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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们是要杀别人,还是被别人杀?!”符长宁朝着队伍喊道。
问题抛出后有一瞬间的静默,随即众人发出了震天的喊声,“要杀别人!决不能被别人杀!”
符长宁见此,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知道,想一下子融入进这个队伍是不可能的,她现在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告诉这里的人,她不是敌人,她可以教会他们有用的事情。
第十章,微妙的关系()
沈从景看着自人群前从容而立的符长宁,看着她微风中轻扬的鬓发,竟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开始意识到,符长宁身上,有着足够令她自万万人中遗世独立的气质,有着让人不忍移开视线的光华。
中午,符长宁依旧是沾沈从景的光在膳厅单独用餐。
“我说,你干嘛跟七爷过不去?”沈从景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符长宁这时正在低头吃着一块桂花糕,直到慢慢的咀嚼完咽下去之后才抬起头,反问道,“我说,你干嘛不让我跟七爷过不去。”
沈从景对符长宁这种打太极一样的回答方式颇有些无奈,扶了扶额头,道,“七爷帮过我一个大忙,在那期间一身功夫尽毁,虽然他看起来古怪阴沉了一些,但终归是我欠他的。”
他支着下巴,看着符长宁,“所以,如果你总这么针对他的话,我不会放任不管的。”
符长宁听到沈从景这样说,脸上出现了略略嘲讽的神情。
关于这个七爷,她知晓的版本可不是这个。
她记得,当时天岚国已经四分五裂,群雄逐鹿下,祁烈几乎毫无疑问的雄霸一方,而一直默默无闻的建蒙国,也在沈从景继位之后以破竹之势横扫四方。
两国实力相衡,一直属于小打小闹的状态。这样维系了三年,终于在建蒙国的边境城池昆郡发生了可称作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因是,建蒙国派在昆郡的守城高官不知何时与荣国军队勾结了起来,昆郡属于战略要塞,是以这位高官手下得以掌握数千将士,却不想守城不成,反被里应外合利用起来连破了多个要塞。
天平一旦被打破平衡,就将难以如从前那般维系。这之后,两国胜负几乎不言而喻。
而这位“弃暗投明”后被大肆封赏的原建蒙国高官,正是人称“七爷”的沈从景旧部亲信,方七汕。
当然这些事情,符长宁是没有办法跟沈从景说的,于是她选择了避而不答。
“沈从景,你什么都告诉我,就不怕我会耍什么阴谋诡计吗?”
沈从景愣怔了一下,随即大笑出声,“你?我有必要防着你这么个小丫头吗?”
但其实他内心,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对符长宁有种莫名的好感,使他没有办法怀疑欺瞒符长宁,似乎是冥冥之中的力量,是一种不具名的理由。
符长宁看着一脸明朗的沈从景,心中颇有些五味杂陈。
她记得,上一世见到的沈从景,杀气凛冽,言语锐利,目光带笑而冷漠。她很明白,那是一种在权力中心的摸爬滚打中穿上的一层铠甲。
而今机缘巧合得见尚还柔软温润的沈从景,倒是让她分感哀怜。
于是她顶着也许会被猜忌和疏远的风险,也硬是要开口警示,“你有没有想过,方七汕其人,究竟是否是真的可信可靠之人。”
不等沈从景回答,她又看着他的眼睛,慢慢道,“沈从景,答应我,永远不要被情感遮挡了理智。”
因为我已不想再次看见,你眼睁睁的死在我的面前。
夜色凉如水,弯月轻掩脸颊,只洒下三两点光辉。
符长宁抬头看着乌黑的天空,又想起前几天她对沈从景说的话和他听了那些话呆愣的样子,其实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说那几句话。
七爷现在是沈从景那么信任的人,自己还要借助沈从景来报仇,现在就惹他和她生了间隙,这样真的好吗?可是,看着他那样相信一个将来会背叛他的人,她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我到底怎么了?符长宁眼神迷离的看着远方的一片黑色。
忽然有一阵脚步声从远处逐渐传了过来,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的说话声。符长宁猛然被惊醒,想也没有想就跑到了旁边的一根大柱子后面躲了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他们的谈话声也逐渐的传到了符长宁的耳朵里。
