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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亲想不开,有心事,不知与丈夫沟通,才导致郁郁而终。
心口微微一阵刺痛,楚亦寒身子一震,由父亲身上,他想到了自己。
对她,他知道自己是动了心,但他同时又深知,他和她是没得可能。
未来他该怎么办?
学着父亲洒然放下,亦或是将对她生出的情愫深埋心底,独处时默默舔舐伤口,还是再寻着法子掳获她的芳心?
掳获她的放心芳心,他能做到么?
楚亦寒唇角牵起一丝苦笑,有那人在,她不可能拿正眼看他,“呵呵!”即便没那人,以他对聂氏做下的事,及当着聂氏那么多股东的面,直言解除婚约,她也不会倾心于他。只因她是不同的,不同于围在他周围的任何一个女人。
她独立,她心思睿智,她做事果决等等,这些在聂氏见到她第一面时,从她的面部表情和言语中全然彰显了出。
错过,他就这么错过她了么?
本是他的未婚妻,却被他主动放弃,错过彼此的姻缘。
乱,楚亦寒这会子心里很乱,他揉了揉额头,禁不住想到了那个看似小白兔,实则被逼急时宛若小野猫般的女人,她倔强,明明特别怕他,哪怕他一个眼神过去,她都怕得脸色苍白,周身战栗,却在守护自己的家人,守护苏氏,守护腹中的孩子时,仰起小脑袋,倔强地挑战他的权威。
甚至还张嘴咬他。
大手抬起,抚上左肩,这里现在还隐隐有些发痛。
“女人,你明天会去医院拿掉孩子吗?”深邃的黑眸蓦地一闪,楚亦寒低喃出声。
静默片刻,他倏地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给助理拨通电话。
“楚先生,您有事吩咐……”助理恭敬的声音自电话中传出。
楚亦寒轻嗯一声,接着说:“将苏氏二小姐近一个多月的行踪查出,尽快告知我。”顿了顿,他又说:“尤其是查查看她有无和男子接触。”她腹中的孩子十之**是他的种,但也不排除意外,毕竟有苏婉那个劣迹斑斑的女人在前,他虽不能断言有其姐必有其妹,但谨慎些总不会有错。
“是。”
电话中,助理恭敬应声。
唇角动了动,他犹豫了一会,继续吩咐助理:“明天多留心下市里各家医院,尤其是明仁医院,看苏二小姐有无前往。”为何要做这样的吩咐,楚亦寒现在不知,亦或是他不想探知这没来由升起的念头,反正,他就是想知道那咬了他,又惧怕他的女人明天会不会前往医院,遵照他的命令拿掉腹中的孩子。
与助理通完电话,他随手将手机丢在沙发上,然后去了洗漱间。
翌日午后,明媚的阳光倾洒在郁郁葱葱的草坪上,徐风拂过,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楚亦寒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坐在乳白色的欧式木椅上,边翻阅手中的书页,边轻品着咖啡。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落在他俊美的脸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温润气息。
往日的他太过冷然凌厉,他身边的人无不知道。
对于他今个没去楚氏上班,楚博雅心下虽感惊讶,却未出言问询。
父子俩难得这么温馨地坐在一起,一个翻阅着手中的报纸,一个翻看着一本外文书籍,周遭静谧一片,好不闲适、舒畅。
“今个没什么事要处理,你有想去的地方,我陪你一起。”合上书页,楚亦寒抬眸看向父亲,淡淡地问了句。
眼前的男人是他的父亲,可他对其了解并不多。
平日里,父亲喜欢吃什么,闲了喜欢去什么地方,又或是有什么兴趣爱好,他都不知。
而他的喜好,父亲好似都一清二楚。
比如餐桌上的饭菜、糕点,回回都是他喜欢吃的,还有他喜静,父亲坐在他身旁,就不主动找他说话。
每当他开口说什么,哪怕不带有丝毫表情,父亲都会抬起头认真地聆听。
“爸……”见父亲看着自己发怔,楚亦寒薄唇噏动,唤出了近二十年未曾喊出的字眼,“爸,对不起……”昨晚他有将以前的事从头到尾好好想过,是他错了,当初的种种全是他的错,因自己太过执拗,才会误会父亲,才会与他之间的关系逐渐变得冷漠、疏离。
楚博雅鼻子一酸,眼角有泪水滑落,他的目光定定地锁在而在俊美的脸上,拿着报纸的手不停地发抖,“小……小寒……,你唤爸了……你唤爸了……”轻颤的声音,听得楚亦寒心酸难耐,“爸,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对,才将妈的死全归咎在你身上!”
