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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走近一点,说道:“为什么你还在练体能?”
虽然听到了他的声音,但是男子既不答话,也没有停下练习。甘多在一旁畏缩着,不敢打断他。留里克则是不愿意打断,反正他的时间多得很,何必打破别人的习惯呢。
终于二人等到男子做完了练习,他站起身子在监牢里走动起来。这时,留里克才看清了他的容貌。观其大略,只能说其貌不扬,只是平凡人样貌。不过那双眼睛却像饿狼一般,紧紧地盯着人。留里克端详一番,四十岁上下的人,面容却沧桑不已,可见其过去的生活是何其地充满故事。
调匀了气息,他开始回答留里克的问题:“进了死牢,终究是要丧了性命的。那何必在最后的时间了废了一辈子练来的身体呢?就算是死,这样死的也漂亮些。”
留里克闻言一惊,这样的心态,足以称之为强者之心。当下心喜不已,问道:“你又是受何冤屈被关进来的呢?”
男子靠着栅栏,踮起左脚,抬头看着留里克说道:“我在劫掠村子的时候遇到了塔尔斯要塞派出的斥候小队。他们不好好侦查敌情,非来管我的闲事。没办法,我只好带人杀了他们。谁知道跑了两个,引来了大军。手下人都死光了,我投降的及时,就被判了死刑,丢来这里。倒没有什么冤屈可言。”
留里克听着他的故事面皮直抽抽。本以为这男子会有什么冤屈,谁知道军司长还真没冤枉他。
留里克叹了口气,以手附额,说道:“好吧,你好好在里面待着吧。”
眼见留里克终于结束了和威克里夫的对话,甘多小步跑到下一个笼子前,一个劲儿拿眼瞅留里克。
留里克察觉到他的目光,知道他是真的很畏惧威克里夫,也迈步到了第十个监牢前。
牢里一个褐色短发的男子背对着过道,躺在稻草堆上。看他蜷着腿的模样,身量并不很长。留里克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就感到一股凄凉之气萦绕不散。不知不觉间,留里克只觉心头委屈不已,似有何不平之事抒发不出。
这时甘多在一旁重重地敲了两下门锁,发出巨大的声响。牢内人的身子也颤了颤。
“哈伯德!快来见过看守长大人!”一边大声说着,甘多一边又敲了两下。
这时隔壁的威克里夫突然冷着眼瞪了甘多一下:“小点声儿!”
甘多立马缩了一下脖子,不敢发出声响了。
只听牢里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声,那个男子翻了个身,慢慢地站起来。
一张国字脸上满是菜色饥容,两颊微凹进去。浓眉大眼,可惜两只瞳孔空洞无神。与邻近的威克里夫比起来,简直是一天一地,一狼一羊。
他从亮处走到栅栏边,双手撑着栅栏,对留里克说道:“见过大人。”说完,便转身准备躺回去。无论是说话还是别的动作,他都慢腾腾的。
原本留里克仰头看着他,还感叹不会有两米了吧。然而此时看着这背影,难免有点失望,扭头看着甘多问道:“他有什么冤情吗?没有就走吧。”
却见甘多迟疑了片刻,说道:“要说冤情,他可能是这死牢中最大的。”
一听这话,留里克来了兴致,追问道:“这话怎么说?”这一趟来监狱,他最大的目的就是听听囚犯的故事。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中,他都保持着无人或一人的交际圈,早就闷死了。差点儿都感觉自己不会说话了。
甘多看了一眼那个突然停住脚步的背影,对留里克说道:“他原本是军队里的一个百夫长,是个出了名勇武的战士,在塔尔斯要塞已经待了二十多年了。”
“这小子的确勇武得很,当初就是他带人打败我的。”隔壁的威克里夫突然出声道,“当时我不敌他,不过现在嘛,难说了。”一边说着,他一边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肌肉,又瞥了一眼哈伯德。
留里克看哈伯德少说也有三四十,在要塞带了二十多年,岂不是从十几岁的少年起就待在这座要塞之中?这样的人,究竟犯了什么罪呢?
