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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了一个人的马车飞快的前进,白一生的母亲从车内探出头来叫着他的名字,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一支簪子滑落下来陷入泥泞的土壤里。她也想跳车,但车马行进的那么快,若跳下来肯定有危险。
“一生,去苍山娘在那里等着你”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顺着风传来,白一生拾起了那枚簪子用拇指楷去了上面的泥土,放入怀中。当马车完全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白一生扭头去房寻找爷爷。
房里还是之前的模样,万卷带着墨香味儿的籍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架上,桌上摆着张字画,旁边还有几支没来得及清洗的毛笔。张超正小心翼翼的洗笔,见到白一生进来微微有些吃惊:“小少爷,您怎么没走啊?”
“恩,我不想留爷爷一个人在这。”白一生说道:“不过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洗笔做什么?爷爷的怎么没有搬走呀,这些不都是他的宝贝么。”
张超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白一生下意识的想到或许爷爷知道自己走不了了,所以不收拾任何东西。张超正收拾着,突然咦了一声,从一卷画下拿出了张小像。那小像只是寥寥几笔,却将一个女子的眼波流转眉目含情刻画的栩栩如生。
画画的那张纸已经很旧了,纸张颜色泛黄且起了毛边,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折皱,显然白南对这张纸很爱惜。张超和白一生都没有见过这画中那温文尔雅的女子,两人都有些好奇。不知为何,白一生虽没见过这女子却觉得她眼熟,嬉笑着将那小像从张超手中接了过去:“我要去问问爷爷她是谁,说不定,是爷爷的故人呢。”
他说罢便缠着张超问爷爷去了哪里,张超只得告诉了白一生白南的所在——他在镇上后山一座寂静无人的小悬崖边。白一生兴奋的朝后山跑去,没一会儿功夫就找到了那个风景秀丽的小悬崖。
那悬崖边生着一颗老梧桐树,周围十几米只有这一棵树,独承雨露阳光所以生的格外挺拔,枝桠几乎遮天蔽日,在悬崖边投下一大块斑驳的树影。白南静静的坐在那里,他身旁有一大串凌乱的脚印,身上也全是泥泞,看着很是狼狈。
“爷爷。”白一生低声叫到,白南回过身来应了一声,示意他过来看。爷孙俩坐在小悬崖边望着山下的景色,悠闲的根本不像是大敌将临。“爷,你看。”白一生说着将那张小像递给白南:“她是谁啊?”
看到这张小像白南眉峰一挑,他将小像接过去,轻轻的说:“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白一生一愣,他从未听说过爷爷有过爱人,爷爷从小就跟着师傅学习赶尸术,是不能够娶妻生子的。
白家传到白南这一代,老司的位置由他继承,而白南的哥哥则生下了宏时宏利两个男儿。白南一个人无儿无女孤苦伶仃,所以白一生也叫他做爷爷。
“后来,她离开了我。”白南没有注意到一生的疑惑,自顾自的说着:“从那次分别自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一直到今天。这个小悬崖是之前她最喜欢的地方,所以我常来这里,想着有一天她也许会回来。”
白南说的很慢,被拖长的声调里带了些悲伤。白一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为爷爷难过,又因爷爷肯对自己讲述这些过往而感动。爷孙俩在小悬崖上坐了好久,直到傍晚时分白一生突然看到山脚下的镇子里一片大乱。
镇上乱哄哄的,所有的人都从家里跑了出来,拖家带口的往外走。
“爷,这是怎么了?”白一生站起身来跑到崖边往镇上眺望。“我让张超通知他们离开镇子,鬼驼子是要我死,何必连累那么多人?”白南说道。
“走吧,天黑了。”他说着扶着树站起来,腿脚很不灵便拄着拐杖的往山下走去。白一生应了一声绕过那颗梧桐打算下山,却不经意的撇到梧桐树后面有一丛干掉的小黄花。那些不知名的黄色野花编织成了一条花环。
花环很精致,可惜时日久了枯萎了,只能依稀看出花朵原来的颜色。白一生只觉那花儿眼熟,但是白南已经往山下走了,他也只能匆匆瞥一眼随后下山。
