下还有另一层含义。
在世人眼中,得到高僧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素食主义者,可净心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总令人无法接受。
倾城虽是净心的徒弟,想必早已见怪不怪。可对于沐倾心、沐倾舞来说,净心却是她们认识这个世界的标杆。
这世上哪有酒肉和尚?
沐老夫人也不想她们被净心误导。
“那老衲就先行一步。”净心也不在意,只幽幽道。
“大师,请。”
孙嬷嬷急忙上前带路。
净心走后,沐老夫人淡淡看着三人,又恢复了冷漠姿态。
她看着倾城姐妹三人,语气淡淡道:
“以后你们仨就不必来请安了。早起在自己房中学习课业,也会精进许多。”
沐老夫人自来喜欢清静,否则也不会免了早安请早的礼数。
若不是倾城带头作为,谁也不敢在去给沐老夫人请安。如今,别人也有样学样,糟乱的氛围尽显,沐老夫人也并不喜欢。
倾城知道沐老夫人心中所想,话还未开口,沐倾心却抢先一步道:
“祖母,孙女儿也想听净心大师讲经。”
沐倾心的姿态柔和,温柔的声音似微风轻抚,分外美好。
她怕沐老夫人不会答应,还沉声道:
“孙女儿想像祖母一样,一心向佛。”
她的一片诚心,只希望能够得偿所愿。
沐老夫人的目光袭来,夹杂着一丝冷漠与不屑。
“一心向佛?”
她喃喃道。
“是。”沐倾心忙不迭地表明自己的内心。
她全然不理会倾城和沐倾舞如何,此时此刻,她只想表达自己的内心。
沐老夫人却目光犀利,眼神不善道:
“小小年纪,你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否则,沐倾心以往又不曾如何,何必此时说出这种话来?
沐老夫人的话令沐倾心猛然一顿,她慌忙解释道:
“祖母明鉴,倾心不曾如此。”
她不过是想趁机与净心大师交好,怎么回是这样呢?
沐老夫人原本也不以为意,她会这样说,便是否决了沐倾心的说辞。她不悦道:
“那你礼的又是哪门子佛?”
以沐倾心的年纪,正是天真浪漫,不知愁滋味。即便另有他想,又何苦说什么礼佛?
倾城不觉心思一动,沐老夫人说沐倾心做了亏心事才会礼佛。难不成,沐老夫人也做过亏心事?
自她有记忆起,沐老夫人便与青灯常伴。“梨落院”上下更是恪守佛规,不曾吃肉。也就是近两年,沐老夫人因为身体原因,才渐渐吃起了肉食,但也是点到为止,万不敢逾越。
这在倾城看起来是不可思议的。
京中也有许多类似沐老夫人这样的妇人,礼佛纯为内心喜好,也给心灵一份寄托。
怎么到了沐老夫人口中,这就成了赎罪的本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倾城已经将此事放在心中,暗暗思量。
沐倾心因沐老夫人的三言两语而乱了阵脚,她不敢多言,只慌张道:
“祖母,我我也是仰慕净心大师之风采。”
因仰慕一个人而接近,有什么错呢?
沐倾心已经做好了与沐老夫人辩驳的心思,她甚至想,如果沐老夫人不许,她大不了亲自去找净心大师恳求。
净心大师佛法深奥,必定会应许她的请求。
然,沐老夫人没有就此纠结,而是略带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