就听甘多接着说道:“当初我刚入伍,就听说了他的威名,据说在阿拉伯那边,如果小孩晚上哭闹,父母就会用哈伯德的名字去吓他们。”
听了这话,二人不自觉地都拿眼瞧了一下哈伯德,发现他的神气又泄了一分。
“像这样的战将,按理说不该待在这儿。可是前段时间,他的新婚妻子来了要塞。被安加侯爵的副手莱斯利将军看见了。这座要塞里很少见到女人的,原本还有些将领会偷偷带妓女进来。不过安加侯爵上任后严令禁止了那种情况。莱斯利将军本就是个好色之徒,长久未见过女人,心中早有一团邪火。这些是我猜的哈!”甘多看见留里克眼中戏谑的神色,连忙解释道。要是留里克出去传播一下,他就等着关进死牢吧。“此后没多久,宪兵就在哈伯德的住处发现了与阿拉伯军官的通信。因而被判了一个叛国罪,关进了死牢。”
留里克听完他的话,看向哈伯德的背影说道:“你也说了只是猜的。说不定他真的叛国了呢?很可能他是个潜伏了二十多年的间谍呢!”
“我没有叛国!”哈伯德突然转过身扑上来,抓着栅栏冲留里克的脸嘶吼道,眼中满是血丝。
留里克微笑看着他说道:“原来你心中还有些血性嘛。还以为你已经变成行尸走肉了呢。”
哈伯德的神情也缓了下来,不过那股勇气似乎也散了,整个人再次颓废下来,身子靠着栅栏缓缓下移。
赶在他落地之前,留里克附耳过去轻声说道:“如果你真的被冤枉了,我会报仇的。”
闻言,哈伯德身躯猛地一震,抬头看向留里克,眼中也恢复了神光。
而此时留里克已经转身向楼梯走去:“甘多,走吧。”
第97章 关于伙食(上)()
话说那天留里克出了地牢,便在监狱住下了。
他答应哈伯德查清冤情,倒也不是心血来潮。一是眼下被安加安置在监狱中,不可能长期闲着什么也不做。借着调查的机会可以打探下要塞的情报,顺便试探一下安加的容忍底线。二则是对于哈伯德的遭遇,他颇为感到不忿。其三就是他隐约有种预感,安加派他来监狱的原因就在于哈伯德。实在是监牢里的其他人都不像是安加会注意到的,唯有着哈伯德,本是要塞中有名的战将,却被陷害进了监狱。留里克再三思量,认为如果自己还了哈伯德清白,安加就会把自己调离监狱。
到了第二天,留里克刚从楼上下来,就见甘多挑着两大筐走进来。
“甘多,你去干嘛了?”留里克站在楼梯上问道。
甘多听见声音,连忙立住,抬头笑着答道:“早上好啊,大人。这是他们的早饭。”
留里克此时已经走了下来,到了甘多面前掀开筐盖。左右各一筐麦饼,不过右边那筐在麦饼上还放了一大堆肉干。
留里克捻起一块肉干放进嘴里嚼着,味道还不错。“这些是我们的早饭嘛?”他指着肉干说道。
“是的,大人。”
“那先放进屋去吧,我正好饿了呢。”留里克随意说了一句。
甘多却面露难色,说道:“大人,那些肉干里有一部分是猎狗的伙食。我先下去喂了它们,再上来行吗?”
留里克一听这话,眼睛就瞪大了:“你说我们和狗吃的一样?”
甘多本就怕他,此刻被他一瞪更是心跳加速,连忙解释道:“大人,不是我们和狗吃的一样,是狗和我们吃的一样。”
“这有区别吗?!”留里克怒声说道。他当然明白有区别,是安加给那些狗的待遇太好了,然而他是无法忍受的。
“反正从今天开始,那些狗就吃麦饼吧。要是不想吃,就去吃屎。”留里克怒气冲冲地说道。
甘多不敢违背他的吩咐,也畏惧安加的命令,于是可怜兮兮地说道:“要是安加侯爵知道了,怪罪下来,那可怎么办啊?”
“他要是乐意和狗吃的一样我也管不着,毕竟那是他的狗,总之我不允许。”留里克咬定了不行,甘多只好屈服,先把筐里的肉干拿去屋内了。
不过他一边走着,一边念叨:“安加侯爵才不吃这种肉干呢,他吃的好多了。”
留里克听着他的悄悄话,眼珠转了转,有了主意。
甘多挑着担儿下地牢了,留里克吃过了早饭,也下去了。两人在地牢里刚巧碰了个照面。
甘多问道:“大人,您怎么也下来了