早已经好几次他险些摔倒,白一生也没上去搀扶。两人下山后逆着往外走的人群挤进白家,等他们到了白家门口,镇上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白南站在家门口回头望了一眼狼藉的街道以及零星几个正往村外赶的镇民,长舒了一口气。
他们走了,即使摄阴阵启动了也不会伤及无辜,白南也没有什么负罪感。
之后整个镇子只剩下了白一生白南和张超,他一定要留下来白南赶也赶不走,只得随他去了。张超还是像往常一样在白家忙前忙后的收拾着,白南则每天都带白一生去那小悬崖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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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巨鬼()
白一生再次登上那小悬崖的时候,藏在树下的花环竟被人换成了新的。 那时雾气刚散,一层细密的水珠儿凝结在刚刚被摘下的花儿上,很是动人。白南腿脚不便所以没独自上山过,能做这件事的肯定不是他。
白一生心中隐隐明白了什么,却怎么都想不透。
白南并没有发现花环的事儿,他依旧向崖底的镇上望去,只是再也看不到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了。白一生怕白南多想,便和他聊天,爷孙两人正闲聊呢,张超突然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他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大片大片的血浸湿了。
“白爷不好了”张超说着:“大爷出事儿了”
他口中的大爷自然是白一生的父亲,“什么?”白一生的心一下揪了起来,他们不是已经离开了么,怎么会出事儿?
张超满脸痛苦,对着白一生那张写满担忧的脸实在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他愣了半晌最终还是说道:“白爷,您请回去看看吧。”白一生和白南匆匆赶回了家,白一生本跑在最前面,却被张超拦住不让进门。
张超狠了狠心把白一生安置在了偏房的一件屋子里,门上落了锁,随后走回正厅。正厅里白南愣愣的站在那里,身体微微发抖。在他面前放着三大六小一共九具尸体,大的正是白宏利和他的夫人,还有白宏时的夫人,而那些小的是白一生的九个姐姐。
她们的眉心都有一个拇指粗细的洞,洞越往里越细,隐约能看到女孩儿灰白色的大脑。
女孩儿的身上还有一道道紫痕,痕迹深入肉里,像是被人绑了之后还做过剧烈的挣扎。除此之外,女孩儿们与生前没有差别,就像是静静的躺在那里睡着了一样。
“白爷……镇里没人了,我今早本想到山里找些食物,却在离镇子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大片尸体。很多小孩子的尸体堆成一堆放在中间,旁边则七零八落的摆了些成年人的尸骸。那似乎是一个阵?”
白南痛苦的点了点头,强忍住涌出的泪水,说道:“宏时家的娃娃也死了,他的尸身找到了么?”张超摇摇头:“只有二夫人的,二爷的尸体没找到。”
白南苦笑一声:“宏时薄情,却也是最聪明的,既然尸体没找到就是活下来了。这些娃娃的尸体别埋起来,放在院子里。小心不能让一生看见了。”
“为什么不入土为安?”张超很是不解。
“女娃娃的魂都被抽走了,这只是个空壳子。唉,是我害了她们等到鬼驼子找我报了仇,摄阴阵要摄的那个人死了,阵里娃娃们的魂魄才能重新回到自己身上,这样她们才能转世轮回。要是埋葬了就轮回不了了。
宏利两口子和老二家的就埋了吧,就和一生说他们受伤严重已经被送到苍山去了,你做完这一切就带一生走吧。好了,你去吧。”白南说完就离开了屋子,再也不忍心看那些孩子一眼。
“我不想的,我……”张超还欲说些什么,白南突然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白一生是白家唯一一个男孩儿,要是他死了,就全都完了你忍心让白家断后嘛”张超一愣,只得点了点头。
那天傍晚,张超带着白一生去寻找他去了苍山的父母。白一生一方面担心父亲,另一方面白南又大发脾气一定要赶他走,他也就只能闷闷不乐和张超坐上了去往临镇的马车。临走的时候白南把揜日给了白一生。
张超没有走有阵的那条路,而是选择了颠簸的山路。张超在前面赶车,白一生坐在车里看着手中笨重的揜日剑。
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进着,突然坐在前面的张超猛的一拉缰绳,马受惊前腿抬起,把白一生震了一下。“那,那是什么”张超磕磕巴巴的指着前面说道。白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