“别,别对爸说对不起,是爸不好,是爸不好,没能照顾好你妈,才让她早早离开了我们!”报纸从手里跌落,楚博雅抬起手伸向儿子,楚亦寒见状,递上自己骨节分明的大手,感受着父亲掌心传递来的丝丝温暖,“小寒,爸很高兴,很高兴你能原谅我,原谅我没照顾好你妈妈!”楚博雅眼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着。
他实在是没想到,就一晚功夫,孩子就张口唤他爸了。
这一声轻唤,这一声带着敬爱的称呼,他等得太久太久。
“爸,要说原谅,也是你原谅我。妈离世后,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心里都知道,却固执地认为这是你在忏悔,忏悔对妈犯下的错,弥补对我失去母亲的亏欠。是聂小姐点醒了我,否则,我恐怕会永远被自己的执拗捆绑住,无法懂得你无微不至,真心实意的关爱。”楚亦寒眸色真诚,说得情真意切,“人人都有年轻的时候,都有一份纯真的爱恋,都想着能和爱恋的女人相守在一起,有的人幸运,终了和爱人如愿以偿地相守白头,而有的人,却要将那份爱恋深埋心底,独自舔食那抹伤痛。于后者,旁人没资格埋怨,甚或是鄙夷他们,因为他们埋于心底的那份爱,没伤害到任何人,他们小心翼翼地守着那份爱,来抚慰内心深处的伤痛。”
“他们很有分寸,不会让那份爱对自己的妻儿造成影响,更不会因那份爱,影响朋友之谊。”
“小寒……”楚博雅掌心收紧,摇着头说:“别说了,是爸不好,是爸做得还不够好,才会让你妈多想,才会累得她郁郁而终!”
楚亦寒抬起另一只手帮父亲拭去眼角涌出的热泪,唇角扯出一丝浅浅的笑意,那笑容虽似有若无,但却是出于内心深处,再真诚不过,“爸,以前的我或许对你的感情不是很理解,但……但现在我能理解你,能理解你埋藏在心底的那份情感。”
“小寒……”楚博雅眼里的泪水慢慢止住,想张口说话,却见儿子对自己摇头,示意听他说下去,“爸,因为我对你的误会,我很不待见聂小姐,且多年未曾留意她身上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更别说约她相见。我恨你为了达成自己的心愿,给我和她订下婚约,却因为年幼,对绑住我未来幸福的婚约无能为力,因此,我不再亲近你,对你冷漠、疏离,直至飞往国外留学。多年过去,我无时无刻都在想法子和她解除婚约,并筹划着收购聂氏,致聂董事长深受打击,最好能一病不起,这样一来,他的夫人势必会伤心难过,而我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目的?你的目的?”
楚博雅喃喃出声。
“是的,我收购聂氏,解除和聂小姐的婚约,都是有目的的,我要聂董事长的夫人,也就是你放在心底,致我妈郁郁而终的女人失去一切。那女人痛苦,你就会跟着痛苦,这就是我的目的,我要报复你,要你知道聂董事长的夫人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楚亦寒的语气平平淡淡,好似在讲着别人的事情一样,却听得楚博雅眼神呆怔,看着他的目光一转不转。
“我的秘书为讨好我,擅自做主制造一起车祸,致聂董事长身受重伤,我知晓这件事后,虽然很生气,但心里却有着一丝块感,收购聂氏的计划有天不紊的进行着,聂董事长得知此事,不堪打击深陷昏迷之中。”
“然,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将结束时,聂小姐突然出现了,看到她第一眼,我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她很美,美得令人炫目;她很理智,理智的一双明眸中尽显睿智;这样的她,就像是个发光体,不自觉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身上,我自然也不例外。可是,我却鬼使神差地当着聂氏众股东的面,提出和她解除婚约,”
“她应了,很洒脱,一点都不在意的应了,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心猛地一突,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刹那间被我遗失了,而且永远都不可能再寻回。”楚亦寒笑了,他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