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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部倒是有一个直属通信连,下辖一个无线通讯排,配备了15瓦的无线电台,而六十六团却只有一个有线通讯排,并没有配备无线电台主要是缺乏专业的谍报人员,如果译电员水平太低,电报容易被日军截获破译,反倒会给部队带来更大的危机。所以,只有最精锐的中央军才会把电台配备到团级建制,除此之外,执行特别任务的部队,有时候也会把电台配备到团级建制在徐州时,战区司令部就给李四维的团配备了无线电台。
那少尉连忙从挎包里取出一封电报,双手递给了李四维,“罗旅长托司令部传达的李团长,你们团这次干得太漂亮了,各位长官都在夸你们呢!”
“谢谢!”李四维冲他微微一笑,接过电报,读了起来,眉头却跟着皱了起来。
郑三羊见他皱眉,连忙凑了过来,“咋了?”
李四维摇了摇头,随手把电报递给了他,抬头冲那少尉笑了笑,“兄弟,辛苦你们了。”
那少尉连忙摆手,“就跑跑腿,不辛苦!兄弟们在前线杀敌,那才是真辛苦呢!电报既然送到了,我们就告辞了。”
说完,他带着随从匆匆而去。
李四维抬头遥望六安城,长叹一声,“六安城是进不成了!”
郑三羊抬起头来,也是一脸苦笑,“唉,撒开脚丫子,继续赶路吧!”
李四维摇了摇头,转身望着兄弟们,强打起精神,“兄弟们,刚接到旅部命令我们必须在明天中午之前赶回富金山驻地,所以,六安城是进不成了!我们要,继续赶路!”
“还走?”众兄弟一怔,纷纷叫苦,“腿都快断了!”
李四维声音一沉,“兄弟们,军令如山!”
众人默然,军令如山!
兄弟们只得绕过六安城,跨过淠河,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西行。
烈日渐渐下坠,最终,无精打采地掉入了西天的云海里。
廖黑牛从前队走了过来,径直走到了中军李四维的身边,一把拉住了他,“大炮,停一停吧,老子都累得不行了,那些受伤的兄弟们”
今天两仗,出奇的轻松,只有些轻伤员,但轻伤员也是伤员啊!这一路紧赶慢赶,他们哪里受得了?
廖黑牛脸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眼圈发黑,衣服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子汗臭味!
廖黑牛都累这样了,其他的兄弟李四维不忍心去看,一咬牙,“算球!就地休息,让黄化去附近找个落脚的地儿,明天一早出发,中午之前应该能赶到富金山!”
“是!”苗振华精神一振,匆匆而去。
廖黑牛顿时一喜,转身就走,“找黄老道干啥?老子去,保准找个好地儿!”
队伍就在路边歇了下来,李四维找了块稍大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下去。
郑三羊跟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疲惫的脸上涌起几分笑意,“这就对了嘛!不就是转移驻地嘛,他急个锤子!”
李四维扭头望了他一眼,满脸苦笑,“三羊,这可不是小事!”
郑三羊撇了撇嘴,“龟儿的,不就是欺负老子们没靠山吗?老子们要是有个大靠山,他们还敢呼来喝去的!在叶家集好好的,凭啥又要调到鄂东去?”
“你啊!”李四维拍了拍他肩膀,嘿嘿一笑,“老子一直以为你是个闷葫芦!原来却是个驴脾气可是,抱怨有个球用?老子们就莫得靠山嘛!”
一旁的卢全友却是心中一动,“团长,凭我们的实力,找个靠山不难吧?”
“对啊,团长,”其他兄弟恍然大悟,“莫得靠山找一个不就成了?”
郑三羊连忙点头,“找个靠山,老子们就也成嫡系部队了到时候,有好装备了可以先用上,有硬仗了可以往后躲,有功劳了会有人帮忙请功,有过失了会有人帮着扛”
李四维一怔,摇头苦笑,“我这个人呐,永远做不来哪个的嫡系哦!”
曾经对陈部长说过的话再次浮现在心中,“卑职只想做一个纯粹的军人,一个在最前线浴血奋战的军人,哪怕有一天战死沙长也无怨无悔”
众人一怔,“团长,为啥啊?”