“诶,你说前几天当家的带回来的那个公主和咱们当家的是什么关系啊?”这个声音有些哑。
“还能有什么关系,我们当家的也不小了,那公主长得是不错,这几天经常在一起,据说那公主吃饭都和咱们当家的一起呢。”这声音洪亮,和另一个声音很好区分。
符长宁听了他们的话,在柱子后面直流冷汗。看来不止是女子啰嗦八卦,这全是男子的土匪窝的八卦程度也比女子差不了多少。
“你也知道啊,你是听谁说的?哦,对了,王二还开了个赌局,你要下注嘛?”这个带有沙哑声音的土匪还在继续开心的扒着百年难得一遇的八卦。
另外一个人似乎有些不屑,鄙夷的笑了一声,“都在传呢,还有谁不知道啊,照目前情况来看啊,王二那肯定是赢的,我早就下了”
“啊,那赶紧找王二,我也”脚步声有急促起来,声音也随着人的离开显得空灵渺小。
站在柱子后面的符长宁哭笑不得,他们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他们只是,可是,符长宁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了沈从景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忽然划过了一丝悸动。
“咳咳”正想的出神,忽然一阵咳嗽声从她身后传来,她连忙转过头。
夜色正浓,沈从景一身绛衣立在不远处,透过点点的光亮,符长宁看见了那双本来深邃的桃花眼正带着尴尬和心虚望向别处。他应该也是才发现我吧,符长宁一边想着一边换回了以往云淡风轻的表情,然后向沈从景那边走去。
毕竟已经活了一世,遇到事情她总是比以前淡然许多。现在看着沈从景的躲闪的目光,她竟然隐隐觉得好笑,起了想要打趣他的意味。
“他们可都以为我是未来的夫人呢?”本来就相距不远,符长宁却硬是小碎步的走着,走了好一会,这会儿说的话更是故意放柔了声音。
听到符长宁的话,沈从景飞快的扫了符长宁一眼,又咳嗽了好几声,才开口,“那个,你不要见怪,他们乱讲,不知道”说着,脸上还有疑似害羞的不明红光浮现。
不要说上辈子,就算是这辈子,符长宁见到的沈从景对于事物的反应从来都是淡淡的,哪里有像今天这样尴尬又疑似害羞的表情。禁不住的,符长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第十一章,明的不行来暗的()
“跟你开玩笑呢,你当真了”本来疑问的话符长宁却偏偏用了陈述句的语气说。
沈从景本就关注着符长宁的表情,看见了这情景有些恼了,却转瞬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我可是第二次在晚上的时候在外面碰见你了,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
沈从景很聪明的想要转移话题。
这句话或许只是沈从景无心问出来的,可是听在有心人眼里面就不是这个样子了。符长宁本来张扬笑容听到沈从景的话以后猛然的一凝。
你怀疑我,不信我,是吗?符长宁的心里划过不具名的苦涩。
也是,或许我就不应该跟你说这件事情。七爷为了你,武功全部没有了,是你的亲信,而我呢?不过是你下山时劫来的一个不相关的公主而已,这样一个身份的人,说出一句没有证据的话,你不信也是正常吧?
符长宁深吸了一口气,“还记得那天我跟你说的话吗?”
她终究还是要提这件事,因为她明白,想要成功,相互信任很重要,她既然已经说出了这件事情,那么不管他现在怀不怀疑她,她都要摊开来说清楚,一定要杜绝他们之间的相互猜忌。
沈从景面带疑惑的看着符长宁,然后点了点头。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她说七爷不可以过度信赖,她叫他不要感情用事,单就这几句话,就让他好几个夜里辗转难眠。
七爷,他的恩人,他不想也不能怀疑。而和符长宁虽然接触也不过几天,却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信任,就是觉得她不会害自己。
“那好。我就说一句,我现在虽然还不可以解释我这样说的原因,但是,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符长宁抬起头,一双眸子直直望着沈从景,不加任何掩饰的和他的眼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