李四维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满脸歉意,“我知道,有了靠山,我们也就成了嫡系部队,有很多好处,可是,我从来都只想做一个真正的军人,只为国家和百姓而战,苦一点累一点无所谓,打硬仗无所谓,吃点亏也无所谓兄弟们,对不起了!”
众人一愣,连忙摇头,“团长,莫得事!跟着你干,老子们心里踏实着呢!”
李四维望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中一暖,“呵呵,老子突然觉得,只要有你们在啊,就算天塌下来了,老子心里也不会慌了!”
众人纷纷大笑,“对,只要兄弟们都在,天塌了也莫事!”
正在这时,黄化匆匆而来,面色焦急,“团长,黑牛跟人打起来了!”
马跃一听,腾地一下弹了起来,“兄弟们,抄家伙!敢打营长,他们是龟儿不想活了!”
石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摸腰间的盒子炮,就要往外冲,“三营的,抄家伙”
“站住!”李四维大喝一声,站了起来,“黄化带路,一营跟我走,二营、三营缓缓跟进!”
众人一怔,“是!”
黄化当先带路,“就在前面的镇子里,看样子是群散兵。”
“散兵?”李四维一皱眉,“没了管束,还不得无法无天啊!”
黄化一点头,“要不是你说不能打自己人,我就帮黑牛收拾了他们!”
李四维摇了摇头,“老子只说不能把武器对着自己人,拳头可以就算是自己人,该教育的还是得教育!注意点分寸就行!”
“哦,”黄化有些懊恼,“早晓得,我还回来报信干啥?”
镇子不到一里路远,镇口立着一座牌坊,“东岳镇”三个大字在暮色中依旧醒目。
牌坊下聚着百十号人,正如黄化所说,这是一群散兵游勇,个个衣衫不整、鞋帽歪斜,很多人身上还缠着纱布,大多数人连武器都没有但是此刻,他们的脸上却满是兴奋之色,有人在观望、有人在叫好、有人在喊加油,倒更像一帮子起哄闹事的地痞流氓!
李四维一整衣帽,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面色阴沉。
“哒哒哒”
他身后,一营的官兵小跑着跟了上来,步伐铿锵,整齐划一,他们头上铮亮的头盔,背上寒光闪闪的刺刀,不断地晃动着,杀意萧瑟!
听到脚步声,围观者纷纷回头,一见这阵势,慌忙躲避,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通道。
顺着那通道,李四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也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中央,廖黑牛和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拳来脚往、呼喝怒骂,打得不可开交。
角落里,散落着簸箕、箩筐和一堆油桃,一个穿着碎花衣衫的女子跪坐在旁边,抱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哭得伤心欲绝。那老者躺在她怀里,双目紧闭!
李四维一惊,连忙走过去,大吼一声,“给老子住手!”
听到吼声,廖黑牛浑身一震,一拳逼开那大汉、跳出战团,讪讪地望向了李四维,“我”
李四维一摆手,没有理会他,快步走到那老者面前,俯身去探他的鼻息。
此时,和廖黑牛打斗的汉子也望向了李四维,紧紧地盯着那支缓缓伸向老者鼻端的手指,眼中,紧张之色一闪而过。
李四维的手指在老者鼻端探了探,又伸手在他脖子上搭了搭,连忙回过头来,“快,抬出去,找伍医生过来,他还有救。”
几个兄弟连忙上来,匆匆地抬起老者就走,又扶起那女子紧跟而去。
李四维这才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猛然转身,瞪着廖黑牛和那大汉劈头便骂,“你们的脑壳都让驴踢了吗?不知道应该先救人啊?”
廖黑牛一怔,连忙低下了头。
那大汉望了李四维一眼,面色通红,“俺俺以为他死了”
“以为他死了?”李四维一瞪那大汉,嘿嘿冷笑,“他要死了,你就给他抵命!不打小鬼子却打老百姓你这兵就是这样当的?”
那大汉被骂得满脸通红,垂下头,一言不发。
“长长官,他不是坏人!”那女子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了李四维,梗着脖子替那大汉辩解着,“那两个军爷打了我爹,是他把他们打跑了他不是坏人!”
李四维这才看清她的样子,看面容,那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有些瘦弱,瞪着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